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李逸这变态
金山找接住银锭，贴身收藏，面带菊花般的笑容，对李逸言道：“善，甚善。走，为师做东，请你们在佛山最大的酒楼一品佳肴。”
“怎敢劳烦师父破费，弟子已在佛山最大的酒楼订下一桌，以迎接师父到来。”李逸恭敬回应。
“如此，那便走吧。”金山找笑意盈盈。
随后，李逸领着他们步入佛山酒楼的一处雅间。
“李逸，来，为师为你引荐，这位是黄烁，卢聪，田源，徐啸。”
酒席间，金山找逐一介绍他的四位随从。李逸闻声，举杯逐一敬酒。
四人尊金山找为大哥，闲时他会指点他们拳法，但并未正式收为弟子。故而，李逸堪称大师兄。
“对了，李逸，瞧你出手阔绰，家中是何营生？”黄烁啃着鸡腿，问向李逸。
“日前弟子刚从m国归来，家父在m国经营一小商号，微不足道，来，我们继续饮酒。”李逸笑着举杯。
“饮，饮，饮。”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师父，如今你的威名已传遍佛山，我看开设武馆，收徒时机已到。”李逸提议。
“开设武馆？尚需时日，我今日才到佛山，未将此地的武馆一一较量过。”金山找摇头拒绝。
知悉佛山武馆尚显稚嫩，他尚未成为佛山第一，怎可急切开设武馆。
“正是，待大哥扫平佛山所有武馆，再开武馆，那时，想学拳之人必络绎不绝。”卢聪等人赞同金山找的看法。
李逸摇头，道：“师父，开设武馆不必非争佛山第一，况且，若您打遍佛山武馆，我看恐怕无人愿来习武。”
“何解？”金山找精神一振。此事关乎他日后前程，自然须得认真倾听。
他们深知李逸是海外归国，见识远超他们。
“听师父口音，应是北地人士吧。”
“不错，我们五人从北地南下，来到佛山。”金山找点头，放下手中的酒杯。
卢聪等人虽专心倾听，口中却仍咀嚼着肉，吧嗒作响。他们从未享用过如此美味的午宴。
“佛山乃南武林之汇聚地，而师父是北地武师，南北武学之争自古已有。”
“一个北派拳师在佛山开设武馆本就困难，若再将佛山所有武馆逐一挑战，只怕在佛山难以立足。”
“即便你成为第一，南方之人或许会因地域之别而不愿上门学拳。”
“师父威名已扬，开设武馆，学武之人定会纷至沓来，何须再去挑战其他武馆。”李逸缓缓道来。
金山找默然，陷入沉思，深思李逸之言。
“李逸所言颇有道理。”
“我亦认为李逸说得对。”
卢聪等人完全认同李逸的见解。
“细思之下，确是如此，果然留学归来，受洋墨水熏陶，思维敏锐。”
“好，那待会儿我们就去找地盘。”金山找拍案而起，高声道。
饭饱酒足后，李逸唤来机敏的小二，让他带路在佛山寻觅合适的地皮。
耗费三余时辰，终于找到一处佳址。
此处虽人流量不多，且不在武馆街上，但宅院宽广，尚有一处练武场，听说这宅院古代曾是拳馆。
买下宅子，他们自是力有不逮，但开设拳馆，租赁即可。
签合同时，未及一时辰便已敲定，费用皆由金山找支付。
李逸原欲出钱，金山找阻止，言称他开设武馆，怎能让徒弟出资，李逸闻言，只得作罢。
想到未来可能在此生活两三年，李逸立即雇人翻修房屋，添置家具棉被等物。
...
金氏武馆开馆前一天，武馆练武场上。
李逸正扎马步，金山找在一旁凝视，一旦李逸稍有动静，手中的棍子便会挥出。
练功首要稳固下盘，故李逸先扎马步。
一小时后，李逸已是满头大汗，青筋毕露，双腿微微颤抖。
“行了，今日马步到此为止。”金山找开口。
闻言，李逸如释重负，缓缓起身，随即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
“先别坐下，缓步走动。”金山找说道。
“谨遵师命。”李逸点头，绕着练武场缓缓走了一圈，才坐到一旁的石桌前。
“马步已坚持三天，明日便是武馆开馆之日，今日我便讲讲这少北拳。”
金山找所学拳法即为少北拳，少北拳分双功四术。
“双功”指阴功九术，包括马步、猫功、劈掌、跳跃、穿越、摆腿、奔驰、打桩、翻身。
阳功六根，即手、眼、身、腿、步、气。
九术功在于提升体质，六根功在于展现六根之武艺。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四术”指“拳术、器术、功术、巧术”。详情在此不再赘述，感兴趣者可自行查阅。
要习得少北拳全貌，基本不可能，因所学繁多。
金山找通晓双功，四术中习有拳术及器术中的八法刀。
双功为少北拳根基，任何人欲学少北拳，必先通晓双功。
如今李逸扎马步，便是打牢根基，唯有根基稳固，方能更好地研习拳法。
李逸等人已迁入拳馆，并聘请专人做饭。如今，他跟着金山找开始学拳。
金山找说完，李逸问道：“师父，弟子该学何招。”
“我所能教，皆传于你，你莫以为我无所不能。你先练好根基，否则一切为空谈。”金山找说道。
“嗯。”
“好，继续扎马步，双手也不要闲着，练习直拳。”金山找吩咐。
“是，师父。”李逸点头，返回练武场继续练功。
...
次日辰时，金氏武馆门前早已人潮汹涌... 第一章：武馆盛景
李逸之传单，如春雨般洒遍佛山，数以万计的武馆开馆消息，飘扬于市井之中。
五日光阴转瞬即逝，是日人潮汹涌，如山似海。庭前设案，案前舞狮跃动，鼓声隆隆，响彻街巷。
“自今日始，金氏武馆正式纳徒授艺。”金山身披白衫，英姿勃发，宣布道。
掌声雷动，热烈无比。传单早前已引二十多人上门求师，未及开业，门槛已然频临踏破。
然人数众多，金山忧虑力有不逮，唯有婉拒多余人选。至此，金氏武馆共收新徒五十，一跃成为佛山首屈一指的武馆，其他武馆仅能望其项背，多不过三四十人。
...
金氏武馆演武场上，喝声此起彼伏。
“嘿哈！”
“嘿哈！”
“振作精神，出拳有力，岂有吃饭不做事之理？稳住马步，双脚不动。”卢聪手持棍棒，督训众弟子。
“嘿哈，嘿哈”弟子们的喝声瞬间洪亮许多。
而李逸此刻独在后院，受金山个别指点。
“对，出拳如此，手臂稍偏，腿，腿要撤回，随时变换方位。”
“脚下灵动，眼观六路，身避八方，拳力需重。”
李逸奋力猛攻金山，却屡屡被其闪避，甚至无法触及。有时又被双臂挡下，双拳与双腿皆疼痛难忍。自视每日墙面练习拳术，拳力已硬，与金山相较，却是以卵击石，相差甚远。
“机会来了。”李逸忽面露喜色，一记直拳直冲金山腰肋。
未及触敌，右腿一疼，身体腾空向前翻滚而去。
正当李逸鼻尖将触地面，一双大手适时将他拉起。
“甚好，仅短短时日，招式已牢记于心，且能施展自如。多加练习，根基稳固。”
金山赞许地拍了拍李逸的肩。
金山对这位大弟子极为满意，非因金钱，而是资质与悟性超群，胜他不止一筹。
他坚信，李逸必能超越自己。
“是，师父，我会加倍练习。”李逸含笑回应。
受人赞赏，总让人欢喜。
“嗯，用心练，不懂便问，我去看看你师弟们。”金山点头，随即步入演武场。
“差距确实巨大，武学确是强身之道。”李逸微笑着，继续操练拳法。
经过这段时日的磨砺，李逸自觉实力更进一步。
若能重返狱中，对抗那些囚犯，必能更快制胜，所受伤害亦会大幅减少。
...
时光荏苒，三个月悄然流逝。
叶问依旧在家陪伴妻儿，金山全心教导弟子。
李逸勤奋修炼，拳术日渐精湛，与金山交手也不再如初战般被压制。
如今能与金山拆解数十招，力道已不输于金山，所缺者，只在招式的灵活运用与实战经验。
金山曾言，李逸已算学成，现下所欠，唯实战历练。
是日，李逸练毕拳术，寻至金山面前。
“师父，我欲挑战各大门派高手。”李逸看向金山，说道。
“你打算挑战各武馆馆主？”金山略显惊讶。
李逸点头：“我需以战提升自我。”
沉默许久，金山方道：“每日与我过招，必胜你走遍各家门派。”
“去吧，打出金氏武馆，少北拳的威名。”金山拍了拍李逸的肩，豪言壮语。
李逸微笑应允，缓步走出武馆大门。
虽只三个月，他已非往日吴下阿蒙。
如今，一对一战三不成问题，一对五亦能立于不败之地。
习得少北拳，并非获取神奇之力，内功、真气皆虚妄。
唯独发力技巧与身法，助其躲避攻击。
少北拳的双重攻击为他奠定坚实基础，遇险能闪避或反击，这是从前所不能及。
...
“喝，呼喝”
李逸踏入武馆街，每馆门前弟子习拳，喝声不绝。
武馆街呈环状，中央小广场，粗略数来，至少有十多家武馆。
佛山武馆不下五十，能在武馆街设馆者，皆非等闲之辈。
别看金山一人力战武馆街，但若那些馆主入帮派，哪一个不是以一敌十，甚至更多。
李逸驻足一馆门前，望着牌匾低声道：“青龙武馆。”
“不错，此乃青龙武馆，如何，欲来拜我为师？请进。”青龙馆主笑容可掬，招手示意。
“在下李逸，金氏武馆大弟子。”李逸抱拳淡然回应。
“金氏武馆？金山徒弟？”青龙馆主脸色骤变。
“正是，家师即是金山，此行意在切磋。”李逸恭敬道。
“切磋武艺？踢馆？数月前你师父已来过一次，难道大弟子也欲效仿，在武馆街一展身手？”
青龙馆主大声嘲讽：“我记得你，数月前每日偷窥我馆习拳。”
“如何，北拳习练数月，便以为无敌于天下，实乃笑话。”
青龙馆主声音宏大，四周武馆皆闻，馆主纷纷令弟子停练，围拢过来。
“师父，此人小觑我等，不如让我教训一番。”人群中走出一人。
“好，小凡，好好教训他。”青龙馆主看着大弟子，点头应允。 门下大弟子颜凡，虽天资非甚卓越，却随他修习青龙拳十余载，已有其三成之能。
李逸望向颜凡，摇头轻叹：“你非吾敌手，还是请馆主亲自动手吧。”
颜凡闻声，脸色一沉，冷语道：“区区小丑，竟敢口出狂言，接招！”
左手化为龙爪举于上，右手握拳置下，颜凡摆出青龙拳的起势，随即双手变换方位，迈着沉稳步伐朝李逸进逼。
李逸立于原地，注视着步步逼近的攻势，神色平静如古井无波，外人看来，仿佛已被震慑，不知躲避。
“呵！”
颜凡临近，左手龙爪疾抓李逸面门。
“小白脸，你如此俊俏，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今日你可倒了大霉。”颜凡内心窃喜。
他身躯魁梧黝黑，但身高不足，貌相不佳，因此常嫉妒高大英俊之人，平日练功较量，那些高挑或俊美的师弟都深受其虐。
李逸见状，疾速出拳，左手五指并拢击打其左手腕，另一手紧握其右手腕一扭。
左腿顺势踢中其下盘，颜凡当即痛呼摔倒在地。
“砰！”李逸右腿疾踹其腹，将其踢至青龙馆主脚下。
“馆主，请。”李逸右脚前跨，马步稳立，双手握拳，摆出少北拳起势。
青龙馆主见大弟子竟轻易败阵，心中颇感不安。
“也好，原本我尚以长者身份，不屑与你切磋，如今你急切挑战，那便如你所愿。”
青龙馆主摆出起势，一如颜凡，开始向李逸发动攻势。
李逸见状，目光一凝，颜凡攻来时满是破绽，轻易可败。然而青龙馆主虽然招式不变，竟无一处漏洞，行进间气势如虎，偶尔暴露的破绽也瞬间隐藏。
正待李逸寻找其破绽之际，对方右拳已直袭李逸腰际。
李逸动作不慢，左手紧绷压下，挡下袭来的拳头，右手置于额前，挡住另一只手的攻击。
接着，他右腿疾速踢向李逸小腿，李逸早有防备，右腿更快一步提起，率先踹中其腿。
青龙馆主闷哼一声，收回腿，李逸刚以为馆主不堪一击。
忽觉腰间剧痛，青龙馆主的拳头不知何时已击中他的腰侧。
“何时出手的？”李逸眉头紧锁，后撤一步，避开另一击。
李逸心神一凝，全神贯注，双肩微震，两拳直冲青龙馆主胸膛。
馆主侧身一避，右手肘直撞其拳，左手成掌，直刺李逸腋窝。
李逸右臂立刻收拢，夹住馆主的手，同时左拳被其肘部反弹。
拳头对肘，让他拳痛异常，但李逸并未表露于色。
馆主被夹住手臂毫无慌乱，嘴角反而勾起一丝嘲讽。
掌变爪，令李逸腋下出现空隙，左手猛推，指骨狠狠击打在李逸腋下。
“哼。”李逸闷哼，右臂瞬间酸麻。
李逸见状，反守为攻，左拳直冲馆主头部。
馆主身为老练，岂能轻易被击中，头一偏避开攻击，同时右腿踢出。
李逸察觉脚底已迟，双腿下沉，紧绷的小腿已被踢中。
痛楚虽重，仍在承受范围内。
馆主见机，乘胜追击，再次向李逸发起攻击。
如此，二人展开激战，李逸偶有机会施展有效打击。
然而青龙馆主把握的时机更多，李逸每击中他一下，他至少反击三下。
若非练过多年抗打训练，体魄增强，早已败下阵来。
数十回合后，李逸双手双脚淤青遍体，左眼亦被击中，略显浮肿。
青龙馆主稍好些，脸上无恙，最多是双臂受伤，毕竟抵挡得多。
“砰！”青龙馆主一记鞭腿，将李逸扫倒在地。
李逸倒地之际，拳头也砸在他大腿上。
李逸翻滚后退，拉开距离，随即起身。
青龙馆主此刻双手微颤，被击中的大腿隐约作痛，额头汗珠密布。
“这家伙如此耐打，拳头又硬。”他心中已有些慌乱。
年近四十，步入中年，气血不如青年，何况还是李逸这变态。
“再来，与你切磋，确实比与师父过招畅快。”李逸大笑，无视身上酸痛，再次向青龙馆主冲去。
与金山找切磋时，他找不到战斗感觉，金山找知他是m国留洋归国，父母在国外经营公司，富甲一方，怎敢狠手，最多平常切磋，使李逸进步缓慢。
青龙馆主则不同，如何打他都行，毕竟师父败了就算了，连弟子也来踢馆。
他的面子何存？武馆还能开吗？
习武之人，尤其门下众多弟子，加上四周观战者，最看重的便是颜面。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命可弃，颜面不可丢。
青龙馆主面色阴沉，盯着李逸，咬紧牙关：“不能输，他是金氏武馆弟子，若败，我颜面无存。”
青龙馆主上前一步，再次与李逸激斗。
这次他改策略，欲速战速决，再拖延下去，会被累败。
他硬挺胸膛承受李逸一拳，随后右拳狠狠击中李逸太阳穴。
此乃以伤换伤，但胸腔与太阳穴承受之力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