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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练手冻疮

唐昭乐饭后,给人清理了手,叮嘱三日不要碰水。

夜里给人再煎一遍药,重新把了脉,道:“董大夫叫你去一趟重新把脉,你看什么时候去?”

“后日吧。”

“明日你还去后山?”

“嗯,还差一步木刺。”

“可你的手?”

“没事。”

唐昭乐再次正视眼前人,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不怕吃苦,道:“面粉没了,明日我给你送饭。”

赵瑾砚想一下,要翻山,不好走,道:“明日我回来吧。”

“哦。那兔子?”

“走前我给你弄好。”

“好。”

两人相互商量,越来越融洽,全然不知,普通夫妻便是如此相处。

日落而息,日出而作,日子平平淡淡。

今日是赵瑾砚早起,宰兔子都没叫兔子发出一点点声响,等唐昭乐醒来,兔子肉泡在盆里,伴着血迹,她赶紧做饭。

外出劳作大早上就是白米饭,蒸上肉和腌菜。

没办法,家里就这个条件。

赵瑾砚有什么吃什么,没挑剔,吃完便就带着农具走了,今日还带了弓,装备不少。

唐昭乐先浆洗衣服,遇到邻里邻居照常说会儿话,回家之后,再清理兔肉,和兔皮,一个早上,也是忙着,没闲过。

中午又是红烧兔肉,又是煎药,又是做饭,忙的不可开交,感觉比过年还忙,等赵瑾砚浑身泥巴的回来,手中又有一只猎物,这次是野鸡。

今日唐昭乐不比昨天兴奋,再来几次她都要习惯了。

忙去打水,给人洗手,道:“洗手吃饭。”

赵瑾砚点头,手上有几道竹子划开的伤痕,还有一根小刺扎在手心,断在肉里,很是不舒服,问道:“可有绣花针?”

唐昭乐问:“在怎么了。”

赵瑾砚摊开手心,道:“手心有倒刺,有点难受。”

唐昭乐一看,还真是,忙转进屋,之后拿着针出来,帮人挑刺,看着这双劳作的手,才仅仅两天就糙的不像样。

握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挑破倒刺上的皮肉,好一会儿挑出倒刺。

不说心疼,就是觉得她家穷成这样,他一个细皮嫩肉的贵公子居然也不走,还愿意吃苦耐劳,若是找夫君,合该是这样的吧。

缓声问道:“下午还出门吗?”

“不去了,已经弄完了,得空过去看看就成。”

“阿元呢?”

“一样,他看一日,我看一日,偶尔打猎也挺好。”

唐昭乐点头,道:“那也成。明日初五,迎财神,你看家里可要迎一下。”

赵瑾砚没好气道:“家里都穷成这样了,你不迎财神想要穷死吗!”

唐昭乐脸一红,羞恼成怒就要动手打人,赵瑾砚一侧身,没叫人拍到,反而弯起了唇,露出笑意,如冰雪融化,如沐春风。

“家里揭不开锅是为了谁啊。”唐昭乐没好气道。

埋汰人也不是该往伤口上撒盐。

赵瑾砚正视道:“你照常过日子就成,米面没了就去买,没有菜也去买,我用不着你如此省钱,就为一口药。”

能不为一口药吗?这条命就靠着药找生机。

唐昭乐转身去灶房,不理会赵瑾砚,药钱,和吃食虽然哪样都重要,可现在没银子,穷!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家里就没富过。

端着吃食去客厅,一个眼神都没给赵瑾砚。

赵瑾砚是认真的,亲人都不在意他的死活,她一个外人,没必要对他这样。

吃饭的时候两人无话,赵瑾砚以为玩笑开过了,小姑娘在生气。

而唐昭乐闷头吃饭,却是在想怎么才能有更多的钱。

她能写字,也不知去镇上有没有活计。

饭后,唐昭乐给赵瑾砚端药,还是一言不发。赵瑾砚不免觉得这姑娘气性不小,道:“以后我不说穷便是。”

“嗯?”唐昭乐有些莫名,因为她已经忘了穷这茬了。

这会儿反应过来,道:“喝药,一会儿给你扎针。”

光明正大的练习机会不就来了。

她忍着弯起的唇,看着赵瑾砚喝完,接过药碗转身。

之后赵瑾砚转去自己屋里,脱了带泥巴的脏衣服脏裤子,趴着,躺下。

等唐昭乐拿着银针进来,赵瑾砚有些困顿,主动脱了上衣,索性睡觉。

唐昭乐还没落针,就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她蹲下,近距离看着赵瑾砚,这个男子,眉眼,鼻子,脸都是难得的好颜色,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就是一张薄唇,显得不近人情了些。

看一会儿开始给人扎针。

赵瑾砚都睡着了,背上忽有细小的刺痛,突的睁眼,眼眸有厉色,知晓身处何地之后,就放松下来,再次闭眼。

唐昭乐看到身体有轻颤,才知道错了,没看到赵瑾砚凶狠的眼神,再看的时候,人眼睛没睁开,就当人睡熟了。

等针用完,她才歇了手。

出错一次,还得练练,收针之后,便出门了。

她去邻村碾谷子的仲伯伯家买些白面,还有问谁家杀过猪,再打了一斤猪肉。晚上包些元宝饺子迎财神便罢。

一吊铜板,买一小袋白面,赵瑾砚一个年里的辛苦,也就够这点吃食,越想心越丧。两文钱的萝卜和白菜倒是有点份量。

仲伯问道:“阿乐,初八之后,我们去抓小鸡,你家要不要养鸡?若是养,我给你们一起带。”

唐昭乐是想养来着,家里以前养,叫奶奶知晓,时常来要吃的,说是自己吃不好,大伯家里穷,她爹哪里好不应的,等养大的,要一只,要一只,没等吃上鸡蛋,就没了。道:“不了,我倒是想养狗来着,仲伯帮我看看谁家有不要的狗,我可以接手。”

“狗还不简单吗?邻村好多人家都有狗,改日帮你问问。”

唐昭乐点头道:“几个铜板的还能接受。”

“成,我帮你留意着。”

“好。”

赵瑾砚睡舒服起床,没见着唐昭乐,便就处理那只野鸡,顺便生火。

唐昭乐天快黑了回来,手里有萝卜,白菜,还有个布袋。

赵瑾砚见着帮着去提东西,道:“去镇上了?”

“没,去了碾谷子的仲伯伯家买点白面。路程不近,回来晚了些。”说完大喘一口气,道:“没想到还挺重。”

唐昭乐的冻疮手刚好上,就被拉伤了,微肿的手背,很是可怖,冻的地方还有脓水。

赵瑾砚想到她叫自己不要碰水,她的手何尝不是,道:“我来吧,你去歇着。”

“家里生了火,你做饭了?”

赵瑾砚道:“烧了水,等你回来,看你手,还能做什么?其余的我来吧。”

唐昭乐看了看自己的萝卜手,都说是个不愁吃有福气的手,可有福气不至于年年长冻疮吧,都烂习惯了,道:“小事儿,又不是不能干活。”

她去厨房,一看就知道要做什么,把热水打出来,淘米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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