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美食
\李先生,那我告辞了。\杨妈深知事态严重,收好银两,匆忙自后门离去。
\香气扑鼻,先填饱肚子再说。\李逸素来不浪费食物,尤其是美食。
他揭开锅盖,拿起牛肉包子大快朵颐。
待李逸稍饱,武馆已被搜查一遍,未发现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李钊与十二名巡捕立于厨前,另有五人,身穿和服,显是倭人。两人鼻青脸肿,三人着黑衣,腰悬小太刀,发型古怪。
\八嘎,还愣着做什么,把他抓起来,问犯人去向。\相川指着仍在用餐的李逸,怒吼道。
\哈依,我这就问。\李钊卑躬屈膝,用倭语应道。
随即,李钊步入厨下,问道:\李逸,可知师父去向?昨夜那倭人已死。\
\哦?死了?啧啧。\李逸随口应答,继续享用包子。
\李逸,唉!\李钊叹气,转身走出厨下。
李钊走到相川身边,倭语道:\太君,他不知情。\话未说完,便挨了一记耳光。
\八嘎,他是那人徒弟,怎会不知,小野,去,将他揪出来。\相川对一倭浪人下令。
\嗨!\小野应声,大步走入厨下。
小野等三人乃倭国浪人,受雇于相川保护,昨日因琐事未在场。
\太君,不可轻举妄动,里面之人会武功,且,他是华夏人。\李钊焦急地说。
\纳尼?华夏人?\相川闻言,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啊——\小野惨叫,从厨下飞出,重重摔在地上。
\吃饭都不安宁,尔等该死的倭人。\李逸嚼着肥肉,缓缓走出厨下。
\八嘎。\另两位浪人见状,立刻拔刀对准李逸,全神戒备,只待李逸稍有动作,便攻之。
\八嘎,竟敢袭击大倭帝国武士,开枪,给我开枪射他。\相川怒吼。
无论华夏人,还是丑国佬,在大倭帝国面前,皆不堪一击。
\杀!\两位浪人闻言,举刀直劈李逸。
二人攻势同时,一左一右朝他肩头砍来。
李逸身形一侧,左手擒住一浪人手臂,右手肘猛击,瞬间,其臂骨寸断。
李逸转动手腕,手中小太刀轨迹一变,朝右侧斩去。
\啊!\
\啊!\
惨叫声起,一人手臂 李逸以迅疾之势擒住那浪人手腕,猛然一挑,刹那间,浪人气息消散,死状凄惨。
随后,李逸疾如闪电般挥出一掌,直击浪人喉结,咔嚓一声,喉骨粉碎,此人亦随之毙命。
“你...你竟杀了他们?”李钊目睹此景,惊骇不已。
“开弓,快开弓,开弓啊,混账。”相川同样惊惧,急促令李钊开弓。
李钊愣怔,惶恐地望向李逸,未作回应,而巡捕们却因相川之言纷纷拉弓。
“铮铮”弓弦声起。
“既然如此,休怪我不留情面。”李逸提着浪人尸身,遁入厨房之中。
李逸早料到他们会持弓,故杀浪人之际,其尸身仍被他牵引。
弓箭甫一上弦,李逸已将身旁的浪人尸首置于身前,箭矢悉数射中死尸。
“何故?你们在做什么,住手,我没下令放箭。”李钊被箭声惊醒,连忙阻止。
“混账,你们的上司在我面前都得听命,我命你们,放箭,射杀他。”相川怒吼。
“队长,我们可惹不起倭国人,兄弟们,拿下李逸。”一巡捕义正词严地提议。
“你...啊...”李钊神色由怒转惊,突然,他看到一支羽箭贯穿巡捕喉头,直钉后方柱子,势不可挡。
“呃..啊..呃...轰!”巡捕捂住鲜血淋漓的喉头,瞪大双眼,痛苦倒地,死不瞑目。
“别杀我,别杀我。”李钊匍匐于柱后,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散开,隐蔽,找遮蔽物。”一巡捕立即指挥。众人四散,相川与另一倭国人均寻找掩体。
李逸岂会轻易让他们逃脱。
“嗖嗖嗖”数支羽箭破窗而出。
无一虚发,箭箭命中,四箭取六命。
两箭分别射杀相川与另一倭国,另两箭双箭齐发,于两名巡捕交错之际穿透两人喉颈。
“这复合弓用起来确实不便,看来还需寻一把更佳的,鹰眼之弓便极好,远近皆宜,无需繁复技巧。”
李逸暗自思量,计划回去便找王昊定制一把。
忽然,李逸目光一凝,透过窗缝,发现外有浓烟升腾。
“不妙,他们欲以火攻逼我出逃。”李逸面色微变,但旋即想到对策,不再担忧。
果然,片刻后,几件燃烧的衣物裹着重物投入厨房,刺鼻的浓烟弥漫。
“算计虽精,但他们怎知厨房尚有一后门。”
李逸轻笑,抓起蒸笼内最后一个包子,从后门悄然离去。
“佛山不宜久留,该死,既来之,则安之,怎能不给倭国佬点颜色看看,东三省正是好去处。”
“与倭国佬周旋几年,再回佛山铲除三浦。”李逸收起弓箭,弃弓离去。
此处本就人烟稀疏,加之刚发生激战,更无人踪。
李逸翻墙而出,奔向码头,途中穿过巷子时,不时扯下晾衣架上的衣物。
来到码头,李逸已换装,脸上涂抹了些许污垢。
他看起来是个魁梧的苦力,全然不见李逸原来的模样。
“还有人要上船吗,还有人要上船吗?”一老者立于甲板,朝码头大声呼喊。
李逸见状,疾步上前询问:“大哥,这船开往何处?”
“广州,上船吗?还有十分钟启航。”老者抖了抖烟斗。
“好,这就来。”李逸微笑,随即踏上木板搭建的桥梁登上船。
此船颇大,甲板分两层,设有客房、餐厅等。甲板上还站立着些身材魁梧的壮汉,似是护船之人。
“你,进船舱。”老者持烟斗指向李逸。
“船舱?”李逸环顾四周,很快发现老者身旁的入口。
“不然呢,你想留在上面?你们这些贱民只配待在船舱,上面是富商、官员这些上等人之地。”老者鄙夷道。
他自视甚高,却不知自己也只是他人的一条狗罢了。
李逸闻言,微笑,走向入口。
正欲进门,老者伸手,淡淡道:“一枚大洋。”
李逸稍停,从怀中取出一枚大洋递给他。
老者原是漠然之色,见大洋,嘴角微扬,迅速接过,对大洋吹了口气。
“嗡”清脆的嗡鸣声响起,这是大洋特有的声响。
“没错,是真货,进去吧,记住了,航行期间不准外出,否则直接丢入海中,五日后抵达广州。”
“期间会定时靠岸,若中途下船,可在舱门边喊话。”老者收起大洋,恢复原样。
“知道了。”李逸点头,步入船舱。
老者见李逸入内,关上门,脸上掠过笑容:“又赚一枚大洋,嘿嘿。”
虽非船主,但他负责此事务,其他地方有人管理,捞不到多少油水。
但这船舱中载了些货物,再加上一些贱民,等于白赚,且收入全归他囊中,不必上交。
一踏入船舱,扑面而来的是汗臭与腥臊,李逸微微皱眉,步伐不停,沿阶梯来到船舱。
只见船舱广阔,堪比数间房,堆满包裹严实的货物,舱内还有二十余人。
多数携家带口,只有少数如李逸般的独行者。他们倚靠货物或躺于地面,静待开船。
最角落还固定有几个桶,那令人不适的腥臭便源自此处.....
李逸甫一下船舱,众人皆望向他,唯独几人沉睡未醒。察觉他与己无异,众人便收回目光,不再留意。
船舱内唯一透进的光线,乃是甲板缝隙洒落的阳光,稍稍驱散了这狭促压抑的空间的沉闷。
李逸对此并无怨言,即便气味难闻,拥挤不堪,昏暗无光。相对于暗无天日的小黑屋,此处已然如天堂。更何况,此刻船已启程,巡捕房之人再也无法寻觅到他。
启航未满一时辰,码头上竟来了巡捕一队,展开严密搜捕。
...
李逸起居饮食皆在舱内,从未涉足甲板,安然自适,蜷于角落酣睡如常。
三日以来,已有十数人离舱,然舱内非但未减反增,如今人数已近三十。
突然,李逸被喧闹声惊醒,略一环视,发觉声源并非舱内,而来自上方。
李逸凝神细听,方知杂音中混杂着喊杀与打斗之声。
“看来可有所行动,但需视情况而定,若有险,便跳海逃生。”李逸精神一振,悄然等待时机。
甲板上的喧嚣唤醒了船舱众人,伴随而来的枪声令他们心惊胆战。
“发生了何事,怎又有枪声?”众人面色惶恐,纷纷问道。
“莫非有人劫船?如何是好?”
“会不会是沙河帮?我听说此地正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若是沙河帮,倒不必担忧,到时候献上值钱之物,他们不会取人性命。”
“只是……”言者目光转向人群中几个少女。
虽非绝色,却也眉清目秀,楚楚可怜,难以避开劫难。
“只是什么?”有人追问。
“速速,取粪便涂抹在那些女子脸上和身上。”吴始急切道。
“啊?粪便?太过恶心了。”一少女之父皱眉道。
“若想女儿遭人玷污,就留在这里吧。”吴始瞥他一眼,不再理会,继续说:“快,我看上面动静渐消,恐怕已结束。”
“再不照做,那些姑娘一个也跑不掉。”吴始说完,不管他人反应,解开脚边包裹。
“爹,我不愿,太脏了。”一少女百般抗拒。
“哼,不愿也得涂上。”其父狠心,夺瓢舀了一瓢混有水的粪便,直浇女儿头上。
“啊!”少女痛呼一声,随即呕吐不止。
“小花,别怪爹狠心,只怪你太过美丽,船舱内,唯有你最美,爹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他并未嫌弃女儿身上污秽,将女儿搂入怀中。
“爹,呜呜呜,好臭呕!”小花忍耐不住,直接呕吐在他身上。
“呕!”李逸目睹此景,亦作呕。
“惹不起,惹不起,高手!”李逸震惊之余,暗自赞叹。
然而,若他为那父亲,无力护女,也会如此,些许污秽相比女儿清白,微不足道。
“砰!”舱门被人粗暴推开。
接着,几名持大刀的男子自上方走下,个个面露凶煞之色。
“好臭,什么气味?”
“天哪,这里不会是个厕所吧。”
“呕!不行,我要出去,你们把这些家伙抓出来。”说完,此人提刀掩鼻疾步而出。
“可恶,这人逃跑倒快,你们都给我上甲板。”另两名沙河帮弟子捂鼻喝令。
性命掌控他人之手,百姓不敢反抗,一一顺梯而出。
李逸与吴始混入人群,一同走上甲板。
“有趣,竟也是习武之人。”李逸暗感诧异。
让他惊奇的并非习武之人,而是其武器,枪,非火药之枪,而是古代兵刃,长枪,被誉为百兵之王。
不知何故,老汉并未收起长枪,而是带入船舱。
只是被人挟持,他不敢将长枪取出,毕竟甲板情况未知。
很快,李逸走出甲板,映入眼帘尽是人群,密密麻麻。
人群中,有富商,官员,丫鬟,仆人,护卫。
也有惊恐失措的美妇,富家子弟,还有几位一看便是书生的男女。
甲板上,众多沙河帮弟子持刀监视众人,更有弟子握枪,色眯眯地打量着女子。
尤其是那几位美妇与女学生,在他们眼中如同天仙,身份差距让他们恨不得当场惩治。
若非帮主沙河帮帮主江川虎站在那里,他们早已一拥而上。
此时,李逸蹲在人群中,此处属船舱内的贫民与仆工之地。
对面则是富人贵人聚集之处。
“帮主,求求您放过我,金银、女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饶我一命。”老汉王麻子的声音响起。
应书友羲妄逸幽所言,龙套吴始登场。
“王麻子,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你,来人,施以水刑。”
“我想,他一定很享受这个,水刑可是他自创的。”帮主江川虎阴笑道。
“啊,不要,帮主,求你放过我,我有钱,全给你,家中树下埋有二百大洋,只求宽恕。”
王麻子听到“水刑”二字,浑身一颤,不自主地抖动起来。
水刑,非历史上以布覆面浇水至窒息。沙河帮的水刑乃他独创,简单粗暴,将受刑人捆绑牢固。
绳索一头绑在受刑人身侧,另一头系于船身,随后抛入水中,船拖着他行走。
每当受刑人濒临溺亡,立刻拉出水面,令其品尝绝望,持续折磨,亦可震慑帮中弟子,一举两得。
“区区二百两银子,怎能买你一命?竟敢觊觎我之妻妾,你安心,水刑不过令你生不如死,我定要将你带回,好好‘玩味’一番。”江川虎朗声笑道。
十年前,老汉王麻子不过沙河帮的小头目,却胆敢强占江川虎新纳的侍妾。待江川虎发觉,此人早已逃离,此事成了帮内众人暗地里的笑柄。虽表面上无人敢明嘲,背地里却无人不以此事嘲笑他,为此他已斩杀不下十人。
王麻子见情势危急,料想此番难逃一劫,顾不得许多,猛然起身奔向船舷,打算跳水逃命。
远处数位弟子见状,立刻提刀疾冲向王麻子。王麻子能坐上沙河帮小头目的位置,武艺自然非同小可。他并未反击,左闪右挪,巧妙避开众人。
“看来我这些年功夫未减。”王麻子嘿笑一声,纵身跃入水中。
此时,破空声起,一条黑色如绳之物瞬间缠住跃水的王麻子。
“身手倒是不错,不过,你似乎忘了我最擅长的。”江川虎猛然拉动手柄,只见王麻子被拽回甲板。
“砰!”王麻子重重摔在甲板上。周围弟子迅速围拢,将他牢牢控制。
江川虎甩手,鞭声啪地作响,他的兵器,正是长鞭。“哎哟!”王麻子被擒,胸前留下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绑起来,施以水刑,切记,不可让他丧命。他若死了,你们就与他共赴黄泉。”江川虎冷声道。
“帮主放心,此事无人敢比我做得更好。”一弟子拍胸脯保证。
“闭嘴!”王麻子口被塞布团,随即被捆绑结实,投入水中。
“帮主,兄弟们已向水寨进发,今日收获颇丰。”一猥琐男子来到江川虎身旁。
“嗯,将贵重物品搬至甲板,这些人看好,女子不得轻犯,回去后有的是乐子。”江川虎吩咐。
“是,帮主。”钱藤领命而去,江川虎收起长鞭,身后弟子立刻搬来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