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阴差阳错

至圣至神归元剑经又称精分剑经，其的强大毋庸置疑。

从一开始二代祖师修行剑经，成功分出善恶念，善念张宇稳稳端坐剑成山最受欢迎掌门之位，恶念章鱼牢牢占据修真界最受欢迎食物之位，到后来三代祖师的佩剑修行剑经，成功阴阳合一一跃成为神剑，成为顶级大势力的掌门人。

两位祖师的亲身或不亲身经历狠狠证明了精分剑经的无敌。

“所以斐染真人的恶念会是怎么样子的呢？”李镐玉看着空中面色平淡，面对气势飙升的摩柯法王如若无物的斐染真人，心中升起一丝好奇。

秦海却一点不担心，他瞥了一眼正经的斐染，对着镐玉道：

“慌什么，精分剑经人越正常，修成的恶念越离谱，威力也越大。

小染看着这么良善，恶念必然极其恐怖，善念恶念一旦合一，区区摩柯法王不足道也。”

见秦海对斐染真人充满自信，李镐玉似信非信地点点头。

“话说回来，你知道什么关于小染的传闻吗？

我来帮你揣测一番小染精分的恶念会是什么形态。”清海剑剑身放光，他们处于安全的境地，已经有闲情逸致八卦斐染真人的恶念到底是什么。

“斐染真人吗？”张平江闻言凑了过来，对他们而言斐染真人纵然平和可亲，可到底还是端居云间的仙神，掌门真人的传奇事迹自然是有，可是真是假很难说的清。

“传说掌教真人曾经在东海擒龙。”张平江挠挠头，想到这一桩往事。

斐染真人东海擒龙，孤身一人镇压真龙，一举打出威名，再次证明了同境界剑修战力无双的观点。

“擒龙啊？”秦海眼中闪着光芒，他默默推测：“如果说擒龙，那应该是对妖兽存在意见。

如此说来，小染的恶念可能是对妖族的怨恨、不满等情绪的集合体！”

“不对不对。”李镐玉摇摇头打断，认为秦海的推理有问题，李神探一针见血指出蹊跷：“如果说斐染真人真的对妖族有意见，剑成山这么多妖人……”

想了想白莲妖人还在上方呢，可说出人妖显然更不礼貌。

“剑成山这么多半人半妖，斐染真人怎么忍受的了。

我曾经听闻过一个秘传，据说斐染真人年轻的时候曾经有龙族新王追求过他，最后被斐染真人用剑撵得四处逃窜。

我怀疑斐染真人的恶念是对龙王的爱恨情仇！”李镐玉联想到龙鳞剑难以描述的原材料来历，做出自己的推断。

秦海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和边上几人一起把目光投向空中，拭目以待。

“两仪归元。”见到摩柯法王气息提升，斐染真人不慌不忙手掐法印，他身后虚空之中同样有一道恶念凭空显现。

“这怎么可能！”几人看着斐染真人身后出现的恶念，瞳孔地震。

“掌教真人的恶念，竟然是神龙？”张平江艰难咽了一口唾沫，看着龙威浩瀚的紫金神龙出现在掌教真人身后，其古老威严的气息蔓延，很是不可思议。

“看来斐染真人真是对东海龙王印象深刻啊。”李镐玉感叹，没有晋升上三品之前的追求，以及后续的东海擒龙，斐染真人真是与龙族十分有缘啊。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全然没有注意到李镐玉眸中闪过的一丝诡异。

立于空间平流层的斐染真人看似专心对敌，实则一直关注下方的舆论。

他从来没有在这么多弟子面前展示过自己的恶念，怕的就是有一些不光彩的往事暴露。

剑成山多是人妖混血，斐染真人也不例外，他体内含有人族和龙族双血脉。

修行精分剑经的时候，想到祖师们分出的种种恶念，斐染真人灵机一动，他能不能把善恶以两种血脉作为载体呢。

剑修凸出的就是一个莽！

斐染真人资质绝顶，他尝试了几次之后，顺利成功了。

于是乎斐染善念凝成与人为善、温文尔雅的掌教真人，恶念凝成了一条血脉精纯的神龙。

该说不说恶念不愧是恶念，一出世就镇压东海诸多太子，一举坐稳东海龙王之位，甚至直接对善念发起了猛烈的追求。

示爱不成之后，还妄图死缠烂打强上……

后续的付出龙鳞事件、东海擒龙事件全都是斐染真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与真龙恶念撇清关系自导自演。

事实证明这出戏演的很成功，这么多年下来，没有人识破。

等到真龙融入斐染真人体内，他轻抬眼眸，周身气息越发祥和平静。

“归元。”

一道赤青色的迷离剑光横击而出，带着必中的规律，如同划破天际的曙光，须臾跨越无尽时空，斩向摩柯法王。

“什么？！”摩柯法王察觉到眼前的剑光，肉身本能在示警，在外人眼中这只是寻寻常常的一剑，可在摩柯法王眼中好像有剑气世界在开辟寂灭，又好像有真龙在无垠海洋肆意纵横。

“白莲衍生诀。”经过白莲往生加持的摩柯法王强大了数倍，可面对这一道剑光还是自觉无法硬碰硬，他念头一动，肉身再次炸开成为一道道飘散的白莲。

在李镐玉眼中尚且看不出上三品仙神交手的险象环生，只能看见高空中下起了一阵泛着异香的白莲花雨，花雨窸窸窣窣像是随着清风朝四处飘去。

可赤青色的剑光如同跗骨之蛆，一道道莲花绽放又幻灭，化为明亮的光点。

“斐染，你真的要鱼死网破不成……”高空中回荡着摩柯法王色厉内茬的声音，他失去了方才的从容，似警告似哀求。

“聒噪。”

斐染真人冷哼一声，他似乎因为真龙恶念的融入，性格也恶劣了不少。

若是说原来的斐染真人是翩翩君子，现在头上长出紫金龙角，脸颊还有几点鳞片的他赫然多出几分匪气。

他目光锁定虚空，手中赤青仙剑一震，再次朝着空中划出一道剑气。

嘭——

伴随一道撞击声，李镐玉心中突然升起莫名的悲伤。

他伸出手，空中不知何时下起细密的血雨，看着雨滴落在自己掌心，李镐玉只感觉到一阵轻松。

“天降血雨，这是摩柯法王陨落了？！

果然掌门真人神威。”张平江想到古书中的记载，仙神陨落天地会有异象，这场突如其来的血雨，以及剑冢一个呼吸间几乎翻了一倍的天地灵气，无不证明斐染真人那一剑真的斩杀了白莲教的摩柯法王。

斐染真人从空中降落，他身上紫金色的气机涌出，化为一条紫金神龙摆尾离去。

复归儒雅模样的斐染真人落在陈叔、李镐玉几人眼前，他笑着摇摇头：

“三品的武修滴血重生，哪有这么好杀的。

我至多是重创他，让他虚弱几年才敢再次现身。”

见到几只震撼的模样，斐染真人又描述了几句三品武修肉身的强大，而后他目光看向空中悬浮着的清海剑、混沌神剑已经还未涌入神秘短剑的妖仙。

“后辈弟子斐染，见过三位祖师。”

边上经历了堪称魔幻剑冢之行的弟子们也有序过来，准备拜见四位祖师掌门，可斐染真人阻止了他们的举动。

“你们且先出剑冢，莫要打扰诸位祖师。”

说着，也不等众人反应，信手一推，诸多弟子纷纷消失在剑冢中。

李镐玉原以为自己也会跟着出去，没想到自己、阿渊、陈叔还有张平江、楼宇寒、莹风几人还留在原地，显然是斐染真人刻意所为。

“你们可真是给我带来了好大的惊喜。”斐染真人送走弟子，在李镐玉等人面前更为轻松，他目光扫过老弱残三位祖师，还是忍不住震撼。

他原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剑冢开启，没想到最后竟然能发展到这个地步。

往届都是收获三只剑灵，至于这次嘛……

斐染真人余光扫过因为被摩柯法王返本归元，被迫离开清海剑的三只剑灵，语气无奈：

“你们直接收获了三位祖师啊！

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了。”

陈叔也是沉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发展变成了这样。

“好了小染，先别研究这些了。

你快看看师傅，他好像要消散了。”秦海在一边咋咋呼呼，他几乎要把剑尖顶到斐染眼前，迫切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力。

众人一惊，齐齐扭头，果然就看见原本神威浩瀚的妖仙现在身躯越发虚幻，其庞大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散。

章鱼身上，张宇的身影浮现。

“师傅，你不要死啊！”秦海猛地扑过去，吓得张宇急忙推开，他差点被清海剑捅了个透心凉。

“你才要死！”张宇忍无可忍，他一把抓住悬浮在空中的清海剑，在剑身上拍了几下，看见秦海委屈巴巴老实下来，才糟心地开口。

“呆瓜，老夫四万年前就道化飞升了。

这不过是一道念头，作为后辈弟子游历的机缘存在。”

说着，张宇目光慈祥地看向楼宇寒：

“小楼，你确是有缘人。

本来我能保你数次，只是这次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放了上古秘药，唤醒了章鱼的恶念。

倒是让你白白浪费了这份底牌。”

上古秘药是他自己传出去的，用来烧烤有多残忍，他在清楚不过。

楼宇寒闻言急忙摆手：

“祖师哪里的话，若不是你我们早被摩柯法王一网打尽了。”

“话虽如此，”张宇眼中闪着光芒，看向陈叔：

“这位后生，可愿与老夫做一次交易。”

陈叔：“？”

李镐玉和厉渊听见陈叔被点名，在一边暗暗点头，感慨又是熟悉的味道。

陈叔恭恭敬敬，

“前辈请讲。”

“是这样的，我准备用我的傻弟子兑换你一只剑灵。”张宇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他也觉得用秦海换剑灵这件事对陈叔来说有些不厚道。

秦海什么的，一点不可爱，哪能和剑灵相提并论啊。

“我昔日恶念曾经潜伏在小楼剑上，此剑材质不俗，完全够小楼使用。

可因为我的恶念，不免染上杀机和嗜血。

我想请求以清海剑换取明心见性剑灵，助小楼洞悉真实，不被杀意影响。”

“可以啊。”陈叔没有什么异议，就算没有什么收获，他用一只剑灵和剑成山祖师结下善缘，完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嗯！”

“不是，你们都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吗？！”秦海整个剑是震惊的，他完全想不懂双方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怎么就把自己交换出去了。

他崩溃地摇动剑身，他是什么很剑的人物吗。

把自己许配出去，难道不需要经过自己的同意嘛！

“瞎吵什么！”张宇眼睛一瞪，跳的正欢的清海剑一下子就老实了。

“小一小二两剑就是陪着你从六品到四品，吸收你的武道智慧和真意感悟，最终成功晋升神剑的。

你不去找一个人跟着，难不成准备在剑成山再躺上四万年，晋升神剑吗？”

“还有这说法？”秦海剑身平静下来，他询问的目光看向混沌仙剑，果然就见其光芒闪烁，作为回应。

“那好吧。”

听见他的声音还有些委屈巴巴，张宇冷哼一声：

“心甘情愿一点，人家买回你，又唤醒你，你现在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

秦海语噎：“我还他钱就是了。”

“你有积蓄？”

“……”秦海恼羞成怒：“师傅你瞧不起谁呢！

大不了我去降妖除魔，换钱还给小陈。”

“一把剑出去降妖除魔，而后被四品乃至三品掳走，最后还是要小陈去赎你。”

按照师傅的思路一想，秦海沉默，他觉得师傅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看见弟子这般模样，张宇有些心累，他觉得自己有些愧对陈叔：“我这道神念也要消散了，不如直接化为灵性，为你的法器提升品质。

你可还有伴身法器？”

陈叔想到自己墨金霜杀鞭、金莲旗，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真没有要提升品质的法器啊。

张宇心道多可怜的孩子啊，他听见陈叔叫过厉渊少爷，仆人在他那个年代是什么地位，他在清楚不过，于是二代祖师便想着曲线救国。

“我为你法器提升品质，往后你一定要对小陈好一点。”

厉渊万万没想到，剑冢之行自己最后还是达成所愿了。

虽然是沾了陈叔的光。

镐玉早就想到了，果然跟着陈叔来能混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