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磐河大战
“报，主公，并州马超又出两路大军，西路军庞德联合扶风郡马腾，北路军马岱联合金城郡韩遂，两路大军互相呼应夹击，已打败了羌人叛军李文侯，收复了凉州全境，李文侯率羌骑兵残部已远遁西方大漠。”
斥候兵进到驻军河内的中军大帐向渤海太守袁绍报告。
“啊，马超竟有如此实力，刚收复并州不久，现又收复了凉州，势力大增啊！”袁绍谋士郭图惊诧叫道。
“呃，呃庅～～马儿此举差点很啊。哈哈哈哈，他有实力却不知进兵何处为宜？你们想想，西凉乃是地广人稀的不毛之地，沙漠为多，土地贫瘠。取之何用？搞不好便是沉重负担。何况，羌人、匈奴、胡人还会不停入侵，烧杀抢掠，是战争不断之地啊！这必定会不断消耗马超实力。届时，留之无益，弃之可惜。鸡肋啊！”袁绍听后洋洋洒洒地分析道。
“主公，幸好马超没有东进攻取冀州。冀州刺史韩馥懦弱无能，又无雄兵猛将防守。冀州地产丰厚，人口众多，富饶无比。我们不如取之，一是我们可得此雄州，必定实力大增。二是断绝了马超东扩的企图。”谋士沮授提议道。
“我意欲取冀州，众谋士有何良策？”袁绍问道。
“主公，我有三条计策：一是声言我军返回渤海路途遥远，军中粮食不够，要向韩馥借粮，韩馥如愿借，则知韩馥畏惧主公，第一计便成功了。二是放出风声，说马超近期将率大军进攻冀州，我们以帮助韩馥抵御马超的名义进驻冀州，到时我们反客为主，谋取冀州。三是如果韩馥还不让我军进驻，我们就派出使者联合幽州公孙瓒，约定齐攻冀州，以后两家可以平分冀州地盘。如此，公孙瓒必然出兵，我们却向韩馥报讯，声言帮助他抗击公孙瓒，韩馥到时必请我们进驻。到时，冀州就是主公的囊中之物啦！”逢纪献计道。
“妙啊！逢军师真不愧是吾之子房啊！连环三计，算尽韩馥、马超、公孙瓒三家，最终只有我于中得利，独得冀州。好，就依逢军师之计而行。”袁绍一拍桌子决定道。
却说冀州刺史韩馥接到袁绍借粮的信札，急聚属下商议。长史耿武性格直如其名，立即反对道：“主公，借粮于袁绍即是资敌，袁绍乃虎狼无义之辈，得陇望蜀之人，背信弃义之徒。不能借。”
“唉，主公，我认为应该借粮。我们如果不借，袁绍兵多将广，便有了借口，由此一怒，进攻我州，则冀州危矣。”谋士辛评嗟叹着说道。
一时，众说纷纭，争论不休。
“诸位，为免兵危战乱，授人于柄，就借粮给袁绍吧。早借早送走袁绍这个瘟神。”最后，韩馥无奈地拍板道。
…………
“哈哈哈哈，主公，吾第一计成矣。我们即刻派人告知韩馥，马超即将派大军进攻冀州，我军为报答他的借粮之恩义，愿意率军进入冀州，帮助他抵抗马超的大军。”逢纪看第一计已成功，即刻向袁绍提议道。
“好！如夺得冀州，逢军师当为首功。即刻派人把此信札再送于韩馥。高览、麹义、高干三位将军，整备好军马，随时准备进击冀州。”袁绍狼狼地命令道。
“是。”众人应诺道。
韩馥接到袁绍的信札，越读越心惊，双手不禁发抖，喃喃道：“这却如何是好？马超此獠，刚夺了凉州，又想来夺取我的冀州。他可是能打败吕布的天下第一猛将，手下大将也能阵斩华荣。冀州危矣。”韩馥哀叹完，赶紧把信札交给众属下传阅。
别驾关纯首先质疑到：“主公，我疑此信乃是袁绍的阴谋，他是想借此进驻我州，谋夺我州，千万不能让他率兵进来啊！何况，现在边报并未有马超军进犯的军报，不可信啊！如让他来了，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如是真的，该怎么办？到时马超已攻入我境，再请袁绍军进驻抗击，时已迟矣。”谋士荀谌言道。
“现情况不明，还是先派人去探听，暂不让袁绍进入冀州吧。”最后，大家商议不定，只能暂时等待消息，婉拒袁绍到冀州。
袁绍接到回信，不禁发狠道：“韩馥啊韩馥，竟不让我进驻冀州。那我就给你来真的啦！派人通知公孙瓒，让他出兵攻打冀州，两家夹击，平分冀州。”
北平太守公孙瓒接到袁绍的信札，约定两家共同进攻冀州，平分冀州，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即刻调集五万大军，向冀州边境进军。
告急边报报到冀州韩馥，韩馥惊慌失措召集大家商议，荀谌说道：“公孙瓒将燕、代之众，长驱而来，其锋不可当。兼有刘备、关羽、张飞助之，难以抵敌啊。而袁绍智勇过人，手下名将极广，将军可请彼同治州事，彼必厚待将军，无患公孙瓒矣。”
长史耿武又谏道：“袁绍孤客穷军，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我股掌之上，绝其乳哺，立可饿死。奈何欲以州事委之？此引虎入羊群也。”
韩馥言道：“吾乃袁氏之故吏，才能又不如袁绍。古者择贤者而让之。诸君何嫉妒耶？”遂不听谏言，派人接袁绍率大军进入冀州。
袁绍一到，先夺韩馥兵权，然后又以逢纪、沮授、许攸、郭图分掌州事，尽夺韩馥之权。韩馥后悔莫及，抛妻弃子，一人出逃至陈留太守张邈处去了。
公孙瓒听说袁绍已占据了冀州，即派其弟公孙越来袁绍处交涉平分冀州之事，袁绍叫他回去让公孙瓒来，半路却派人刺杀了公孙越。
公孙瓒得到讯报后大怒，尽起大军前来讨伐，两军相遇于磐河，公孙瓒居于磐河桥西，袁绍居于磐河桥东。
公孙瓒在磐桥上大骂道：“袁绍，你这背信弃义无耻之徒，如何不分冀州于我？”
“韩馥无才，自愿让出冀州于我，与你何关？”袁绍耍赖地回怼道。
“袁绍，既不分冀州，如何又杀死我弟，我观你真是狼心狗肺之人！”公孙瓒又骂道。
“公孙瓒，你徒逞口舌，不打你就不知死活。谁人给我把公孙瓒斩了？”袁绍不敢再扯，只叫大将去灭了公孙瓒，这天下拳头大就是道理。
高览拍马而出，作为河北四庭柱之一，武功有万夫莫敌之勇。公孙瓒亦是火爆脾气，一点就着，便与高览在磐河之桥上大战。
高览武艺精熟，又是暴力型大将，他高举斧钺，每一斩都俱有千钧之力。公孙瓒
的武器是裂胆槊，重量达68斤。两人真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
咣咣的武器撞击轰鸣声，震耳欲聋，响彻磐河两岸。两人大战了上百合，已把磐河大桥的石栏杆和桥面砸得稀巴烂。两人也已口干舌燥，筋疲力尽。
公孙瓒退后几步，掏出一个大酒皮囊，足有十斤酒，一口气哗啦哗啦干完。高览一见，摘下挂在腰间的大酒葫芦，也足有十斤酒，也一口气哗啦哗啦干完。两人大手一抹洒在胡子上的酒水，又大战起来。
慢慢，两人酒意上头，打出的杀招都带有了醉意，看似东一斧钺，西一裂胆槊，却更具杀伤力，更让人琢磨不透，更诡异难测，更凶险万分，更包藏祸心……
袁绍一看，高览战公孙瓒不下，便偷偷吩咐高干，暗箭射杀公孙瓒。
高干躲在旗影下，偷偷抬起宝雕弓，搭上箭矢，觑个亲切，一箭奔公孙瓒射去。待到公孙瓒发觉，早已箭风及体，直射中公孙瓒右臂。
公孙瓒受伤，赶快败逃而去。
袁绍宝剑一挥，全军猛扑而上，两军展开激烈厮杀。公孙瓒有经历无数杀戮的白马义从，袁绍有重步兵大戟士，双方战斗拼杀一场，各自损失上万士兵，遂收兵回营寨去了。
公孙瓒大骂袁绍的卑鄙无耻，竟教人放暗箭伤人，放誓要杀死袁绍，便连夜整顿甲兵，准备明日再战。
当晚，袁绍与众谋士及大将在商讨军情。
“主公，今天公孙瓒受伤败退，明天他必来报复。他所依仗者，唯白马义从骑兵也。我想，破他的骑兵，是致胜的关键。唯有埋伏，挖下陷马坑，拉上绊马绳，洒上铁镞刺，必能大获全胜。”谋士沮授献计道。
“呃，此计可行，一举消灭白马义从，打败公孙瓒。”袁绍点头称赞道。
“主公，我们前锋交战的将军，要佯败引诱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追击带进埋击圈。”谋士许攸也提议道。
“应该如此，这就不怕白马义从不进入伏击圈了。”袁绍断然拍板。
“主公，我愿率大戟士去埋伏，彻底击溃公孙瓒。”
“好！麴义，你率一万大戟士去埋伏，务要消灭白马义从。高览，你现在连夜率一万兵去挖陷阱、拉伴马索、布置铁镞刺，也在那埋伏。高干，你明天领二万军诱敌，一定要把白马义从引进伏击圈。”袁绍布置道。
“是！”各位大将领取任务后，即刻去做准备工作去了。
翌日，公孙瓒、严纲、苏灿率领白马义从及所有五万大军，又到磐河桥上搦战。
袁绍领着高干出列，遥指公孙瓒道：“公孙瓒，你是败军之将，还是回去吧！免得在此丢人现眼，一不小心，小命不保。”
“袁绍，草泥马的小人，偷放冷箭，算啥英雄好汉？你只当我裤裆里的吊吊！你出来啊，我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你敢不敢？”公孙瓒被袁绍昨天施放冷箭刺激，粗口猛暴而出。
“公孙瓒，满嘴下流的东西。你就那点道行，何需我出手，我随便叫个人出去，都可以收拾你下十八层地狱。”袁绍回骂完，立即命令高干出战。
“贼子，昨天就是你放的冷箭！严纲，你出去把他灭了！”公孙瓒骂道。
高干舞动鹤嘴啄，神出鬼没啄向严纲。严纲的长枪，也变幻莫测刺向高干。两人的功法都是以快制快，直把双方将士们看得眼花缭乱。
公孙瓒对高干偷放冷箭射伤自己恨之入骨，又叫道：“苏灿，你去帮助严纲，把高干宰了！”
苏灿舞起长枪，夹攻而去，一时把高干打得连连后退，瞅准一个机会往本阵逃跑而去。
公孙瓒一看，把裂胆槊一举，命令道：“白马义从，活捉袁绍！冲啊！杀啊！”
“活捉袁绍！杀！杀！”严纲、苏灿率领一万多白马义从旋风般冲杀出去，白马如雪滚滚而去，银衫骑士飒飒飙风，闪闪长枪渴饮铁血。
白马义从杀到袁绍军阵前约几十米，全部把投枪猛掷出去，一下盯死盯伤一大片袁军。袁绍看到也心寒而栗，心想好在昨晚定下了埋伏之计，否则还真难取胜。赶快下令：“撤！撤！”扭头掉转马头逃跑而去，全体士兵郎光赖败，丢盔弃甲，纷纷逃窜。
白马义从是三国时代出了名的威猛骑兵，不知杀过多少匈奴等外族胡兵，冲杀起来确是勇猛异常，直杀得袁军四散而逃。而高干带着一万多骑兵逃跑，却不敢溃散，引诱着白马义从向埋伏地而去。
到了埋伏圈，高干带着的袁军自然闪到两边而过，白马义从却哪里知道？仍然顺着大道狂追。突然，陷阱、绊马索、铁镞刺全部发挥作用，白马义从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摔进陷阱的人马被埋在坑里的尖竹铁枝刺死刺伤，惨不忍睹。绊马索绊翻战马，骑士全摔到地上，被摔死压死踩死，骨肉如泥。踏中铁镞刺的战马狂奔乱跳，最后倒下，骑士摔下去也被刺伤，被战马狂撞狂踩，死伤无数。
前面的白马义从一片片倒下，后面奔驰的战马却刹不住脚步，仍然一层层冲向陷阱、绊马索、铁镞刺，瞬时死去五六千白马义从。
正在这时，前面和左右两侧猛然响起：“杀！杀！射！射！”高览、麴义率领埋伏的袁军从两边冲杀出来，拼命放箭射杀白马义从。高干也率骑兵猛杀回来。
严纲战马受伤，刚刚蹦跳到大道边，却遇到麴义舞刀拍马而来，一个措手不及，被麴义一刀斩于马下。白马义从遭此埋伏，死伤惨重，首领被杀，无人组织，哗啦啦败退下去了，袁军则在后面疯狂追杀。
白马义从退到磐河边，因为只有一座桥，几万人马哪里通行得过，拥挤不堪，互相践踏，挤落水中。很多公孙瓒的军士被袁绍军追杀逃进河里，被河水冲走溺死者无数。
袁绍当先领军追过磐河，继续勇猛追杀出五里开外，公孙瓒眼看要被追上，危险万分。猛然一阵鼓声响起，从山后转出一彪人马，却是刘备、关羽、张飞率军冲杀而来。刘备在平原县探得公孙瓒和袁绍大战，急忙率兵赶来助战。
关羽、张飞在联军会盟时恨死了袁绍这个以大欺小的伪君子，两人直奔袁绍所在之地冲杀而来，勇猛得犹如沸水泼雪，袁军兵翻波滚，根本拦挡不住。袁绍知道关羽、张飞的勇猛，吓得掉头就逃。被刘备军、公孙瓒军复追杀回界桥，袁军损兵上万人。
袁绍让麴义率领五千大戟士， 据河而守，公孙瓒军冲杀不过来，两军便以磐河为界限，据河而守，互相对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