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最终胜利者的产生

秦敏把陈轩安排在守门者的位置，其实目标针对的就是自己的六哥秦景。

秦景这个人用二姐秦霖的话来说，小时候就是那种特别注重是非对错的一类人。

只要是他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这种。

初到刑部的时候，父亲秦永明隔三差五就被自己当年的同僚请去喝茶。

喝茶是小事，多半都是诉苦的多。

很多有战功的老兵、将领做到了现今这个位置，谁手里没点黑料。

但只要是一点小事，哪怕你今天多拿了商贩一个梨，只要是被秦景巡街看到，那关起来吃牢饭一天还是小事，这放出去后街坊们指指点点的，这面子才算是彻底丢完了。

秦景这个人能轴到什么程度，他若是觉得你破坏了法度，你就算把天大的功勋摆在他面前，他还是一句话：“皇子犯案与庶民同罪。”

直到后来，告状诉苦的让秦永明是看到有人约喝茶就叹气。

秦景是几个儿子里面性格最像他的，老八秦烈考取武举第一，还知道少年老成先去拜访自己之前的几员老将。

进军营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几个忠心老部下的儿子收做左右副手，这一举不但可以培植亲信，还能稳固安抚旧部。

反观这老六秦景初到刑部，是头铁到把人都得罪了遍，做父亲的觉得他初生牛犊能够不畏强权是好事，但这个分寸感确实把握得有够糟糕。

六子秦景在处事精明上也远不如他在户部述职的五子秦宇。

秦永明愁啊，他怕自己用父亲的身份去干扰六子做事有点不妥，他就把这个梳理教授的工作交给了长子秦鹤。

父亲都开口了，秦鹤也只能把这个指点顽石的任务硬啃下来。

秦鹤也知道六弟是个肠子不会拐弯之人，教条式的规劝予他是无用的，他只能着重在人际关系这点上给秦景提个醒

“六弟，你知道为什么一个皇城需要这么多官吗，就是因为每个环节都是需要有人打理的，还需要彼此之间互相帮衬。

“就像走象棋，你只有一个将，手下没有兵是无法出去打仗的，你看你今天得罪一个，明天再得罪一个，但凡有一天你需要他们帮忙时，他们联合在一起给你吃闭门羹，你怎么办，到时你势必做什么事都会非常艰难。

“当然，你按照法度来处理事情的做法是对的，可像一些针眼大的小事，你完全没必要动用这么大的刑法。你可以用例如口头警告、钱财赔付、书面悔过等其他形式进行小惩即可。

“他们以为可都是为了保护皇城百姓的生命安全跟着父亲出生入死过的，说起来我们还要叫他们叔伯呢，也都喝过我们的满月酒，还都是看着你长大的。

“无论怎么说，你也罚他们罚得太重了，也难怪他们各个委屈的找上父亲，哭自己被你整得晚节不保的，你看，六弟，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秦鹤自认为说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秦景却一脸看不起他大哥的表情：“难怪二姐总跟你杠，还总欺负老五，以前我还觉得你们两个挺可怜的，可今天我才觉得你们是自找的，看到你们这副低眉顺首的样子我也会生气。

“怪不得二姐让我为官千万不要跟你们两个软骨头学，本来我还不信，今天你这一番话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法本来就是平等针对每一个人的法，于谁都应该一视同仁，不可能因为他们身份尊贵、他们认识我父亲、他们会集体勾结给我穿小鞋，我就会对他们法外开恩，用你嘴里那种不痛不痒的方法来处理他们的事情。

“法从制定出来就是让人尊守与害怕，目的就是用来打击罪犯的，打到他们痛到位了，他们才会知道害怕，下次他就再也不敢按心意，仗着关系如此行事。

“说起人情这方面，我也没污蔑与加重他们的罪行，或者狠到把他们拉去砍头吧，更没有张贴告示把他们的所做所为公之于众，我这还不算是在给他们面子？他们还有脸去父亲那里告我状，真得寸进尺

“你说他们有功勋，那我就更要惩罚他们了，大哥，我问你，如果一个将，连他自身都不正，你觉得他手下的兵会比他更尊重法吗。

“显然是不会，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做出比他们的将帅更荒唐的事情，他们会觉得无论是上宫还是自己，做错了事情都会有人给他们撑腰。

“你前面说什么给钱、道歉这些不痛不痛的方法，如果我真这么做了，他们以后会收手吗，他们只会觉得这么简单就能解决，多做几次又何防。

“今天你看到的是他的兵拿了一个梨被我关起来，隔天付点钱就能摆平出去，那如果每一个人都顺手牵羊拿一个，你敢想像那是一只什么样的军队吗，那就是一群土匪！

“什么事情不从一个小洞补起，长此以往下去，就会变成一个深坑，一个无底洞，人人效仿，那要我们刑部何用，再说生活在那种四周都是土匪的环境里，你不怕吗，你还能高枕无忧的说出前面那番规劝我的话吗！”

秦鹤自知说不过刚正不阿的六弟，垂头丧气败下阵来。

秦永明其实也一直在后面完整听完了六子的叙述，他深感欣慰。

自此以后只要是来找自己喝茶的几位老熟人，他都以各种理由搪塞，然后直接送茶叶到那人府中。

这样长此下去，想告状的人也就知道秦永明是铁了心站在秦景这边的，也就慢慢的收敛了些，还叫手下人都夹起尾巴做人了。

也就是因为秦景那爱得罪人的性格，他一直得不到升迁，尤其是在国师魏简的眼中，这人就是个不好掌控的犟种，为此魏虎以前在暗中做事的时候没少得罪秦景。

秦景的这种个性，秦敏是秦家人她最清楚，在前几次的比赛中，秦景已经把陈轩这个人的认识范围框死了，这也正是最容易被秦敏拿捏的弱点。

秦景是瞄着陈轩最薄弱的右脚去的，因为陈轩人高，他下伏角度肯定是最难守的，而秦景的这个直塞速度之快，想把这鞠扑出去的可能性为无。

就在边小楼与南宫雅都准备过来拥抱住扳平比分的功臣时，比赛的香已经来到了最末端。

连魏虎都要放弃奔跑，想找机会再进攻的时候，就听到秦敏在上面大喊一声“孙耀，接鞠，虎子、缠缠跑起来，进攻！还有机会。”

机会？哪来的机会？秦景听到七妹喊出这句话的时候，鞠忽然迅速从他的头顶飞过。

远处的孙耀已经跑到既定位置跳起来接到鞠，一个甩头，球到了秦缠缠的脚下，魏虎朝着三司队的大门飞奔起来。

无人防门，守门的秦宇本来刚要休息一下，都还没站稳，魏虎一部战车就已经开到了他面前。

魏虎看准了位置，那一记刁钻的落叶式轻而易举的就突破了秦宇的防守圈。

二比零，秦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到底刚才陈轩是怎么扑出他那鞠的。

比赛随着裁判独孤凡的陶瓷哨子响起，三司队出局，校尉队赢得了第一场比赛的胜利。

秦敏刚才指挥呐喊模样把后面张刘两位公子都吓傻了，最不被看好的校尉队竟然真的赢了。

而他们也目睹了陈轩接鞠的样子，真就跟练杂耍一样。

陈轩是用了一个倒立，让头朝下双手接住了，然后迅速起身，将鞠从头上方大力抛出。

正因为孙耀听了秦敏的话提前奔跑起来，他才能正好能接到这一下。

陈轩这招力挽狂澜真的太神奇了，震惊了看赛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