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会妥协
沈盈没有出声打扰他,安静地站在门外,只想着等他什么时候出来了,她第一时间好出现在他面前。
片刻,她端着早膳的手都酸痛了,也不见他出来,屋内也静悄悄的。
沈盈有点难受,她慢慢蹲了下来,不过蹲下来的同时,手上还小心地护着那份圆托盘上的早膳。
月桃打着哈欠从房间内出来,一转眼便看见小姐可怜巴巴地蹲在谢公子房外,她咳了下,出声问,“小姐,你……”你干什么呢?
“嘘”
沈盈赶紧道,止住了她的话头,而后又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
月桃了然,捂住了唇,又给蹲在地上的沈盈作了个“加油”的口形后便毫不留情的转身抛下自家小姐转身离开了。
以昨日谢公子和那少年暗潮涌动的气氛,她就猜到会有这么一遭。
果真如此,现在这样也只能小姐自己受着了,自己惹生气的人自己哄。
也不知这次谢公子生气会坚持多长时间,她估摸着可能要不了两天便会和好了。
她想了想,觉得两天已经是谢公子的极限了,毕竟爱的深的人,总是会先妥协嘛。
她就不掺和了,得去吃早膳了。
沈盈眼睁睁的看着月桃转身就走,忧伤了一瞬,叹息,月桃真是太不仗义了。
她在心中吐槽着,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缓缓打开。
“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声音猝不及防响起,沈盈吓了一跳,身形不稳蹲坐在了地上。
谢谏言没想吓她,本能地便想伸手扶她,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手。
他不能这样容易原谅她,不然她就不会再珍惜。
沈盈注意力在那早膳上,没有看到他伸出的手,迅速起身把早膳呈到了他的面前,扬起了笑,“谢谏言,你还没用早膳吧,我给你端来了”
她略带讨好的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初生的日光照在她白瓷般的皮肤上,明媚生动。
谢谏言眸光微动,却在瞥见她的双手被圆托盘两边的抓手勒住了道道红痕后面色一紧,抿了抿唇不发一言地接了过来。
他回身放到了桌上,再转身时便看到她笨拙地把手背到了后面。
如此拙劣的动作,谢谏言眼中划过了一丝心疼,面上也愈发冷淡。
沈盈见此还以为他还在生气,忙开口道,“你还在生气吗?对不起,我昨日做错了,我不该当着你的面替别人说话,我下次一定不会了,这次你可以原谅我吗?”
她声音翁翁的,轻声细语,显得可怜极了。
谢谏言不语,只是伸手捉住了她欲还要往后藏的手。
沈盈被他抓住了手,眼中划过一丝狡黠,不知想到了什么,把手往后背,嘴上还道,“没什么,狸奴,你就别看了”
可他动作强硬,容不得她拒绝,她只能任由他看着。
谢谏言眼神落到她的手上,只见原本白皙细腻的手上多了几道被勒得红得发紫的痕迹,那痕迹突兀得有几分刺眼。
他指尖轻触红痕,长睫垂下,哑声问“疼吗?”
“不疼”
沈盈摇了摇头,她说的是实话,这看着有点严重,但其实一点也不疼,只是因为她皮肤比较敏感才如此的。
她方才把手往后背,只是不想让他因为此而多想的,不想让他以为她故意卖惨博得他的原谅。
但见他一副比她还疼的模样,她忽然有点想笑,其实卖惨也不错。
她眨了眨眼,狡黠道,“谢谏言,我好疼啊”
谢谏言抬眸看她,自然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知道她的小心思,可看着她的手,再大的怨气也没了。
本来还想着让她好好哄哄自己,可如今看来,这不知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自己。
算了,终归是舍不得她的。
谢谏言妥协般的叹息了声,拉着她的手走进了房间里。
沈盈乖乖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拿来了药膏,谢谏言打开盖子后,朝她道,“伸手”
“好”
沈盈伸出了手,他小心地挖了点乳白色的药膏敷在了那红痕,动作极其轻柔,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沈盈看着他认真的眉眼,忍不住实话实说道,“我其实不疼,它只是看着有点严重而已”
她觉得压根不用敷药膏,可谢谏言不理,只是固执地一点点涂抹。
没办法,沈盈只得任由他动作,她趴在了桌上,静静等着。
半晌,等到他盖上了盖子,沈盈眼神一亮,直起身子,暗道,谢天谢地终于好了。
天知道她刚才有多难熬,他也不说话,只专心给她涂药,搞得她有话也不敢说,她都快憋死了。
她见他要走,沈盈一急扯住了他的衣角,垂头道“你别躲我,对不起,我之前做错了,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沈盈在这絮絮叨叨,也不见面前的人有动静,她抬眸看去一下子就对上了他含着笑意的眼神,一时怔住了。
随即她反应过来了,道“你这是不生气了吗?”
“早就不生气了”
谢谏言笑道,虽说她这几日如此主动,他很喜欢,但他也不敢生太长时间的气,他怕她会没耐心不再哄他了。
他可不得见好就收,更何况她拒绝了箫水,他更没理由生气了。
沈盈听此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又问道,“狸奴,你不生气了,那你干嘛要走?”
“我没有走,我只是想把药膏放回去”谢谏言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瓶子。
“哦哦”
沈盈明白误会了,连忙放下了揪着他衣角的手,“那你去放吧”
见他不生气了,沈盈也松了口气,谢谏言放了药膏回来,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不生气了,那你还回来和我一起睡吧?”
“当然”
谢谏言微微颌首,他昨日一夜未眠,不过只是因她不在身边罢了,而且他不在她身边,她睡得倒是和往日一般无二,不能让她这般,怕她习惯了没有自己在身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