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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嘬人伤口了?

忍冬见李凫突然泄力倒下,连忙奔了下来,还好她带了厚的里衣,能直接给她换上。

“她竟被那雪块打成这样...”忍冬脱掉她的血衣,观察了一下伤口,“还得是这小子,这种伤只有他敢开胸腔给骨头复位了。”

正细细检查,发现李凫嘴唇上也有伤口,“想必是咬牙忍着疼开的胸...”那这些淡淡的掐痕又是怎么回事?

“泽漆你看...”忍冬给她换好衣服,起身想问问泽漆是什么情况,发现他就在旁边看着,而且自己跟他说话,得抬头!

“你又是怎么回事?”她处理不了的信息有点多,踮起脚来比了比身高。

“嗯,我又泡水长高了。”泽漆淡淡地回她。

看着已经高自己一个头的泽漆,忍冬实在是不太习惯,“你之前泡完就长了一寸多点,现在能长那么多,凫儿身上又还有其他的伤痕,你小子是妖怪啊?吃人长高的!”

泽漆听见她说凫儿身上的痕迹,眉头紧蹙:“连池水都没能完全消除,那时她一定很痛。”

他心痛地弯下腰,将李凫紧紧包裹住,轻轻抱起,“走,先去温泉宫。”

义有一直没有下去,他知道李凫衣衫不整,下去了不好,这会看见泽漆上来,刚想上去跟他打招呼,猛然发现,自己跟他打招呼,也得微微抬头!

他惊得呆若木鸡,忍冬带着狸花走上来,拍了拍他:“别怕,他只是长高了而已,走吧。”

义有看了看翡翠池,呆呆跟上。

医馆的人都安全集合了。

豆儿抱着忍冬一个劲哭喊道歉,义有拉都拉不动,账房也在一边劝导。

当看到泽漆抱着李凫也走进来后,大伙都没了声音。

豆儿先看见的李凫,擦了把眼泪就往前扑:“凫姑娘!”

“呜呜呜...多谢你救了凫儿...嗯...?”豆儿眼里都是泪花,一开始还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眼泪滴下去后,她才抬头愣愣地:“泽漆哥你以前...有那么高吗?”

眼前的泽漆比起之前高了不少,五官比以前也少了些少年气,添了一些成熟,骨架也增大了一圈,对比怀里的,李凫简直像一只小猫。

“大家无事就好。”泽漆平视一圈淡淡开口,越过众人把李凫平放在床上。

账房低声问忍冬:“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会不会是长得跟他俩像的人?”

忍冬也很无奈:“他个子变大后好像人也更闷了,还有些...老成?”

她也说不准,以前一直把他当弟弟看,个子也没自己高,现在看他总有一种压迫感。

狸花受不了温泉宫的热气,嗷~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豆儿终于不再抽泣,欣喜地去准备晚饭。

而账房想要脱光泽漆的衣服看看...

“泽漆...哥...”账房小心翼翼地。

“什么事?”泽漆的回复简单又有力,声音也比之前沉了些。

“我想看看...你身上生长的痕迹...”账房此时有一种面对自己老爹的错觉。

“嗯。”他还是回得很简单,动作却十分利落。

衣袍解开往下一送,一副完美的新身体展现在大家眼前。

忍冬和义有细细检查腋窝、腰腹、脖颈的生长处,略微有些闪电状的生长纹,但是不太明显。

账房则是摸摸胸肌,碰碰腹肌,最后抱着泽漆的胳膊,轻声赞叹:“我如何才能长成这样...”

“看够了吗...”泽漆有点不适应,还是有些脸红地穿上衣服。

忍冬这会才有实感:“还是他,还是他。”

义有也附和:“确实是他。”

四人又轮番把了一圈脉象。

“得记一下。”

“没错,这个太稀少了,得记一下。”

...

晚上吃过晚饭,大伙心里也轻松了些。

豆儿和义有出门找狸花玩去了,忍冬和账房准备去李凫房间替一下泽漆,让他也休息休息。

推门进去,泽漆只穿一件洁白长衫,侧躺在李凫面前的榻上,眼睛盯着李凫,一动不动。

“泽漆,我们来给凫儿梳洗一下。”忍冬把东西放下,轻声说话。

这时泽漆才动动身子,挪挪眼睛。

“神仙哥,你这么盯着她,姑娘醒来不得吓死。”账房不害怕过后,继续调笑他。

泽漆不接话茬,坐起身来微微叹了口气:“我总觉得这一切如梦似幻,我怕是梦境,一睁眼发现她还是受伤的样子...”

李凫安静地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

“你们俩真是命大,我和义有带着狸花,随着你俩掉下去的路挖了两天都没挖到什么山洞,还以为你们死定了。”忍冬一边给李凫擦脸,一边说话。

账房抱着胳膊坐在旁边:“你刚刚说里面都是龙鳞石,那我们能下去采吗?”采回来应该能卖不少钱。

泽漆回:“不好采,我们掉进山洞后,洞口就被碎石和雪都盖住了,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

忍冬好奇道:“你说你是在水池边给凫儿疗的伤,那你没有吸入龙鳞石气吗?”

泽漆本不愿意回忆在洞里的情形,当时他根本不能自控,像一头野兽。

便只淡淡回:“我...喝了凫儿的血。”

忍冬惊讶:“什么?你给人开刀然后嘬人伤口了?”

泽漆皱眉不悦:“我哪是这种人...”

忍冬偏了偏头,继续追问:“那你怎么喝的人家的血?”

泽漆眼神变暗,垂着头:“我神志不清时...咬了她一口。”

忍冬低头看了看李凫,又抬眼看他:“那...身上那些...”

泽漆眼神更黯,闪过一丝痛苦,扶额道:“都怪我...”

账房起身拍拍他肩膀:“一颗龙鳞石的药性就能调人心神,更何况山洞里那么多,你没把她杀了,已经很有自制力了。”

泽漆听到把她杀了四个字时,心惊不已,连手都颤抖起来:“若是再多呆一会...恐怕...”

忍冬连忙接过:“好了好了,别想了,好在你们都平安无事,过去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她解开李凫的头发后,把那支海棠丢给他:“你再闻闻,别琢磨那些了。”

他接下钗子,龙鳞石闪烁微光,玉石上还残存她的体温。

他放到鼻尖下轻嗅,心里的焦急和难过消解了一些。

还好...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此时账房开口:“也是,毕竟凫姑娘是这神仙唯一的生路,会害怕才正常嘛。”

泽漆听见“唯一”二字,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也有些飘忽。

账房见他沉思,笑道:“嘿嘿,说不定你也是姑娘唯一的生路呢。”

泽漆眨了眨眼,坐在榻上好奇道:“怎么说?”

账房:“你想啊,她能解你的毒那是天赐的缘分,你俩能遇上那是老天爷的安排。可她体质不受药哇,没个高人神仙护着,说不定一个风寒就走了。”

忍冬白了一眼:“你能说点吉利的吗?”

账房笑道:“百无禁忌嘛。”

泽漆听见他说解毒,想起了来雪凌山的目的,温泉能使骨肉长齐的事已经有了答案。

之前他第一次被师父丢下翡翠池,长了身高,没有解毒。

第二次下池给凫儿捡石头做钗,没有长高,也没有解毒。

第三次喝过凫儿的血后,解了毒才能长身高。

翡翠池的效果应该是:在没有药物的影响下复原身体,而非治疗。且只能复原骨肉筋皮等外伤,血液、意识之类的好像没有效果。

只是池底那么烫,是因为火山的缘故吗?

“泽漆!”忍冬见他自己思索半天,叫他也不搭理,便走上前来拍了拍他:“你发什么愣呢?”

泽漆怔怔地问道:“雪凌山...会不会跟踏狱山脉的沼泽底部相连?”

忍冬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个问题还没想到怎么解答呢,听他又问了。

泽漆:“师父说我族人只有半数能存活但是不长寿,现在我已二十,看起来还很健康,会不会是换过血后泡了温泉的缘故?”他嘟嘟囔囔自言自语,“怪不得光喝解药没有用,还是得继续研究血术之类的东西吗?”

忍冬百思不得其解:“什么?你要研究什么?别是吸食童男童女这种法子吧?”

忍冬摸他额头:“你小子烧糊涂了?”

泽漆把她的手拉开,对她缓缓开口:“蚩参研究了那么多年毒药,多半都跟吐血、发烧有关,他还设计让师父把我丢进翡翠池内,为的就是证明一件事。”

“什...什么?”

“换血、服药、过热可以解毒。”泽漆快碰到了答案。

“他可能早就知道了解毒的方法...说不定,他血里也有跟我一样的毒,他对我下毒,其实是在让我试药,因为...”

忍冬赶忙提醒他:“别再给我说是为了救你...”

泽漆抬头:“因为他很有可能是我的族人。”

账房惊愕,盯着忍冬不吱声。

忍冬也神色严肃,皱着眉头垂眸思索。

半晌她才开口:“确实,这个理由比嫉妒你更合理一些。”

泽漆有点兴奋,握着拳来回踱步:“他很有可能,已经有了解毒的药方。”

值得高兴的是,蚩参不知道有李凫的存在,大概率不用拿她做药引了。

“那他为何还要毒袁老头和怀悯殿下?”李凫居然醒了,静静地听他们说了好一会话。

泽漆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左看右看:“你有没有不适?”

李凫虚弱道:“我没关系,只是没力气罢了,伤口已经不疼了。”

泽漆轻声回答她:“因为,皇帝的关系。”

李凫想起来,怀悯殿下那天说过,是皇帝非说他没有病的,而且一开始那个药,本就是献给皇帝补身体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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