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皇后的媵妾
原主是皇后卫萱的陪嫁媵妾，五官精致，肤白胜雪，从小就被卫家培养，忠心于卫家，忠心于卫萱。
进宫后，卫萱不愿将皇上让与别的女人，即便怀孕生子，也把持着皇上的宠爱，渐渐有了妒妇之称。
卫家十分不满，因为卫家不只有卫萱一个姑娘，卫萱坏了卫家姑娘的名声，她们也找不到好人家。
但如今的卫萱是皇后，他们虽是父母长辈，但更要恪守君臣之礼，他们没办法告诫卫萱，只能警告原主和另一个媵妾珍珠，让她们尽快劝解卫萱，不要失了皇后的风度。
珍珠被养得天真，当天晚上伺候卫萱沐浴的时候说了卫大人的意思。
卫萱那时候正处于占有欲极强的时候，更不可能送别的女人到龙床上，于是，珍珠就被卫萱禁足了。
同时，卫萱也警惕原主也生出争宠的想法，处处为难原主，她只看原主有要向上的心，却看不到原主父母被卫夫人威胁。
但即便卫萱占有欲多强，都不能左右皇上的想法，她只能管得了自己的坤宁宫，却不能阻止皇上不去宠幸别的妃嫔。
珍珠死后，原主也歇了帮卫萱争宠的想法，转而去照顾卫萱生的大皇子，但大皇子身边有六个奶娘，以及卫萱的乳母，原主去了只能分到浣洗的活。
虽然脏苦，但远离了卫萱，原主也感觉到轻松。
但是卫萱的乳母钟嬷嬷是个不安好心的，经常虐待大皇子，明明大皇子睡得好好的，却将他闹醒，大皇子正精神的时候就给他喂安神汤，没多久皇子就瘦骨嶙峋。
原主虽然害怕卫萱，但还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丫头，将这件事告诉卫萱。
但钟嬷嬷颠倒黑白，一口咬定原主嫉恨卫萱不让她伺候皇上，才诬陷她，目的就是为了断掉卫萱的左膀右臂。
情敌和奶大自己的嬷嬷卫萱自然想都不用想就选择相信了钟嬷嬷，觉得原主心机深沉，下令打了他三十大板。
钟嬷嬷趁机收买打板子的太监，将原主活活打死了。
……
张姗来的时候，珍珠已经被卫萱禁足了，说好听是禁足，其实是将她关小黑屋里，每隔三日才会给她送一碗水和一个馊馒头，坏心眼的宫女太监还会在大晚上去吓她。
所以，在这种高度紧张下，珍珠即便没有饿死，也会被吓死。
这种情况卫萱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上位者视人命如草芥，她又怎么可能在意呢？
卫萱如今十九岁，两年前入宫，如今怀有五个月的身孕，皇帝比他大一岁，在她之前，宫里已经有了四个妃子，分别是大臣家的庶女丽妃和蓉妃，和教导人事的梅嫔和香嫔。
卫萱怀孕后，经常借口肚子不舒服，多次截宠，但次数多了，皇上就不乐意了他如今虽没有孩子，但他还年轻，不可能只跟皇后生孩子。
平凡百姓都讲究多子多福，更何况皇家，他们有皇位要继承，更需要开枝散叶。
可能皇上对卫萱有了不满，又不担心她动了胎气，不好明着说，只能将压力给到了卫家。
这才有了卫夫人传消息责备并威胁原主和珍珠帮卫萱固宠。
珍珠就是个没脑子的，在这个吃人的宫廷里，还想着只要忠心于卫萱，忠心于卫家，自己和家人都会没事。
但原主跟珍珠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有，不然也不会三更半夜去送吃的。
“珊瑚，你还在吗？”
珍珠低着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
张姗躲在昏暗的墙角里，要是不注意，还真不知道那里有个人。
“珍珠，我在宫里有熟人，我可以送你出宫，但是你父母那边可能会没命，你怎么想？”
珍珠好久都没有回话，但张姗知道，珍珠会做出选择的。
果然——
“我想出宫，至于我爹娘和弟弟，卫夫人会体恤他们多年的衷心……要是他们也死了，也是他们的命。”
珍珠声音沙哑，但说的话却十分决绝，珍珠跟原主不一样，亲爹后娘，从小就在苦水里长大，要不是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被夫人看中，也不会有好下场。
仿佛已经跟前半生做了告别，珍珠振作了起来，“珊瑚，你跟我一起走吗？”
这个后宫就是吃人的地方，她觉得害怕。
“我不能走，我爹娘……”
珍珠想也是，珊瑚的爹娘跟她爹娘不一样，她可以不管，但珊瑚不能。
“那你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记得找我。”
她知道，张姗既然能将她送走，也一定能找到她。
“我会的，还有，你出去了之后，不要留在京城，更不要到卫家的地盘去了，免得被人发现。”
“好。”
张姗给了珍珠一包银子，大概十两，珍珠红着眼睛，跟着一个太监坐上了外出采买的马车上。
马车从角门出去，珍珠没有出过卫府，但在宫里听皇后的两个贴身宫女说了很多地方，她不知道卫家哪里势大，问了随行的公公：“公公，你家是哪里的？”
“奴才祖籍在淮阳。”
“我能去淮阳吗？”
小太监愣了愣，但还是给珍珠指了路。
珍珠记性很好，又是识字的，将小太监的话记在心里，下车之后就买了几个馒头，然后雇了一辆驴车。
“等等，姑娘，淮阳离这里很远，你的盘缠可能不够，这些你拿着。”
“不行，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拿着吧。”
小太监将碎银子硬塞到珍珠手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采买的车回到宫里，天还没亮，小太监又来找张姗了。
“姑娘，她已经出城了，她……”
张姗点头，“她跟你家有缘，你弟弟今年是不是参加府试？”
小太监点头。
“她跟你弟弟是命定的缘分，你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这个小太监的弟弟的确有几分才华，但是上辈子娶了一个毒妇，不仅毁了他的功名，还害死了他的全家。
张姗给二人算了一下，发现是天作之合，也就没有顾忌给二人牵线了。
至于这个小太监，也是因为珍珠这个未来弟媳身份，才愿意帮忙，不然谁愿意冒着被杀头的风险，送一个皇上媵妾出宫？
她看着小太监的额头，发现他面相已经变了，“看来你做了件好事。”
小太监不明所以，但张姗不想解释，挥挥手让他回去了。
给珍珠送食物的宫女发现珍珠好久没有吃东西了，那些食物都长毛了也不见被动一下，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娘娘，看守珍珠的下人来报，珍珠似乎不好了……”
卫萱皱眉，“什么叫不好了？”
“她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
“死了吗？”
这倒没问，卫萱皱眉得更厉害了，“去看了再回来回话。”
卫萱的肚子很大了，钟嬷嬷拿着玫瑰花油给她肚子做按摩，因为珍珠这个事，她肚子有些不舒服，“嬷嬷，我肚子有点疼。”
“奴婢这就去叫太医，娘娘您躺着别动。”
说着，钟嬷嬷轻柔的在卫萱肚子上打圈按摩了两圈，才起身离开。
钟嬷嬷离开没多久，卫萱肚子就不怎么痛了，太医也诊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给卫萱开了两副安胎药。
卫萱动了胎气，珍珠死亡的惨状并没有告诉她，但是宫里已经传遍了。
“没想到皇后不仅是个妒后，还是个毒后，珍珠妹妹我倒是见过几面，是一个乖巧且忠心的人，没想到皇后的心这么毒，人死了那么久都没发现，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一对骨架子了。”
“真是奇怪，平常人死了一两年才腐烂干净，怎么珍珠……不会是鬼怪作孽吧？”
“那这样的话，珍珠会不会变成恶鬼？”说话的梅嫔小脸煞白。
“你怕什么，厉鬼要索命，也是索皇后的命！”
卫府。
卫大人狠狠的给了卫夫人一个巴掌，“蠢妇，看你生了个什么东西？要是她有茗儿几分聪慧，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当初要不是你阻挠，本官会送她入宫？”
“要是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如今你去外头听听，她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卫家被你们母女二人给毁了！”
“老爷，萱儿是皇后，那群人也太大胆了，竟敢妄议皇家，您一定要帮萱儿，要是皇上不满萱儿怎么办？还有那个珍珠，人死了也不照顾枯井跳进去一了百了，害得萱儿被扣了罪名，您不能轻易饶了珍珠的家人啊！”
卫大人快要被气死了，“你还嫌不够乱吗？”
“将珍珠一家的卖身契给本官，还有珊瑚一家的！”
“老爷你要干什么？您不能帮珊瑚那个小贱蹄子脱了奴籍啊，没了卖身契，她还会忠心萱儿，为萱儿固宠吗？”
“蠢妇，如今风头，皇上就是要我们卫家的态度，你要是想害死卫家，老夫绝不饶你，再多嘴，等下就回娘家待着。”
卫夫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将一沓卖身契给了卫大人，等卫大人离开后，连忙将叶嬷嬷叫来，“赶紧给宫里的皇后传消息，一定不能让珊瑚成为皇上的女人。”
没了法子拿捏珊瑚，那就不能让珊瑚出头，相信自己的女儿，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这一回不能心慈手软了。
张姗得到父母亲人已经脱离了奴籍，弟弟也去了学堂，那下一步就好开展多了。
卫大人已经将张姗一家脱了奴籍，他们就会因为没了收入来源，一定惴惴不安，但是有了张姗的接济，他们已经搬到了一个一进的院子里去了。
虽然流言止住了，但是卫萱的名声并没有好起来，卫萱心里对珍珠更厌恶了。
但她没有时间多想，因为今年的选秀要开始了。
说实话，皇上生不逢时，朝中大臣的女儿们都还小，要不到也轮不到卫萱成为皇后。
今年的选秀也是如此，身份高贵，且是嫡女的秀女没有多少个，但容貌妩媚动人的庶女倒是多的很。
皇上选了十个秀女入宫，没多久宫里就传了好消息。
“什么？颖嫔有孕？”
卫萱猛的站起来，顿时头晕眼花，感觉肚子一阵一阵抽痛，“嬷嬷，我肚子好痛！”
“不好，娘娘要生了！”
卫萱被扶进产房，生了两天一夜才生出来。
“娘娘，您看，这是大皇子，大皇子跟皇上长得多像啊！”
卫萱心满意足的接过大皇子，怜爱的摸了摸他的脸，“皇上来看了大皇子没有？”
“来了，还夸大皇子长得可爱。”
卫萱这才满意。
卫萱生了两天一夜，身体受了不小的伤害，要坐两个月的月子，这两个月没少折腾张姗，因为皇上不会进来，所以也不担心他看到张姗。
“娘娘，该喝药了！”
见卫萱又要打破药碗，张姗又提醒道：“太医说了，每副药服用间隔都是有规定的时间的，要是错过了时间，对您凤体有碍，娘娘若是觉得苦，奴婢给您带了蜜饯，您压一压。”
卫萱的手僵住了，太医的确这么说过，她不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但是也见不得张姗舒坦。
“你替本宫试药。”
张姗点头，又拿出一个碗，里面也是黑漆漆的药汁。
“娘娘，您那碗药是太医看过且称量过的，不多不少刚刚好，奴婢这碗是您的锅底水，更苦……当然，要是有毒，也是毒性最强的。”
卫萱将信将疑，但看到张姗喝了大半碗，心气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