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抓着他的双臂
说实话,那声音低沉性感,分外撩人。
粗俗一点讲就是挺骚的。
但男女情爱上,不管你是西装革履的天之骄子,还是贩夫走卒,晚上关了灯,不外乎也就是那档子事。
太过于正经让人觉得端着,做起来时反倒是差了点什么。
像是季宴琛这种顶着一张贵公子的脸说着荤话,不走套路的人却让沈皎束手无措,然后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做鱼就做鱼,怎么就做到……
沈皎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情绪轻而易举又被他给勾了起来,他可真是个男妖精。
面对面前的男色诱惑,沈皎用拖鞋踩了一下他的脚。
“吃不了就别撩我!”
她恨恨瞪了他一眼,然后“哒哒”跑出去消火了。
季宴琛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薄唇微微上扬。
小月亮,在你心里是否也有一点我的位置了呢?
沈皎打开水龙头,在哗哗的流水声中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让脸上的燥热感散去。
她决定在经期还是离季宴琛远点的好,看得见,摸得着,就是不能有实质性进展。
沈皎恨恨咬着嘴唇,还有三天,她就能开荤了。
过了会儿等她走出去的时候,季宴琛已经将菜端上桌。
蒸鱼、白灼虾、炝炒土豆丝、还有一个丸子汤。
几道简单的家常菜,白烟袅袅升起,让不大的餐厅多了一些烟火气。
桌前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摆放碗筷,清晰可见他胸前的白衬衣溅上了油点。
男人没有丝毫在意,绅士替她拉开了椅子。
沈皎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有些难受。
从小到大她没有奢求过什么,她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
一日三餐,和家人一起吃着热腾腾的餐饭。
当她将考卷递给妈妈,妈妈温柔摸着她的脑袋夸她很棒。
爸爸会将她顶在肩膀上,让她骑大马。
可是那个爸爸从小到大她也没有见过几次,为数不多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更是奢望。
他来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曼清会早早就买了菜,做上一桌丰盛的菜。
通常吃到一半两人一言不合发生争吵,沈皎还没有吃完的碗被砸在地上。
苏啖一走,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沈曼清的眼泪,哀嚎声。
普通人每天都经历的事情,对沈皎来说却是求而不得。
季宴琛盛了一碗汤放到沈皎的面前随口道:“下次要是有时间,我给你炖鸡汤,你太瘦了,需要好好补补。”
“好。”沈皎声音沉沉的,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她舀了一勺汤放到嘴边。
滴答。
季宴琛看到两行清泪从尖细的下巴滑落到碗里,让平静的汤面荡起了一圈涟漪。
“是太烫了吗?”
季宴琛关切道:“应该不会吧,我尝过温度了,是不是不喜欢番茄口味的?下次……”
由于沈皎的头垂得厉害,几缕碎发垂落,挡住了她脸上的神色。
只能看到她握着勺子的手指用力,肩膀轻颤,她咬了一口丸子,似乎竭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让季宴琛吓了一跳,放下筷子朝着沈皎走来。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
沈皎一抬头,白嫩干净的小脸上泪流满面。
一行眼泪正好从她的下巴砸落下来,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极了晶莹的小珍珠。
很漂亮,也让人怜惜。
宛如自家受了委屈的小女儿,冲你掉一掉小珍珠,你连天上的星星也会给她摘。
季宴琛的手温柔捧起她的脸颊,没有质问她为什么要哭,深邃稳重的双瞳安静注视着她。
沈皎下巴高抬,泪眼朦胧中和男人四目相对,在他那双湛黑的眸子里清清楚楚倒映着她哭泣的面容。
他是那么的沉稳,眼里像是藏着一汪海水,不动声色治愈着她。
大拇指温柔抚去她下巴上的泪痕,语气柔和:“需要拥抱吗?”
话音落下,沈皎已经扑了过去。
她坐着,而他站着。
沈皎的脸埋在他的小腹,她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
人家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在沈曼清这里她的眼泪只会换来一顿毒打,或者是将她锁到柜子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不爱孩子的母亲。
哪怕就是这样的母亲,也是她唯一的血脉联系。
她在小黑屋里哭得嘶声力竭,害怕地求饶,到头来等沈曼清将她放出来时,她只能拽着沈曼清的衣角,小心翼翼哀求着不要抛弃她,她会乖乖听话。
沈皎看似用坚强将自己全副武装,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有多脆弱。
她那破破烂烂的童年,好不容易才东拼西凑拼出了一个不太完整的她。
只需要轻轻一推,她就支离破碎散开了。
只不过外人很少看到这样的她,每次都是季宴琛面前。
他总能轻而易举就唤醒沈皎心里埋藏多年的脆弱。
“想哭就哭吧。”他摸着她的头,丝毫没有平时说骚话时的恶劣。
此刻他衣冠楚楚,神色严肃,像极了一个长辈。
沈皎用力拽着他的衬衣,将平展的衣料攥起了褶皱。
湿润的泪水一点点浸入到衣服,润湿了季宴琛的腹肌。
头顶那只手很大也很温暖,和她想象中的慈父一样。
如果她有一个疼爱她的父亲,在她受了委屈以后大约就是这样安慰她吧。
“在我这你不需要逞强,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沈皎呜咽着,像极了一只小猫儿,肩膀不停颤抖着。
她不发出声音还好,这一发出声音尴尬了。
这么多天了,他为了熬沈皎,自己的欲望久久无法得到发泄。
他是认真开导她,偏偏两人的姿势也太尴尬了,沈皎的脸埋在他的小腹蹭啊蹭。
一开始他被悲伤的气息晕染还能正经安慰。
岂料后来沈皎嗓音小小的,细细的,隐忍地哭了起来。
让他想到了那一夜,他喝了点酒,借着酒精并没有平时的收敛。
身子下的小姑娘承受不了,便用力抓住他的双臂哭着求饶,他手臂上留下几道印子,后来被人笑了许久。
那时候沈皎的声音就和现在一样,轻轻的,柔柔的,像猫儿抓心。
沈皎哭着哭着也觉得不太对劲,她满脸泪痕地抬头,一双水雾迷蒙的眸子盯着季宴琛那张看着君子端方的脸。
“你在想什么?”
季宴琛:“……没什么。”
在人家这么难过的时候说那种话,他都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岂料那含着眼泪的小姑娘哽咽道:“你难受的话,我可以帮你。”
说话间,她的耳垂隐约泛起了红,脸带羞涩补充了一句:“用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