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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裴氏王妃

东方碧闻言沉吟不语,秃发推斤说道:“姑娘在此多住几日,南方无草原之广!”东方碧觉得金城更加的寒冷忙说道:“多谢酋长好意,父母大仇未报,寝食不安!”秃发推斤也没挽留送了一匹枣红帽马,通体无一根杂毛,长嘶如龙吟虎啸,东方碧谢过秃发推斤,又辞别拓拔西扎上马往东南方向而去。

一天时间跑出五百多里,看天气尚早,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夜明日再走。又走出几十里四周没有行人,更别说村庄集市。又向前走出百里之遥,日头慢慢西坠,余晖洒下一片金光。远远的看着前面有一座城池,催动马匹快速前行,在关城门之前进了城,乃是天水郡所在。东方碧找个不大的店房住下,连年征战,物资匮乏,也没有什么吃的,而且价格比中原贵出很多,好在东方碧带的盘缠充足。

酉时街上见不到人影,查夜官军偶尔走过,地处边陲,防止外族渗透,所以实施宵禁政策。东方碧睡到半夜醒了,心里在想慕容棹现在在哪里,莫非还在成都。此时东方碧听到细小的哭泣声,是南面附近的民房里,接着是鞭笞和叫骂声,女子的哭泣声大起来。丫鬟、仆人在主人手里有时还不如一头牲畜,随便的打杀毫无人性可言。东方碧坐起身,房间里还算暖和,穿好衣服出了门。外面没有风依然冷气逼人,东方碧跳上房坡向南有一个院子,一眼能看出在当地是个富户,宅子修的极其讲究,声音在东偏房里出,灯光明亮,人影绰绰。

东方碧跳到门口推门进屋,把屋里三个人吓了一跳,房间分里外屋,里屋摆的床柜之类,像是居住的地方,外屋四周摆花格放置瓷瓶铜器,中间一张桌子上面几碗茶水冒着热气,在桌子旁边地上坐着一位女子,不说是美貌,透着一股的娇媚,身上布衣被藤条打破几处。一个仆人手里提着藤条问道:“你是何人?”东方碧哼了一声说道:“天下人!因何深夜残害性命,搅扰我的美梦?”仆人听罢冷笑几声说道:“我说天下人,可知这是谁的宅院,休得多管闲事,还不快些走开!”恶主有狠仆,阴山出凶兽。东方碧关上门站到三个人面前,等几个人看清后脸皱纹堆在一起,“力哥,没想到送上门来的是大姑娘!”“姑娘既然来了就陪哥几个耍耍,我们就不追查夜闯民宅的罪过了!”

东方碧抬手一记耳光,刚张口喊一团破布紧紧的塞入口中,另外两个人好不到哪里去,解下丝绦手脚捆在一起,也就是片刻之功。东方碧扶起女子问道:“姑娘为何受此鞭笞之刑?”女子二目垂泪低低声音说道:“我乃是新蔡王夫人的侍女叫春梅,那日宁平城遭擒,男子尽数斩杀,女子则被买到各处,幸好奴与裴王妃辗转几次被买到天水做了下等奴仆!我不小心打破一只茶碗受到惩戒。”东方碧听完坐下把一个仆人嘴里的破布掏出问道:“你们老爷叫什么?”“纥豆陵良楚,是天水郡郡守的主簿!”“人我带走!”不等仆人说话破布又塞住,拉起春梅就要走。春梅松开手说道:“多谢姑娘,我不能走,我还要照顾老夫人!”东方碧点点头对着三人说道:“听着,以后如若在欺辱春梅就像此杯!”朱雨剑划过茶杯,里面的水没什么变化,东方碧松开三人回了客房。

仆人看了看茶杯说道:“我以为是多厉害的武功那,就这我也能比划几招。”一个仆人想喝水,整个杯子没拿起来,在中间被剑横着分开,茶水洒在桌子上,仆人看着茶杯圈有点呆,不由的说了一句好快的剑!东方碧回到店房,清早牵马刚出院子,门口十几个人乞丐围上来说道:“姑娘行行好吧,给我一口吃的吧!”伸手就来拉扯,东方碧被困在中间,迎面人挥动长袖里面放出一团烟,东方碧没有提防问到烟味昏迷不醒。

不知过来多长时间,东方碧醒过来,手脚被绑在床上,用力想挣脱开束缚,任凭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门外脚步声想起,东方碧闭上眼睛听门开进来一人回手关上门,此人走路不算太快,到在床上赞道:“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可比金谷绿珠,赛过东宫飞燕!”东方碧微睁二目看来人三十多岁,身高六尺开在,峨冠博带,白面皮,浓眉单眼皮,不是胡人的模样。

“尔是何人?”东方碧一句话来人打了一个寒战,看看东方碧说道:“我乃纥豆陵良楚!”“可知我是谁?”良楚仔细看摇摇头说道:“不认识!”“我乃是慕容棹的未婚妻!”东方碧不想这样说,为了脱身没办法。一句话果然奏效,纥豆陵良楚后退出几步,慕容棹这个名字听族兄纥豆陵宁窦说过,鲜卑慕容的义德公,还是成汉的御弟,凉州世子的救命恩人,况且与王弥莫逆。

东方碧在表情上看出来知道慕容棹,故作生气的说道:“纥豆陵良楚你好大的胆子,此事慕容棹知晓定饶不了你!”良楚哼了一声说道:“我乃堂堂主簿大人,岂惧一个小小的草民!”嘴上这么说可是不敢往床前凑。“既然不惧,那就等着慕容棹来此取你性命!”此时门外有人说道:“老爷,郡丞门外等候!”良楚听完急忙出门迎接,郡丞也是汉人姓张名詹,字永宁。“良楚兄,不知何事唤我前来!”

“岂敢大人,我邀请大人过府饮酒,郡丞大人日夜为国为民操劳,良楚心生敬畏!”“良楚兄过奖了!”“大人请!”进了正堂宾主落座,张詹在怀里拿出一封书信交于良楚。良楚不知何意,张詹示意打开书信,良楚打开书信只看了几句,脸上有点变色,张詹笑着问道:“良楚兄,你可知汉国与晋势不两立,万岁也已灭掉大晋为己任,晋帝司马炽不就被虏到平阳冒犯天威而被诛,此事若要万岁知晓,按罪当灭九族!”“多谢郡丞大人!”“良楚兄,你我同朝为官有些年头,念在同僚旧情上我拿出此信!”

良楚忙道:“多谢大人提携,晚间我亲自过府答谢!”张詹笑着站起身说道:“我不打扰良楚兄了,告辞!”良楚送出门看着张詹的背影暗骂,但无济于事。这封书信是宁窦写给窦霖的,不知如何落到张詹手里,信中牵扯到窦家的与慕容鲜卑,凉州张轨,宇文鲜卑密切联系的证据,这封信无论落到哪位酋长或者皇帝手里都饶不了窦家,有叛国投敌倾向,良楚能不怕吗。当即把家里值钱的玉器、珍珠、玛瑙、金银装了一大木箱,不敢明着送,天刚黑坐着马车带着木箱到在张詹府门前。

张詹稳稳当当的坐在门房等着,门口安排两名仆人迎接,良楚的到来张詹接出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良楚兄大驾光临寒舍,张詹荣幸之至,我已备好盛宴仁兄请!”“永宁兄,多谢盛意,良楚家中有事,不便久留,车内有木箱不知是何人之物,暂且放在永宁兄处不知意下如何?”“如此永宁代管几日,若寻的失主定当奉还!”张詹派人抬下木箱放到内宅,良楚登车离去回到家。令他头痛的还有东方碧,张詹惹不起慕容棹更惹不起,先派人放了东方碧,低着头跪倒请罪。

东方碧看了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主簿大人在天水郡一手遮天,贩夫走卒,商人乞丐皆听命于大人!”“姑娘且息雷霆之怒,良楚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姑娘大人大量放良楚一条生路!”东方碧坐在凳子上没说话,良楚又道:“日后若用到窦家,一寸纸字窦家将鼎力相助!”东方碧心里明白,杀一个良楚算不的什么,背后是整个的士族窦家,甚至牵扯到三秦士族豪强,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良楚又道:“姑娘,且在府上多住几日,良楚也好弥补所为之过!”“不必了,给我备一辆马车,我带春梅和裴夫人走!”

良楚心中吃惊,看来春梅都说了,自己买来裴王妃名义上是仆人,实际上是养在府上,也是出现对新蔡王的尊重,更代表着对于朝廷的忠心。春梅手不稳,经常偷王妃一些首饰去买,对此王妃多次训斥,屡教不改,这才授意良楚教训一番,不想被东方碧遇到。良楚知道此事查到东方碧住的店房,才派人抓东方碧到府上。“姑娘,带王妃又去何处?”新蔡王已经病亡,世子司马毗生死不明,新蔡王庶子司马确未在邺城逃过一劫,后袭封新蔡王,但庶子怎么与嫡子想论,司马确已是象征性的查了一遍王妃的下落,后来不了了之。王妃处于尴尬的局面,暂时没有安身之处,中原连年征战,若想送王妃回大晋又何等的困难。

东方碧听良楚这样说,不像虐待王妃的姿态,那春梅所说不足为信,自己带着王妃行动多有不便,随口说道:“我和义德公追查世子的下落!”良楚也在查世子的下落,闻言忙道:“义德公和姑娘重情重义,乃良楚之楷模。”“如此就让王妃在此住些时日,日后寻到世子再做决议,我见见王妃!”“姑娘请到后宅!”良楚带着东方碧到在后宅来见裴王妃。

东跨院四间房,一个月亮门通到里面,门口站着两名丫鬟,良楚到在门前恭敬的说道:“窦良楚参拜王妃!”说完跪倒施礼,“良楚,进来吧!”“谢过王妃!”良楚起身,丫鬟推开门,二人走进来,过正厅到东屋,炕上坐着一位妇人,年龄在四十多岁,但是苍老的像五十多岁,世子下落不明,王妃日夜思念,茶少饭无,日见消瘦,良楚劝过多次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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