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守护青安果 星夜对白
李镐玉听见小道童的话，只感觉五雷轰顶。
如果白云法师不在家的话，那么他辛辛苦苦爬上这么高的山算什么？
算锻炼身体嘛！
李镐玉只感觉腿脚一软，浑身无力，想到下山的路，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厉渊透过门缝，没有犹豫从芥子袋中取出一份信件，递给小道士。
“小道长，我们不是平常的香客，这次前来是带了余明县宁远丹师的信件。
如果白云法师在家的话，麻烦帮我们通传一下。”
白白净净的小道士目光疑惑地接过信封，看了一眼信件的落款，确认无误后口中喃喃原来竟是宁远丹师。
接着他微微打开一些院门，侧身让李镐玉和厉渊进内。
小道士橙雨看着两人入内，脸上收起程序化的冷漠，带上几分腼腆的笑容。
“原来是宁远丹师派来的，方才小道以为是山下村民又来请我家师傅做法，所以才直接拒绝，还请勿怪勿怪！”
李镐玉欣喜地和厉渊对视一眼，同时摆摆手，客气道：
“小道长哪里的话，还未请教如何称呼？”
橙雨一边合上院子的门，一边领着两人往道观内走，他声音带着少年期的沙哑：
“两位贵客客气了，叫我橙雨便是。”
两人从善如流，口称：“橙雨道长。”
小道士领着两人，穿过最前边的灵官殿，又过了龙虎殿，接着跟着小道橙雨在主殿为合合仙君和赤阳仙君上了三炷香，接着走入后院。
后院中，仙风道骨的白云法师在一株梅花树边静默打坐。
看着白云法师闭着眼，李镐玉和厉渊一时不敢有动作。
还是小道士上前一步，轻声唤了一声师傅，白云法师才从朦朦胧胧的冥想中回过神来。
李镐玉看见白云法师睁眼，眼中闪过一丝明亮澄澈的光，又想到刚才白云法师三人近身都没有反应，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下一刻白云法师开口，肯定了他的想法。
白云法师缓缓站起身，朝着李镐玉和厉渊爽朗一笑，又让橙雨小道士去取来香茗。
“原来是小李药师和小厉书生，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李镐玉上前一步，拱手道：“有劳法师关心，晚辈和阿渊一切都好。”
白云法师闻言摸了摸胡子，接过橙雨递来的茶水，又伸手接过信封，看看里面的内容，轻笑着伸手示意两人坐下。
“老道近来有所领悟，距离玄之又玄的六品阴神境界只隔着一层窗户纸，所以让橙雨看门别让闲杂人等进来，如今看来差点拦到来办正事的你们。”
李镐玉见白云法师眼底充盈的神魂之光，脸上扬起真诚的笑意：
“恭喜白云法师明悟阴神之道，即将突破中三品，从此延寿一甲子。”
白云法师笑着挥挥手，
“也是因缘巧合……说起来也是多亏了几年前宁先生出手炼制的那枚六品明神丹。
现如今你二人为了青安果而来，我本应该亲自去取来青安果，赠与你二人。”
李镐玉等着白云法师的转折，就听见白云法师接着道：
“可惜我现在突破在即，实在不宜动用法力。
而那青安果种在后山，三年一熟，往日里成熟都是我去看护，毕竟青安果吃了除了能快速增加玉液，山里的禽兽们吃了也能增加气力，开启智慧。
每次青安果成熟，对老道而言都是一场守护战。”
李镐玉知道白云法师的意思，想着原来白云法师作为七品仙道修士，都能守住青安果，那守护战应该也不会太难。于是他脸上出现一丝笑容：
“我明白法师的意思。”
说着李镐玉拍了拍厉渊的胸膛，惊得厉书生仓皇失措地后退一小步，接着反应过来又假装无事发生地镇定上前一大步。
李镐玉没在乎大狗狗的表演，对着白云法师道：
“好叫法师知道，我家阿渊炼体小有所成，已经练肉完成，想来帮我守住一二枚果子应该不是问题。”
白云法师闻言瞥了一眼温文尔雅的厉书生，真没想到厉渊看着文质彬彬，竟然修炼着武道。
他想了想伸手取出三张符箓：
“一张金盾符，两张金剑符你且拿去护身。”
说着也没等李镐玉反应，继续开口道：
“青安果树三年一熟，一熟八枚，你们两人若是能取得两枚以上，且卖给老道一些，老道出宝物与你们换取。
橙雨小子明年也该跨入玉液，等三年后的果子未免蹉跎时间。”
李镐玉听到这话更加确定白云法师现在是实在抽不开身，不然不至于给自家徒弟的自家修行物资，都要从他这里买入。
李镐玉也不墨迹，直接点头道了一声好。
白云法师欣慰的摸摸胡子，接着从袖中取出一支青玉瓶。
“这是催熟灵液，落在青安果树上，我设置的延缓阵法马上就能破除，莫约五个时辰后青安果就会成熟。”
李镐玉小心的接过灵液，就听见白云法师最后嘱咐一句。
“后山本来有一只金虎，是祖师留下的护山灵兽，近来刚刚生了崽子，原本守护青安果她也会前来相助一臂之力。
这次却是不行了。
你们若是见到了，不用惊慌。”
李镐玉和厉渊口称明白，接着白云法师就让橙雨带着引路，自己则闭目坐在梅花树下，一双眼中的神魂之光越发璀璨。
橙雨小道士在前边引路，带着两人下了一段山路，又从另一边隐秘的山道登上山峰。
末了，明显就是精心收拾过的一片草坪上，出现一棵五米多高，通体碧绿，恍惚瞧去像是美玉雕成的大树。
“这便是青安果树了，”橙雨朝着树一指：
“上边八枚果子，只要落下催熟灵液，果子五个时辰后就会成熟了。”
李镐玉和厉渊一并抬头望去，就看见八枚拳头大小的青色果子点缀在枝干之间。
青安果长得和苹果相似，但是通体青翠，在阳光下折射迷离的光线。
橙雨想了想，最后交代一句：
“两位居士，最好入夜时使用催熟灵液，这样明天清晨果子成熟，禽兽们困困顿顿，视线也好。”
李镐玉谢过橙雨的提醒，接着小道士便告辞开溜。
“两位居士，小道不过采气境界，没有护身手段，便先告辞。
两位务必护好自己，安全第一。”
李镐玉笑着颔首，厉渊上前一步，把胳膊揽在李镐玉肩上：
“小道长放心，我必然会护好镐玉的，也会成功守下几个果子！”
橙雨看见夫夫两人黏黏腻腻的氛围，轻笑着告辞。
走过不算短的山路，橙雨回到道观中，看着师傅陷入冥想。
“也不知道两人能不守下几个果子。”
白云法师闭着眼悠悠出声：
“一个药师一个书生，能护好自己的同时守下一两枚果子就不错了，昔日里为师也是倚靠金虎护法的帮助，才能护住果子的周全。”
橙雨目光幽幽落在边上李镐玉两人放下的人参、腊肠上，悲观的想：
“希望两人能守下两枚果子吧，这样起码有我的一份。”
·
“我们一定要守护住所有的果子，一颗也不许丢！”
李镐玉自信满满，看着八枚青安果，已经默认他们姓李了。
厉渊手中从无到有出现一把赤金色的长弓，郑重道：
“我一定为镐玉努力守住果子。”
李镐玉拍了厉渊结实的胳膊一下，
“你一个人努力怎么够，我也会努力的！”
厉渊困惑地看向李镐玉，目光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李镐玉也看出男人的怀疑。
李镐玉不满地皱起眉头，手中出现一道真实药气，接着拍入厉渊的后背。
毫无防备，厉渊只感觉后背一热，接着一种熟悉的火辣辣的感觉传遍了全身，明明什么也没有吃，厉渊鼻尖飞快冒出汗珠。
“小赤龙汤？”
迎上厉渊惊疑的目光，李镐玉微微点头。
“还记得我炼药的与众不同吧……现在我有了把丹药的效果随意丢出去的能力。”
厉渊闻言心中微微一惊，转眼之间他就想到了一套成体系的战术。
“那到时候万一猛兽来袭，镐玉你拍出一道凝神汤，然后我跟着一箭，如此必然百发百中，百战不殆！”
李镐玉无语地瞥了一眼厉渊，不明白经过了自己这么久的熏陶，厉渊怎么还是只能想到如此朴素质朴的战术。
厉渊：“嗯？”
李镐玉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挫败，负手而立。
“阿渊，你的想法还是太过保守。
我们格局要打开啊。”
厉渊满脸困惑，觉得自己安排的战术十分合理了啊。
“要不然镐玉你一边使用凝神汤，一边使用腹泻散，让禽兽们被强控，然后我再动手？”
李镐玉微微摇头，从容不迫开口，一派宗师风范。
“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不打架换来的胜利才是最好最省力气的胜利。
我们不如往一者体内送入一道辅元丸和壮阳蛇酒效果，往另一者体内送入凝神汤效果。
如此这般，禽兽之间片刻土崩瓦解，哪来还需要我们动手。”
厉渊闻言如梦初醒，真诚敬佩，惊叹道：
“果然还是镐玉真知灼见。
我私以为镐玉控制的两者最好还是一公一公，这样彼此之间才能更好对立。”
李镐玉给了厉渊一个‘真聪明’的目光，丝毫没有考虑自己两人是何等的鬼畜禽兽。
他看天色还在，又和厉渊商量了一番具体的对策，两人这便坐在青安果树下，从芥子袋中取出两个腊肠和几个饼子，开始吃起午饭来。
下午过的风平浪静，因白云法师设置了延缓生长的阵法，青安果树没有成熟根本没有禽兽愿意来这料峭的地方。
终于等到傍晚，眼看夕阳要下山，李镐玉取出玉瓶，拨开塞子，往青安果树上倒下青色的生长灵液。
伴随若有若无的咔嚓一声脆响，李镐玉和厉渊突然闻到一缕清新的芳香，只是一瞬间两人就感觉脑海清醒不少。
青安果树此时也笼罩起一层暖融融的氛围，两人置于树下，竟然察觉不到冬天丝毫一点寒冷。
李镐玉感慨：“果然不愧是六品灵植，孕育的果子非同凡响之余，自己也带有特异。”
厉渊微微点头，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李镐玉根本没有察觉。
亏刚才厉渊还在盘算着晚上这么冷，估计镐玉和他只能报团取暖呢。
这破树，什么烂能力啊！
李镐玉开始没有察觉到厉渊的气恼，他默默坐下来，唤出月灵镜，正准备修行拜月纳灵章。
余光却瞥见大狗狗一脸闷闷不乐，尾巴都垂下去的模样。
李镐玉相处几个月，不说摸透了大狗狗，也算能读懂大狗狗的一点心思。
他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今晚天上群星璀璨，但是明月却朦朦胧胧。
他收起了月灵镜，转而走到厉渊身边，在厉渊惊讶的目光中坐下。
李镐玉见厉渊一脸惊疑，故作寒凉地抖了抖身子：
“这山顶冷得很，阿渊啊，借我靠靠取取暖。”
说着直接在厉渊身边坐下，厉渊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
他微微解开了最外围的棉袍子，半拥着把李镐玉抱在怀中。
右手感受到李镐玉的体温，大狗狗心满意足，长叹道：
“这样就不冷了！”
李镐玉轻轻抬头，不知不觉厉渊已经比他高了几公分了。
李镐玉现在看厉渊都要仰头去瞧。
他仰头看见星光下厉渊眼中不加掩饰的兴奋和满足，半个身子被抱着暖融融的。
李镐玉心里也暖融融的。
“傻子。”
厉渊在无人的山顶，广阔无垠的星空下抱着结契兄弟一时走神，没有注意李镐玉的话，他耳朵微红抱着李镐玉抬头望天。
“今天的夜色好美。”
“很久很久之前，我还小的时候，在厉府无聊，我也和娘透过窗户，这样看星空。娘会跟我说这是北极星，这是合合星，这是摇光星……
这么多年过去，这静怡的星夜还是那么美啊。”
李镐玉微微一愣，看着天上群星璀璨，星光在厉渊俊朗的侧颜上昏昏暗暗，明灭不定。
“确实是美。”
“可惜有人再也看不见，爱我的人已经离开……”
李镐玉飞快打断。
“没有离开。”
厉渊诧异的扭过头，又听见身旁的人坚定且肯定说了一句。
“不会离开。”
厉渊心里一漾，目光下垂，冷不伶仃对上李镐玉抬起的双眸。
双目相对，平日里无数次默契的对视，此刻却像是触了电一样。
两人默契地岔开目光。
李镐玉只感觉心跳一顿，很难形容从厉渊刚才的目光中看见了什么。
是亲密无间的信任，是生死相随的依靠，亦或者是寂静无人时的渴望……
他鬼使神差，再次仰起头，在空旷无人的山顶，在生机勃勃的青安果树旁，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下，轻轻在厉渊下巴处落下一点湿热。
“爱你的人，永远会在。”
厉渊感受到下巴的柔软感觉，他早已不是毛头小子了。（自认为）
自然知道刚才李镐玉做了什么。
他耳边的微红爬上脸颊，又红到了脖子根。
听见李镐玉轻声却坚定的回答，不知道为何，一颗从来未曾安定过的心，至此有了柔软的港湾。
厉渊身子僵硬，耳边随着夜晚的清风，又听见一句话。
“我爱的人，希望也永远会在。”
厉渊低下头，看见李镐玉星光下脸颊白皙的弧线。
他低低回应。
“一直会在。”
是夜，两人相拥着，看繁星点点，听心跳如雷。
“过年的时候，我们去看娘吧。”
厉渊眼中微亮，喉咙中低低发出一个嗯。
次日‘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
清晨的群星渐渐隐秘。
晨雾之中，李镐玉从厉渊怀中一跃而起，元气满满。
他看着天上的飞禽，地上的走兽。
“来不及解释了，现在是猎杀时刻！”
已知境界总结
武道：九品练皮八品练肉七品练骨，六品练脏
仙道：九品采气八品玉液七品法力，六品阴神
儒道：九品？八品？七品文气，六品举人五品进士
法器：九品？八品？七品‘下品法器’，六品‘中品法器’五品‘上品法器’四品‘极品法器（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