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明心见性
“给，这是你的玉龙大丹。”李镐玉把手中的玉盒交给眼前的魁梧男人，随着李大师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已经吸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五品长老求丹。
眼前的山宿就是其中的一名。
“谢谢李大师！”打开玉盒，看见里面竟然摆了两枚大丹，山宿喜出望外，对着李镐玉不断感谢。
“不用客气，第一炉失败了，第二炉出丹两枚，说起来我还赚了你一份灵药呢。”
“哪里的话，没有李大师，这些灵药放在我这里也是吃灰。”山宿豪爽地挥挥袖子，他作为剑成山的铸剑师，在门中也属于高收入人群，自然不会把一份灵药放在眼里。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贿赂李丹师，能交到一枚五品丹道大师，别说一份灵药，就是百份，也有的是人愿意。
“对了，剑冢结束还要一段时间，在此期间，我希望李丹师能帮我再炼制五枚玉龙大丹。”说着山宿又递过去一袋子灵药，李镐玉看了一眼，眉头一跳，眼前的芥子袋中的灵药，若是都成功，已经能炼制二十炉了。
“这位道友，看你身上火气旺盛，不知道是有什么副业，竟然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灵药……真是令在下钦佩。”
瞧这豪爽地出手，比起镐玉都财大气粗。
“我是一名铸剑师啦。”山宿不知道玉渊魔王夺取赚钱秘籍的险恶用心，直接说出真相。
李镐玉眼睛一亮，
“铸剑师，是炼制法剑的炼器师吗？”
山宿见李镐玉有兴趣，他也不急着离开，两人就在广场角落你一句我一句聊起来。
“说起来，我的铸剑师生涯中，有三柄得意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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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考验眼缘啊，那太好了！”
有人喜出望外，如果说考验剑道或者是剑心什么的，他们或许比起木林森、莹风等天骄，没有什么优势。
可这是考验眼缘……
眼缘这种东西最是说不好，就像是一把剑，有人喜欢黑的，有人喜欢白的；有人希望长剑，有人喜欢短剑；有人喜欢软剑，有人喜欢硬剑；有人喜欢扁平的，有人喜欢圆润的。
各花入各眼，在眼缘这一关，他们这些普通弟子并不比精英弟子弱！
“等等！”有身边的友人拉住身侧喜出望外的弟子，语气迟疑：“什么叫‘展示佩剑，我挑选最合眼缘的一柄，跟他走！’
不应该是看人合不合眼缘吗？”
黑袍弟子脸色一僵，他这才注意到剑灵话语中的细节。
按照往年的惯例，顺不顺眼都是看人的，这次怎么看剑了呢。
他们把疑惑的目光，投到绿色剑灵身上。
“干什么，我想要给自己挑一间豪华的房子，这有什么错？！”剑灵振振有词，很是气愤，他觉得就算自己世俗了一点，但是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啊。
不过在外人眼里，这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为了避免他们控诉自己是一只世俗拜金的剑灵，绿色剑灵双手叉腰，扭过头，语气骂骂咧咧：
“废话这么多，叫你们展示，你们乖乖拿出来展示就是啦！”
湖畔，众人议论纷纷。
“你们剑成山的剑灵，都这么有个性的吗？”陈叔表情古怪，他以为自己清海剑中那只讨打讨骂的剑灵已经很离谱了，没想到这里有一只更离谱的。
“这也是正常的吧。
剑灵挑选佩剑，就和我们挑选对象一样。
对象有没有房子，房子大不大，装修豪不豪华，是砖房还是宫殿，这都是要考虑的呀。”张平江表示理解，毕竟剑灵进入法剑，这真和嫁人了没有区别。
日常陪吃陪睡不说，遇到会人剑合一的剑修，更是把身子都搭给人家了。
如果遇上一个剑心通明的剑道天骄，更是不用多说，整颗心都要托付。
虽然之前是没有这样要求的剑灵……
厉渊在一旁听着，感觉这个比喻很奇怪，但真的是意外的贴切。
他不由想起被自己和镐玉坑蒙拐骗的四只水府之灵，
当初从豪华广阔的天河水府，搬入赤影弓和三色月灵镜中，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
楼宇寒脸色微变，他暗骂一声：
“真是晦气，竟然遇到这样一个世俗的剑灵。
我们这些新晋升六品的武者，佩剑怎么和那些积年武者媲美啊。”
厉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下三品和中三品的敛财速度根本不是一个水平。
下三品的镐玉手搓药丸，一枚就卖几两人家都嫌贵，中三品的芋圆丹师一枚丹药价值千两，别人还抢着买。
虽然剑修不可能赚钱也这么离谱，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不少凭借贡献兑换进入剑冢机会的中年男子，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们脸上纷纷出现喜悦。
有中年男修不着痕迹地瞥了莹风一眼，语气略带自得：
“毛头小子的法剑，怎么和我们半辈子的积蓄相提并论。”
说着，他充当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手中捧着法剑，走了出去。
有发丝微白的壮年剑修痛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被抢先了。
在众人或愤懑、或嫉妒、或怨念的目光中，中年男子在绿色剑灵身前，举起自己的法剑。
“此剑名为‘龙鳞’，六品法器，是门内山宿铸剑师的成果，用真龙龙鳞铸就而成，出剑自带真龙之力，威力在六品中属于最顶级。”
剑灵微微挑眉，看着眼前剑身布满鳞片，乍一眼看去真如神龙的法剑，他目光微微停留。
中年男子见有戏，他压下心中的喜色，继续介绍道：
“这柄龙鳞背后，还藏着一个故事。”
“哦？”剑灵来了兴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无耻。’湖岸边的剑修们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只能看着这个中年大叔诱拐无知懵懂剑灵，纷纷暗骂其不要脸。
“这柄龙鳞是山宿铸剑师的成果，传闻其年幼的时候，也是一名天赋高绝的剑修，有一日他在山顶舞剑，意外引来了一条神龙。
山宿铸剑师剑法通神，引得神龙与其共舞。
剑招罢了，神龙意犹未尽，于是留下这一枚鳞片，作为彼此羁绊的见证，希望有朝一日双方还能共舞一曲。”
剑灵什么反应不知道，反正湖岸的陈叔是听的啧啧称奇，
“没想到龙鳞剑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典故，用羁绊龙鳞炼制的法剑，真的是令人惊叹。”
厉渊也有些惊叹，可是他也有奇怪的地方。
如果说那枚鳞片真的是双方情感的见证，那为什么最后会被炼制成一柄剑呢。
真的有人会把好朋友交付的礼物，拿来炼制吗？
绿色剑灵听了中年男子的话，表情淡淡，他眼中闪过一道青光，看向男子手中的龙鳞剑。
正如金色剑灵是镜像剑灵，具有复制镜像的天赋。
绿色剑灵则是明心见性剑灵，具有洞彻真实的天赋。
绿色剑灵出世以来，就洞悉了自身，对未来的住宅看得很重，十分真实。
他发动天赋，耳边传来两道不同的声线，其微微诧异，这次竟然这么快就洞彻真相了。
‘哦，第一柄剑是什么？’
‘第一柄剑叫做龙鳞，只是六品法剑，可却是真龙鳞片打造的。’
‘哦？’这道声音的主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是惊叹。
‘我小时候，曾得到还未成仙的掌教真人指点，有幸在山顶练剑。
恰逢新上任的南海龙王前来拜访上一任掌教，没想到他对真人一见钟情，霸道示爱。
真人再三拒绝，龙王第一次见到敢拒绝他的男人，更是引起了兴致。
最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真人提剑追杀得龙王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就在真人要剐了龙王的烦恼根的时候，龙王以年幼的我在场为托词，逃过一劫。’
‘事后作为回报，龙王不顾拔鳞之痛，给了你龙鳞？’
‘哪有啊，他心悸得捂住冰冷剑气几乎触到的地方，摸索出几片被真人斩落的龙鳞，又见有人上来查看风起云涌的原因，赶忙和我共舞一曲，最后留下鳞片，作为封口费离去。’
‘这鳞片我留着，都嫌弃。
最后到底是好材料，我就降价卖给一个冤大头了。’
剑灵：“……”
真是好一个羁绊的鳞片。
“滚！”剑灵脸色一黑，一道剑气龙卷袭来，把人掀飞了出去，他目光冰冷看向下方的众人。
“接下来，谁再敢拿这种法剑来忽悠我，你们试试看！”
岸边的众人只感觉剑灵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恼羞成怒把人掀飞了。
不过剑灵的诱惑就在眼前，头发微白的壮年男子反应很快，他抱着自己的法剑，十分自信地走上前去。
一柄洁白无瑕，好似冰山上最纯洁的雪莲，又好似冰雪中灵动的雪白痕迹的长剑浮现。
“此剑名为‘狐颜’，五品法器。”
他声音一落下，果不其然听见岸边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还有人酸溜溜腹诽‘不过是多活了几年’。
“狐颜也是山宿铸剑师打造，传说年轻时候，山宿曾经去过北原大寒山，在大寒山中遇到了隐居的九尾雪狐。
狐生多尾，就能称为狐仙，可真的上三品狐仙，非要修成九条尾巴。
山宿铸剑师与九尾雪狐结下深厚的缘分，在其帮助下，练成了狐颜剑！”
北原大寒山，九尾雪狐，上三品狐仙……
陈叔听着一阵口干舌燥，万万没想到这位山宿铸剑师竟然有如此际遇，又是真龙龙鳞，又是九尾狐仙的，真是叫人欣羡。
绿色剑灵也是心中微动，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下决定，还是发动了明心见性的天赋。
‘那第二柄法剑呢？’
厚重些的声音带着追忆，缓缓道：‘第二柄得意的法剑，名字叫做狐颜。是我二十岁的时候，去大景北原闯荡得来材料炼制而成的。
当时我年轻气盛，孤身一人就敢到大景闯荡，遇到了同样年轻的万神妖。
在大寒山中，我们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大雪中，竟然遇到了千年雪莲开花的大机缘，当时我们腹背受敌，就在走投无路之时，遇到了雪狐。
危机、美人、机缘，最后春风一度。
后来我才知道，那场大雪和雪莲就是她为了得到万神妖布置的，她说这就叫妖入狐口。
她也根本不是什么九尾雪狐，只是身后的狐狸尾巴是特殊材料鞣制，长期接触能使发丝雪白。
作为封口费，雪狐扯下一条身后装饰的尾巴交给我。
万神妖因为大意失身，走出大寒山之后，为了面子遇人就说我们遇到了真九尾雪狐……’
‘哈哈哈，现在还有傻子真以为狐颜剑是九尾雪狐和我合力炼制的呢。
都说了是狐颜剑，胡言乱语懂不懂啊……
因为那柄剑那旧了，我有头发变白的风险，我最后卖给又一个冤大头了。’
剑灵有些慌张地后退一小步，他一道水龙卷抽飞头发微白的男子。
“你也滚！”
“啊，九尾雪狐和山宿铸剑师合力炼制的法剑，竟然都得不到认可吗？”陈叔目瞪口呆，他感慨还好自己运道好，已经得到了金色剑灵，不然现在肯定是竹篮打水。
人家绿色剑灵狐仙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神金了。
而后又有心怀希望的剑修，抱着自己的宝贝法剑上前。
迎来的都是被掀飞的命运。
“这柄剑内部空间太小。”
“这柄剑外观太丑。”
“这是什么破铜烂铁，也想让我屈就。”
……
随着岸边的人越来越少，终于轮到了厉渊五人。
莹风看了一眼面色忐忑的张平江，他深吸一口气，
“我先来吧。”
莹家作为萤火虫一脉，虽然在剑成山地位不凡，可说到底也不可能给一名天骄后辈配置什么神兵利器。
一柄品质出色的六品法剑，在大家族中已经算是特别关照了。
见到莹风也被掀飞，张平江一咬牙。
“横是一刀，竖也是一刀，我来吧！”
说着他大步上前，在绿色剑灵面前举起法剑。
“我的法剑名为君子。
是师傅为我求购的五品法剑，手持君子剑，对文气和武道都有裨益。”
看着半米宽、上面书写了圣人言的法剑，绿色剑灵眼皮一跳。
他心中没有来一慌。
“对文气都能有裨益？”
“是啊，这可是师傅耗费人情，才请山宿铸剑师出手锻造的法剑！
剑成之日，文气光柱直冲云霄，圣人言传开数十里。
君子剑对文气也有裨益，能点醒文道智慧，我日日抱着君子剑入眠，这才考上了举人。”
绿色剑灵不为表象迷惑，
他听见山宿的时候，已经脸色一变，果断发动了明心见性。
‘要我说，我最得意的还是第三柄法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