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阶命格,身强力壮
“我的命格......改变了？！”方休望向天命书。
第一页原本被黑气笼罩，充满着不祥的气息。
此时，白色光团缓缓融入其中，黑气被‘挤’了出来，变成一个黑色光团，漂浮在天命书周围。
第一页上面泛起淡淡的白雾，文字也发生了改变。
【命主：方休（不入阶）】
【借命人：赵大强】
【命格：身强力壮】
【品阶：白色·一阶】
【效果：你的身体无须锻炼就会比常人强壮，臂力两百斤。锻炼肉身，效果显著（可提升）】
【命格替换间隔：六十天】
【命格储存上限：2/4】
“这种感觉......”方休瞪大了眼睛。
原本弱不禁风，手脚冰凉的身体，此刻竟然变得充实有力，全身涌现出阵阵暖流。
风寒不药而愈。
方休发现原本瘦弱的四肢似乎变得壮实了一些，不过并不明显。
外表变化不大，身体内部却迸发出了强大的力量。
前世普通成年人单手的臂力在六十斤到一百二十斤之间。
两百斤的臂力，已经接近世界纪录了。
“天命书......逆天改命？！更改命格！”
方休似乎明白了天命书的作用。
从他人处借来命格，可以改变，或者说替换自己原本的命格。
“恐怕是只能借，不能还了...”
望着牢房里已然断气的赵大强，方休心生感触。
回想起触发天命书的过程。
“难道说......借命格的前提是得杀人？！”
方休突然被这个想法惊住了。
“说是‘借’，其实是‘抢’吧。或者说......还有其他的条件。”
方休心中沉吟。
没多久，方休从改换命格的喜悦中回过神来。
他想起了赵大强生前的走马灯。
“正常来说，灭门大案一定会详查。上面有人默许，难道是跟金钱帮四当家相互勾结？”
方休根据记忆中的片段回忆。
赵大强被捕后，对灭了周家满门的事情供认不讳，不论如何拷打，也不承认有同谋。
显然是担心还在外面的弟弟和妹妹遭到金钱帮四当家江鸣的报复。
“看来这里面的水比我想象要深。”方休眉头紧蹙。
不过，赵大强将周家的部分财物藏在了城西的一处破庙。
若是能弄到手，就能满足接下来练武的开销了。
没有武学在身，总归是没有安全感。
“如今风头太紧，还是过些时日再说。”
之前方休从小体弱多病，父亲的俸禄，以及从犯人身上搜刮的油水，都用来给他看病抓药了，家中并无余钱。
靠着【身强力壮】的命格，他今后也能摆脱‘药罐子’，拥有了练武的资本。
这次毒死赵大强，得到五两现银，正好可以在县城找个武馆，学些拳脚防身。
“该叫人来了。”
方休伸手提起放在地上的木桶，突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好家伙！”
之前他哪怕是提着空木桶都费劲，方才提桶的时候下意识用力，有种用尽全身力气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方休刚走到地下一层的入口处，迎面碰到了马三刀。
“怎么样？”马三刀压低了声音。
“办妥了。”方休神情平静，作为狱卒，见惯了生死，杀犯人不算什么，有些变态的，以使用酷刑折磨人为乐，心理都完全扭曲了。
“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马三刀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进方休手里。
“多谢马叔。”
“先回去休息吧。”
......
送完饭，方休也不用值夜，直接提前下班。
“嘶～”
出了县狱大门，凛冽的寒风直往方休的衣领子里钻，不过除了正常的寒意，他的体感温度并不低。
显然是【身强力壮】命格增强了他的体质。换做之前，他的风寒肯定会加重。
几名同僚邀请方休一起去春江楼，看花魁出阁。
方休婉言谢绝。
作为狱卒，他们每个月的俸禄只有二钱银子，也就是二百文钱。
一年俸禄加起来，也只能听花魁唱个小曲，连手都摸不到。
便是燕国都城天牢的狱卒，据说月俸也不过六钱银子。
当然，狱卒们的主要收入来源，是来自犯人及其家眷。
从囚犯进入大狱开始，不管何种罪名，狱卒们都会对囚犯进行殴打，手段非常残忍，有时甚至会将囚犯打成重伤。
为了避免遭受皮肉之苦，那些出身富贵家庭的囚犯便会托家人送来一大笔银子贿赂狱卒，即使是那些贫苦家庭的囚犯也会拼命凑出银子送给狱卒。
至于那些实在凑不出钱的可怜囚犯，除了遭受一顿毒打，还得六七个人挤在一个不足五平米的老监房。
老监房位于地下一层，常年不见阳光，阴冷潮湿，里面老弱病残都有，吃喝拉撒都是就地解决，所以环境比猪圈还差。
在这样的环境下，别说那些遭受毒打的囚犯，即使是身体健壮的青年人也非常容易生病，而一旦生病便只能等死。
当然，监狱里也有干净整洁的单人牢房，想住单人牢房，需要再向狱卒贿赂一大笔银子。
所以达官贵人，豪绅富户进来了，不仅不会受到狱卒的折磨，反而可以享受到外界的一切，干净衣物，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只要银子给足，狱卒们连春江楼的花魁都能带进来抚琴吹箫，让犯人享受一下监狱情趣套房的特殊风情。
然而，大狱中的多数犯人都出身贫寒。
只要进来了，哪怕不是犯了重罪，只是拘押一段时日，不使银子，都会遭受无尽的折磨。
在这个过程中，病者十有八九，亡者十之三四。
“算了吧！就休哥儿这个小身板，哥几个就算凑钱给他送进寒烟姑娘的房中，恐怕他那活儿也不顶用了！”
“别到时候死在了寒烟姑娘的肚皮上，闹出了人命！”
几名老油子插科打诨。
寒烟姑娘是春江楼上一任花魁，虽说年近三旬，但风情依旧，过夜需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普通农户种一辈子地也攒不起。
面对几人的调笑，方休没有放在心上。
他握紧了缩在衣袖里的拳头，感受着身体里迸发出的充沛体力和力量。
......
县狱位于内城区的边缘，出了县狱大门，隔着几条街，都能感受到夜市的繁华与喧闹。
不过这些与方休无关。
他老爹从犯人身上搜刮的油水都送进了药铺，留给他的宅子位于外城区的角落。
方休出了内城区的城门，花了五十文钱，在街边的铺子买了一只烧鸡，四个包子，以及一壶米酒，回到了东边的狮桥坊。
临近护城河处，有一排独栋带院子的宅子。
方休来到左边第一间宅子，打开黑漆大门上的门锁，进入鹅卵石铺就的踏道，穿过门房，里面是一间小院子。
院子两侧种了两棵树。
左边那棵是枇杷树，象征子嗣昌盛，健康长寿。
至于右边那棵，也是枇杷树。
旁边有一个小池塘，架着竹筒水滴的计时器，不过由于天寒地冻，水面结冰，水滴计时器也就动不起来了。
院子不大，但布局很雅致。
据说原来的主人是个读书人，后来因为作诗得罪了前任知府，被抓去了首府大狱，所以院子便空置了下来。
方休的父亲与其他狱卒不同，从小就喜爱读书，颇有才情，只可惜狱卒乃是贱业，三代以内有人从事此贱业，不得考科举做官。
方休的父亲买这个院子，估计也是想着弥补一些遗憾吧。
院子正对着主屋，两侧厢房各有两间。
方休和他的父亲都住在右边的厢房，至于左边的两间厢房，一间是客房，另外一间被方休的父亲充作书房，平时在里面读书写字。
厢房后面还有一个后院，最左边是茅厕，最右边是厨房，旁边还开辟出了一块小菜地。
种菜也是方休父亲的爱好之一。
方休来到书房，在书架上找了几本游记类的杂书翻阅。
吃饭刷短视频已经养成了习惯，这个世界没有手机，只能用游记代替了。
正好了解一下此地的风土人情。
之前的方休根本不喜欢读书，若非他的父亲棍棒相逼，可能他都不识字。
方休很快便被一本名为《仙晋游记》的杂书给吸引了注意力。
“大晋仙朝？仙人？！”
据说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由仙人组成的国度，名为大晋仙朝，那里的仙人能够飞天遁地，移山倒海，无所不能。
不过，写仙晋游记的作者，并未亲往大晋仙朝，而是从祖辈那里听来的。
游记中提及，其祖上还传下了一门高深的呼吸吐纳法门，十几代人里面，只有寥寥三人练成，但每一位都成了武道宗师，名震一方。
可惜后世子孙不肖，将那法门典当了。
“所谓的仙人，莫非是修仙者......”方休眼神发亮，心神激荡。
书中肯定有夸大的成分，但此方世界既然都有武道宗师，未必就没有修仙者。
“若是真有修仙者，只要将武道修炼到高深境界，迟早能遇到。”
方休心中一定。
在凡人中达到上层，乃至顶层，肯定有希望接触修仙者的世界。
根据《仙晋游记》记载，武道中的至强者能够比肩仙人，说明练武也不是没有前途的。
比起修仙，先保证自身安全，提升生活质量，才是首要的。
“县城里的武馆不少，对力量要求较高的，当数三绝武馆和铁衣武馆。”
方休根据记忆回忆起来。
之前他虽然体弱多病，但对练武颇感兴趣，城中各大武馆都有所了解。
“好久没有这么好的胃口了。”
就着游记，方休很快就将一整只烧鸡和四个包子，以及一壶米酒吃完。
记忆中，他似乎一直少食。
不过也正常，体弱多病的人，脾胃自然也会虚弱，难有什么好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