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无脑自大
唐昭乐提着东西带着人走在了前头,赵瑾砚跟在后头。
村里人看着他们打招呼,道:“阿乐,去哪?”
唐昭乐道:“去董大夫那走走。”
“带着人去做客啊?”
“是。”
两人已经被视作小两口,在村里,走在一起的时间少,就是看个新鲜。
有人打招呼,唐昭乐便和赵瑾砚并排走,想到什么,小声问:“你们那有没有男子在前女子在后的规矩?”
她知道大户人家规矩多,不知道赵瑾砚家规矩多不多,实在是他的那身行头太奢侈,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穿的起。
赵瑾砚蹙眉,道:“问这个做什么?”
大家族里哪有没规矩的,王府除了父王母妃都得走在他后面。但百姓间哪有这么多规矩。
“若是有?我便走在你后面。”唐昭乐眼眸狡黠明显有用意。
赵瑾砚只觉这姑娘年纪不大,心眼挺多,不过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到底还嫩着。道:“没有。”
“哦。”没打探出他是什么样的人家,没意思,便又走在前头带路。
半个时辰不到,走到了董大夫家,今日不算早,董大夫这会儿也没有病人,看到唐昭乐一时五味杂陈,他是真没想到,二儿子有这样的心思,要是有早早给定下也好,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道:“来了。”
唐昭乐点头,道:“师父,这是阿砚给你们猎的野鸡,我先去后院,给师娘,你先给他把脉。”
“客气什么。”
唐昭乐先去了后院,留赵瑾砚在董大夫这边。
董母在收拾草药,见着唐昭乐同样有惋惜之色,后同样和蔼道:“来了。”
“师母,这是阿砚猎的野鸡,我给你放灶房。”
“这么客气做什么,你们自己吃就成。”
“阿砚可厉害了,这几天在后山猎了野鸡,野兔,还有野鸽子,我们自己有。”
“他来了吗?”
“来了,在师父那。”
“我去瞧瞧。”她听老董提过,是个不错的年轻人,究竟是个何模样,她还没瞧见过,放下手中簸箕就朝前头走。
院子有动静,温书的董淳逸见到一个身影,哪里还坐得住,放下书便出了书房。
董母见丈夫在给一个年轻人把脉走到他身边,光明正大的端详赵瑾砚。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有被惊艳到,这好眼色哪里是百姓家养的出来的。
如他儿子,日日躲在书房,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皮肤才比他大儿子白。眼前的人明显是个富养长大的人。君子端方,芝兰玉树,神清骨秀,又有成熟稳重的气质。
他儿子就没法跟人比,两人也完全不是同类型的人。他儿子如今才十七,又长着青涩稚气的脸,一看就没长成。
唉,儿子怎么就有这样的心思。
董大夫把完脉,对着身边站许久的夫人道:“可是找我有事?”
“哦,没有,就是这孩子难得来,还特意打了猎送来,我特来谢这个年轻人。”
赵瑾砚收回手,对着董夫人点头,淡淡道:“小事,于董大夫平日照拂比不得。”
“听说你最近在打猎,猎了不少猎物。”
赵瑾砚点头道:“闲来无事。”
“打猎可不容易,你以前练过骑射吗?”董母把猜测说出来。
赵瑾砚淡淡道:“邻村的猎户家有阿乐的好友,带着我打猎。”
他一说,董母想起来了,道:“我差点忘了,阿宁在何家村。你们走的近也好,今日你难得来,就在我家吃个便饭。”
赵瑾砚眉心微蹙,他没有在陌生人家吃饭的习惯,纠结说辞之后,道:“我听阿乐的。”
董母听到都要笑了,一个大男人居然说的出听女子这样的话,可就是这样的话,她知晓这两人日子定能过好。
唐昭乐过来,刚好听到道:“师母,我们一会儿还有事,今日来是帮他看病。”
“大过年,你有什么事。”
唐昭乐也说不出什么事,道:“就是有事,不好留饭,改日得空了再来。”
“好吧。”
董淳逸打量赵瑾砚,越打量越是脸色臭。
这男子气宇不凡,气质沉稳,凭直觉就知晓他读过书,还有这样貌,他自问自己及不上,一种危机感,叫他坐立难安。
唐昭乐道:“师父,他的药也快吃完了,你看可要换药方。”
董大夫道:“自然要换药方,你等着,待我写来。”
“麻烦师父帮我把药酒的也配好。”
董大夫点头,想到杵在门口的儿子,内心叹一口气,先写方子吧。
里面写方子,赵瑾砚便出门口,站在门口等着。
董淳砚趁空档上前拱手道:“在下董淳逸,董大夫的二子,也略懂医术,可否让在下把一把脉。”
赵瑾砚皱眉,若是平时,自己的病哪里是随意好叫人知晓的。转头看向屋里,想到里面大夫不收诊金,他没道理得罪人,点了点头,重新转进屋,坐好,将手放到脉枕上。
董母看着,叹气,她不管了,便就走了。
董淳逸伸手把脉,他从小学医,这点脉象自然能摸出来,探过之后,收回手,随后道:“借一步说话。”
唐昭乐看着师父写药方,没注意这边两个男人在做什么。
董淳逸和赵瑾砚外出,避开屋里人的视线。
董淳逸先是拱手,一个和气的书生之礼,之后道:“你叫阿砚,那我也便叫你阿砚了。”
赵瑾砚负手而立,淡淡点头,他有习武习惯,只要端方一站,就是芝兰玉树之态。
董淳逸暗暗打量,也知道自己哪里不足,道:“我想你知道自己的情况。有些话我还是得与你说清楚,阿乐是个心善的好姑娘,你是唐叔临时安排给阿乐的,并不是她本意。”
赵瑾砚看一眼眼前人,不知道眼前人什么意思,未开口,等着他继续。
“你既知晓自己短命,不该受了这场安排。且你的脉象探不到生机,一如唐叔在世时,生死就在眼前,何必在她身边拖累她。”
赵瑾砚眼眸越来越冷,来者不善,竟拐着弯叫他走。
赵瑾砚这才开始打量眼前人,不过是个毛小子,是无脑,还是别有用心?淡淡道:“是否在她身边,无需你来置喙,再者,你怎不知是她求着让我在她身边。”
“什么!”董淳逸简直不敢置信,求着他留在她身边,那么她可是心悦此人。
如此惊讶的表情说明一切,赵瑾砚再次打量眼前人,他虽迟早要走,但眼前人也不见得是个良人,心胸狭隘,无脑自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