第94章 不要温和的走进那个良夜
功名利禄使人疯狂。
古来史书犀利的只字片言，不及今人亲眼所见的迫人心弦。
刘橙武在未央宫正殿的九十九级台阶前，俯瞰广场冲杀进来的叛军。
黑压压的一片，像是集群养殖的泥鳅，从城门涌进。
他们身躯高度龙化堕落成死侍，龙血嗜杀野性加倍催化黄金瞳里的贪婪。
青黑鳞片长满皮肤，关节倒刺锋利如刀，双手化作骨节粗大的龙爪，指甲尖锐，双腿粗似门柱，有的背胛伸出骨翼振翅飞行，有的双腿连为一体变成蛇尾蜿蜒游行。
陈墨瞳和浅间萱。
两位皇后站立在白发帝王身后，目睹杀声震天，夹杂毫无人性的兽吼，深深震撼她们心灵。
羽林大将军昂热，集结羽林禁军排列方阵，持盾执矛，气势沉凝。
等待十万死侍潮接近。
羽林禁军坚毅顽强，无一人后退。
路鸣泽在城头瞩目广场中央杀气腾腾的文武百官。
“你们只是我以大汉为蓝本创造出来的Npc而已，此武帝亦非彼武帝，忠诚于他毫无意义，所以变成死侍吧。”
正准备释放言灵的三公九卿突感不适，龙血沸腾，内心暴虐的杀意在宛如滔滔巨浪侵袭理智。
“怎么回事！”
“血统失控！”
“为什么？”
他们惊赫发现，其余百官痛苦跪地挣扎，龙鳞，龙爪，龙翼，龙角，高度龙化的特征在无法抑制的出现。
只有一人在惊慌的左顾右盼陷入癫狂的同僚们。
丞相冲上前抓起源稚生肩膀，抛向羽林禁军后方。
“大司马大将军，去保护陛下！”
源稚生瞪大眼睛，丞相飞速远离苍老的背影，膨胀两米，三米，四米。
在完全失去理智的那一刻，还在喊：“文武百官，随我杀光逆臣贼子！”
接着文武百官全部龙化完毕。
他们什么都不记得，忘记自己是谁，但是不重要。
杀光面前的一切敌人，就是他们唯一仅存的执念。
“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橙武默然无言，遥望城头路鸣泽得意张狂的笑容，眼神冰冷至极。
楚子航，恺撒双眼通红，他们见文武百官死侍与叛军交战，浴血冲杀。
“我们不应该在这里！”
“我们应该去保护武帝陛下，完成诸位大人的遗愿！”
说完他们不顾一旁的太子和六皇子，跳下几十米城墙。
君焰的火龙卷轰开死侍群，血红数百镰鼬撕碎缺口。
两人不断向内接近。
路明非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旁边最没有理由往下跳的那个人，现在正踩在城跺往下探身。
路明非忙说：“江充，你不应该逃跑吗？”
芬格尔吸气：“我要当大汉史上最大的奸臣，要是大汉没了，我这辈子也就没意思了。”
浑身青铜金属色泽。
跳下几十丈高城墙，像一个大秤砣轰然砸在地面，脚下大理石蛛网状凹陷碎裂。
袖袍长剑滑落，手准确抓住，一剑劈开一具拦路健壮如牛的死侍，污浊的黑血溅射天空。
路明非震惊：“竟然如此勇猛，你哪里用的着藏木偶诬蔑搞死我，直接手拿把掐不就完了！”
对一边的路鸣泽道：“你在这里待好了，要是我没死，再来找你算总账，我的天，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一个惹是生非的弟弟。”
踩在城跺口，向下一看。
“卧槽，好高！”
路鸣泽坏笑，一脚踹他屁股。
“下去吧。”
挨了一脚失去平衡，路明非脚一滑，摔下城墙。
“啊！！！我和你没完！”
临近地面，违反物理定律的翻转身体，像猫一样，四肢同时触地软着陆，强行顶住传递全身的惯性力道。
大吼一声，奋起肌肉，一拳捶倒一只死侍，抢夺斩马刀，在死侍潮后方一路冲杀，追向芬格尔。
羽林禁军全体死侍化。
六千人组成坚固的盾墙硬生生阻截冲向未央宫的数万大军。
昂热按耐对将士同袍的悲痛，开启时间零，不断出剑解决翻越盾墙的千百死侍。
刘橙武心道：“没有必要屏蔽记忆了，17号。”
「记忆已恢复。」
旁边陈墨瞳恍惚一下，双眼明亮。
浅间萱同样如此。
昂热、恺撒、楚子航、芬格尔、路明非、源稚生。
和宫女宦官躲在大殿内的源稚女等人。
所有人像是冰水浇灌全身，猛的清醒！
刘橙武缓缓拔出八服剑，没去看身后两人。
“萱、诺诺，你们在这里等候片刻，我去带他们过来。”
恺撒、楚子航、芬格尔、路明非困在死侍潮中。
浅间萱焦急：“橙武大人，你要去哪？”
人一瞬消失。
然后她就看见，那个熟悉的男人，跳过盾墙，一剑斩出浩大剑光，纵贯千丈尸潮，斩出一道白地。
浅间萱失去言语能力。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吗！！！’
源稚生拔出羽林卫腰间佩剑，力劈张口咬来的死侍御史大夫。
文武百官没有理智，混乱的厮杀，难免有方向错误的。
长剑砍在坚硬异常，纯白铠甲一般的龙骨上，剑刃砍进脖子半分。
源稚生第一次遇到和他一样能开龙骨状态的死侍。
“防御真是强的不像话。”
言灵·王权。
重力领域展开，百米半径，非友方单位，全部受到节节攀升的重力压迫。
除开S级堕落而成的强大死侍，其余闯入的普通死侍全体跪地，头磕在地面来避免脖颈脊椎断裂。
源稚生维持王权，长剑斩首，逐一介错。
昂热惊讶这种言灵的效果。
“白王一系的特殊言灵吗。”
长剑不停清理源稚生力所不及的另一侧。
听到风声。
眼角余光看到一个速度极快的人偷袭源稚生。
源稚生转身过程，朝昂热微微摇头，拒绝帮助。
以胸膛接下贯穿心脏的一剑。
对视源稚女狰狞的黄金瞳，打量他长成许多有别小时候稚嫩模样的俊秀脸庞。
嘴角笑出鲜血，“稚女，你长大了……”
源稚女准备把长剑抽出，开闸放血的动作一顿。
低声：“好久不见了呢，兄长大人。”
观察他双眼左眼暴虐，右眼亲近哀伤。
源稚女脖侧生长白色龙鳞，覆盖半张左脸，少许侵入右脸。
左眼里复仇的快意和癫狂。
右眼满是哀求后悔。
极度分裂的表情，看得源稚生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源稚女口中两种声音重叠：
“死吧，你杀了我，抛尸在水井里，我现在杀了你很公平！”
“快跑，哥哥！”
这一声哥哥，源稚生瞪大眼睛，想到一种可能。
人格分裂！
难道是觉醒龙血失控导致的残暴人格。
“稚女，是你吗？”
源稚女有别冷漠的嗓音，宛如一个性格温柔的大男孩。
“哥哥，我控制不住他，快跑，他会杀了你！”
恶人格源稚女，怒吼：“你逃不了的，死在我手里就是你的宿命！”
这副诡异场景，昂热活大半辈子，也是头一回见。
眼见源稚生重伤。
死侍大举进攻迫在眉睫。
提出一个可行建议：“源稚生，抓住他，然后我会求老师帮你们兄弟分离恶人格，相信我，从法律层面来说，精神病人犯下的恶事是不能归咎到正常人身上。”
分离人格。
意思是说做出那些恶事，不是稚女的本意。
源稚生闭眼。
脑海浮现橘政宗的脸，深藏在宽仁和蔼的假面背后，是腹蛇一般阴险狡诈的狠毒。
恶人格源稚女不想拖了，他现在就要大仇得报，轻易压制善良人格的弱小反抗。
作势拔出长剑。
一只强有力的左手扣住他握剑柄的双手。
龙骨状态咬合，铁钳一样的手掌用超越源稚女全力的霸道力量牢牢固定。
恶人格源稚女愤怒：“去死去死去死，你怎么还不去死，你不是愧疚杀了我吗，我是你亲爱的弟弟啊，你行行好成全我不行吗，啊啊啊，死！！！”
源稚生回忆自己弟弟觉醒龙血后判若两人诡异情况。
“我的稚女是不会说出这种残忍的话的。”
睁开眼睛，坚定神色：“把我善良的稚女，还给我！！！”
来自兄长的怒火。
扳断源稚女手腕。
“啊……”源稚女惨叫。
已经在梦境里的他，遭到两方大佬降维打击，言灵失控，无法释放二重梦境。
他的身体强度比源稚生差了不止一筹。
此刻只能沦落为待宰的羔羊。
反手关节技，源稚生爆发纯血龙类的暴力，十字锁固源稚女双臂。
浅间萱冲下台阶，言灵·八岐蓄势待发，在羽林卫尸体拔出一把铁剑。
凄月闪极速直刺源稚生、源稚女，欲要一剑将两人斩杀。
昂热一闪移动到源稚生侧后，截住这一剑。
他知道她是那一名巫女，也清楚在此次梦境里饰演的是皇后卫子夫，更明白武帝老师，十有八九很在意她，搞不好还可能是自己的三师母。
刚要开口。
比他更快说出口的是陈墨瞳：“巫女你不能杀他。”
浅间萱仇恨万分：“为什么，猛鬼众的龙王杀了我父亲，我要为父报仇！”
源稚生惭愧难当。
恶人格源稚女猖狂大笑：“没错，有本事快来杀我，连同这个碍事的源稚生一起杀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刘橙武一肩扛两个，左边恺撒叠楚子航，右边路明非压芬格尔。
刹那带起狂风，极速返回剑拔弩张的一行人旁边。
肩一抖随手丢下四人。
“哎呦！”x4
芬格尔揉揉屁股站起来，顺手一拳砸在源稚女肚子。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恶人格源稚女扭曲面容：“你……”
路明非加一拳：“你什么你，我最看不惯惹祸精弟弟了！”
善人格源稚女右眼雀跃：“打得好，多来几拳，谢谢！”
恺撒摸摸下巴，评鉴两种语气，猜测：“双人格？”
源稚生肯定：“嗯。”
恺撒果断补一拳：“满足你，我这辈子没听过这么贱的要求。”
呕呕呕……
源稚女痛的呕吐泔水。
楚子航一脸嫌弃收回拳头。
那副恶心的表情深深伤到了恶人格源稚女卑微的自尊心。
无能狂怒。
“啊你们都该死……”
芬格尔捏他下巴一晃熟练卸掉，之前橘政宗下巴脱臼就是这么干的。
“世界清净了。”
源稚女：“……”
昂热道：“老师，源家兄弟事出有因请网开一面，查明真相再定罪不迟。”
刘橙武手向后挥剑斩退围剿过来的死侍潮。
陈墨瞳快步跑下阶梯。
“巫女，你不能杀他，因为他们在血缘关系上是你的亲叔叔。”
浅间萱感觉无比的慌缪：“你在开什么玩笑？”
浅间萱向唯一能征求意见的人投去视线。
咬牙：“橙武大人，她说的是真的吗？”
刘橙武屈指给了陈墨瞳额头一记暴栗。
“知道什么一口气说出来，别卖关子。”
陈墨瞳顽皮的吐吐舌头。
“说就说。”
“五十五年前，影皇上杉越杀死自己的妃嫔，唯独放走了一人，就是逃到浅间神社，你的祖母。”
“而源氏兄弟是由上杉越基因培养的试管婴儿。”
“所以他俩是你的叔叔，你是他们的侄女啦。”
源稚生：“……”莫名多出来一个侄女，他有点接受不了。
源稚女：“……”恨意三番两次打岔，都有点不连贯了。
卧槽，我有侄女！
两人努力转头去看懵逼的浅间萱。
眼神期待就像是在说。
乖侄女，叫一声叔叔来听听。
楚子航君焰龙卷风喷成机关枪，恺撒汲血镰鼬成群扑杀死侍。
百忙之中吃着大瓜。
芬格尔、路明非瞳孔地震。
他们知道比无中生友还要离谱的事是什么了。
无中生侄女！
浅间萱嘴唇发白：“竹与雀是……”
陈墨瞳叹口气，不知是不是陈阿娇残念的影响，她对卫子夫情绪崩溃有种莫名的爽感。
嘴角压不住上扬，叹息：“是上杉家的家徽。”
浅间萱长剑脱手摔在地面。
一面是祖母血缘。
一面是杀父之仇。
她不知道该怎么选。
踉跄退步后倒，倚靠在刘橙武怀抱。
浅间萱六神无主，寻求答案：“橙武大人，我该怎么办？”
手搂稳柳腰，刘橙武体会她的无助。
斟酌开口：“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浅间萱瘪嘴哭腔：“橙武大人，我……”
八服剑归鞘。
在陈墨瞳酸不溜秋的眼睛里。
刘橙武把浅间萱往怀里搂的更深了一些。
浅间萱冰冷的身子感受到温暖包围她，内心慌张大幅度减轻。
“杀你父亲的是源稚女恶人格，分离开来再由你斩杀，可以吗？”
浅间萱回身抱紧刘橙武，脸贴在他的胸口。
无论什么难题都难不住这个男人。
点头：“可以，我的目标本来就是要杀死罪魁祸首。”
刘橙武点点头。
这样就好办了。
示意浅间萱站稳。
走到源氏兄弟面前。
“放开源稚女。”
源稚生不明所以，昂热道：“相信老师，他是唯一能救你弟弟的人。”
源稚生选择相信，松开手臂的一刻。
源稚女暴起，然后被芬格尔路明非一左一右抓住，拉平双手。
刘橙武举刀，呼唤17号的解析辅助精准划分善恶人格的部分。
找准五分之三点五的基线。
一剑落下，右眼在内的小半边身子分离，没有血液，只有镜面一般光滑的纯白。
“啊！！！”左眼在内半张白龙鳞的大半身躯，伤口截面漆黑，恶人格源稚女惨叫。
路明非啧啧：“果然乌漆麻黑，坏透了。”
恶人格源稚生血肉蠕动补全。
另外善人格身躯补全部分却是半透明的手脚。
善人格源稚女一身轻松：“终于，分开了！”
路明非松开手让源稚生接手。
源稚女躺在源稚生怀里。
源稚生含泪：“稚女，是你吗？”
源稚女笑了：“是我，哥哥，当年你做的真的很棒，是你阻止了我犯下更大的错误，是个了不起的正义伙伴呢！”
日日夜夜萦绕源稚生心头的梦魇，在这一句原谅的话里，烟消云散。
两行清泪划下，哽咽泣不成声。
恶人格妒忌万分。
肌肉收缩，下巴脱臼自动回正。
谩骂：“凭什么凭什么，你和我分开就能将一切甩得一干二净，你就该死，你就该和我一起下地狱！！”
伴随身体迅速补全，力量不减反增。
刘橙武拔出八服剑递到浅间萱手里。
浅间萱会意，平复呼吸。
走向恶人格源稚女。
眼里仇恨燃烧。
没错，是他，这股恶意，与那晚如出一辙。
芬格尔松手，避开源稚女的一爪，麻溜跑到一边看好戏。
众人散开，留出充足空间。
源稚女全身龙化，白色龙鳞躯体流畅优雅又暴力狰狞，他发疯的冲向浅间萱。
浅间萱琉璃明净的黄金瞳无悲无喜。
十握长剑上抬。
“这一剑，一切就结束了，你我的恶梦，终归尘土。”
「十六之型，月虹·孤留月」
自上空坠落七道巨大刃风，同时伴随四千九百道圆月刃，一息时间切割恶人格源稚女。
纯白龙躯定格，万千线条纵横交错将他的身躯分成无数份。
恶人格癫狂憎恨的竖瞳流露一抹解脱。
浅间萱想起要斩下他头颅的话。
八服剑横斩脖颈，恶人格头颅飞起。
砰！！！
恶人格源稚女爆散千千光点。
善人格的半透明身躯迅速充实。
浅间萱转过身去看他。
源稚女挣脱哥哥的搀扶。
双膝跪地，忏悔拜倒。
浅间萱掷剑，插在他的头前一寸的地面。
“好自为之。”
死侍潮绵延不绝。
刘橙武催动言灵·炽日，挥手一道千丈剑光横扫广场，数万死侍一次性斩灭殆尽。
未央宫其他方位包围的死侍，已经没有必要清理了。
犬山贺按剑前来，他身旁乌鸦和夜叉押解一名老宦官橘政宗。
源稚生双眼清明，无视他哀求的话语。
什么都没说。
拔剑，镜心明智流。
削足，断手，切腹。
橘政宗跪下。
源稚生闭目，走到他身后一刀介错。
老大颗人头咕噜噜滚动，死不瞑目。
破碎成光点，彻底湮灭。
樱井小暮欢喜跑到源稚女身边嘘寒问暖。
矢吹樱走来问：“怎么出去？”
陈墨瞳举起纸条：“自杀就能出去，不能别人代劳，不然就真死了。”
刘橙武扫了眼空荡荡的城头。
‘你跑的很快，路鸣泽。’
仰头望天。
“不用那么麻烦。”
剑光通天彻地贯穿苍穹。
“只要杀掉整个世界就行了！”
昂热、路明非、芬格尔、恺撒、楚子航在心里给这个装逼犯狂点赞。
梦境除长安以外，其余地方只是脆弱的投影，不然冲进来就不是区区十万只死侍了。
一剑将世界一分为二。
梦境世界结构被彻底破坏。
七彩迷离的光芒散射。
众人透明至无，精神回归现实。
*
燃烧的极乐馆。
樱井小暮打火机都凑到炸药堆引线附近了，猛地醒来，悬崖勒马，打火机扔出空地十几米远。
手拍拍高耸的胸脯。
后怕，差点就炸上天了。
高兴的跑去外面，现在变善良的源稚女，更讨人喜爱。
观世正宗纳刀入鞘。
浅间萱穿过人群与刘橙武相拥。
昂热从怀里西服内口袋拿出血菩提制作的炼金药剂，给奄奄一息的源稚女服下。
大量失血加中毒，他还真担心大熊猫超级混血种一不小心嗝屁了。
“谢谢，昂热校长。”
昂热确认醒来的是善良人格：“你也算苦尽甘来了，有兴趣来卡塞尔就学吗？”
源稚女看向源稚生。
源稚生点点头。
“我愿意去卡塞尔学习。”
昂热高兴，又为卡塞尔招到一个好苗子，我果然是一个称职的好校长。
源稚生走到仿佛安静睡去的橘政宗面前。
在他的目光里，这位一生浸淫阴谋诡计、算无遗策，天才亦或者是疯子的科学家，带着他的野心，断了最后一口气。
极乐馆的大火失去可燃物渐渐熄灭，只余零星火骨朵散发昏黄的光芒。
义子肩膀扛起他的老爹，走进温和的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