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攀岩

“难得啊难得！在这个追名逐利的时代，想做学术的年轻人不多喽！”岐伯不说收不收明亮这个徒弟，车转身向山顶爬去，徒留烈山明亮跪在那里尴尬。

明月和鸿凤一边一个把明亮扶起，明亮感觉到不是一般的尴尬，而是沉重的打击。明亮的打击不是来自这一刻，而是从小就存在了。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想跟着父亲学医药知识，父亲说那是不入流的小营生，断然不让儿子去学。明亮所有的医药知识，都是在父亲旁边看着潜移默化得来的。

烈山炎让儿子学习带兵打仗，学习使用各种武器，想让儿子成为像轩辕王一样的人，受四海八荒各部族敬重。可是明亮志不在此，所以天天郁郁寡欢的。

明亮刚刚看到岐伯想收少昊和鸿凤为徒就羡慕得不行，现在好不容易被师傅看中了，哪有随意放弃的道理？于是他高喊一声：“师傅！等等我，徒儿给您开道！”说完大踏步朝前追去。

岐伯没有回头，咧开嘴呵呵笑了。

众人见岐伯那么大年纪了都往山上爬，也都不好意思再坐着了，也都互相搀扶着使劲往前走去。

鸿凤和明月毕竟年纪还小，又都是女孩子，一歇下就不想动了，期期艾艾不想走。少昊招呼子规过来，打算一个人背一个上山。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特殊情况要特殊对待。

少昊在鸿凤面前蹲下来，眼见得鸿凤的手要搭上少昊的肩膀，蚩尤一声断喝：“当我是死的吗？这么好的一个坐骑都不用？鸿凤过来，蚩尤哥哥背你！少昊去背明月去！”

少昊见蚩尤来抢鸿凤，几不可查地黑了一下眸子，随即又笑道：“如此甚好，我也落得个清闲。”少昊说完也不去背明月，留下鸿凤和明月呆在那里发蒙。

蚩尤上前蹲在鸿凤身前道：“我的王女，您的座驾到了，请上车！”

鸿凤看看这个脏兮兮的黑汉子，踢他屁股一脚，“滚！”

蚩尤哪里受过这样的辱骂，要是别人，他非得打回去，但看到这样娇弱的鸿凤，他生气的脸色还没展开，立马又换成笑颜，追上鸿凤呵呵一笑道：“别墨迹了，你看别人都走远了，不跟上大部队，后面有狼虫虎豹的。”

明月也没让子规背，示意他先走。子规本就是清冷寡淡的性子，听明月这样说，也向前走去。

鸿凤绕过蚩尤，携着明月的手向前走去。蚩尤只好跟在她们后面碎碎念：“两位妹子如果累了，哥哥随时可以背你们。”

鸿凤气笑：“蚩尤哥哥一个人能背两个人吗？”

蚩尤挠挠头笑道：“我不会背一个抱一个吗？”

“那你打算背谁抱谁呢？”鸿凤问。

明月扯扯鸿凤，示意她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听在别人耳里，颇有些风情在内，有损女儿家的名声”。

蚩尤直接忽略掉明月的话，哈哈笑了，挠挠头半晌才道：“背着倒是可以，抱着的话，就有点那个了。”

鸿凤和明月走很远了，蚩尤还站在原地思忖，“背就背明月，抱的话就抱鸿凤吧。”

鸿凤听到这话，腿也不疼了，风一样旋回来，照着蚩尤胸部就是一拳，嘴里嚷道：“闭嘴！”打完又跑回明月身边，拉着明月像刮风一样追上了少昊。

少昊耳朵极灵，他虽没有回头，但对后面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他握拳掩唇一笑，对跑到身边的鸿凤道：“小心脚下。”

鸿凤很生少昊的气，他自己不背她也就算了，还把自己让给了别人。哼！枉我叫你这么多年的哥哥，到死都不理你！

鸿凤也不答言，拉着明月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明亮和岐伯。

他们的前面出现一堵断崖，笔削一样陡峭，常人难以爬越。岐伯道：“我每次到这里就为止了。”

“岐伯伯不是善于幻化吗？您幻化成飞鸟上去不就得了？”鸿凤道。

岐伯脸上飘过愁云，这是鸿凤认识他这一天来，第一次见他皱眉。“这座山是神山，上通九天，为了保护山上的仙株神物，昊天对整个鹊山山脉设置了很多禁制，尤其是这座首山招摇山，其中一条天规就是：在这座山上幻化本领失效。对于山上的奇珍宝物，予取予求，全凭真本事。”

“那要怎么攀上悬崖去找到祝余呢？师傅。”明亮毫不客气地尊称岐伯为师傅，管他答不答应，先叫着再说。

对于明亮的称呼，岐伯不置可否。“必须会攀岩啊，你们谁会攀岩的如果能取到祝余草，下山后想要什么我就给幻化出什么。”

鸿凤一直对不能驯服火红凤凰耿耿于怀，遂自告奋勇道：“我从小在岱山长大，几乎每五天就爬一次山，这样的崖壁难不倒我。但是说好了哈，等我拿到祝余草，想要什么您一定要给我什么哦！”

“那是自然。”岐伯胸有成竹回答，他才不相信一个八九岁的女娃娃能爬到山顶上去。

鸿凤走到崖壁前，抬头看看耸入云端的崖顶，眼前一阵眩晕，但大话说出去了就得去实行，在她的世界里，万没有打脸一说。鸿凤手脚并用，在崖壁上寻找支撑点。

崖壁上凸起的石头或者长出的一株小草，都成了鸿凤的支撑点。稍不留神，鸿凤脚下就会一滑。明月在下面看得心惊，冲鸿凤喊道：“凤儿妹妹，实在不行就下来吧！别逞强！”

鸿凤不敢搭话，她提着一口气继续往崖顶上攀爬。攀爬过程中她想起少昊说过的话，祝余是像韭菜一样的草株，她就随时注意起崖壁缝隙里长出的野草来。

少昊赶到时已经看到鸿凤率先爬上崖壁了，他略一犹豫的空儿，身边的蚩尤就像个大黑猴子似得也已经攀上了崖壁。他的速度极快，只一会儿就追上了鸿凤。

鸿凤见左手边出现一道人影，以为是少昊，待看到是蚩尤时，吃了一惊。她寻得一个能站住脚的岩石攀住道：“蚩尤哥哥，你上来干嘛？”

“你上来干嘛我就上来干嘛。”

“难道你也想要岐伯一个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