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金銮殿前赛骑射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苏梦阳坐下，胡老爷子就好像时来运转一样，哐哐甩杆，怎么甩怎么中。
直到黄昏都还没怎么尽兴，最后提溜了最大的两条回了府。
临走前，还冲苏梦阳来了句：“老夫看好你。”
胡老爷子走后，季冥殇就叫上苏梦阳叮嘱起来。
“苏老弟，胡老将军已经向你示好了，你得把握住机会。”
“季兄，愚弟心有疑问，还请兄长解惑，胡老将军德高望重，位极人臣，为何要向我示好？”
“既然苏老弟即将入朝为官，有些话我就明说了。朝堂上派系林立，苏老弟倘要完成民生大业，就免不了要和他们打交道。”
苏梦阳也点点头，表示明白。他只是憨了点，愣了些，又不是傻，这里面的弯弯绕还是懂的。
“还请兄长示下。”
“现在都朝堂上主要分了四派，帝党，鹰派，犬派，外戚。帝党主要是陛下和大部分先帝旧臣，像胡老将军就是最大的帝党。帝党最大的优势就是只要陛下不死，这些人基本上就能活到死。”
“鹰派，主要是我两个‘爹’虽然他两人意见不合，但绝对是穿一条裤子。我提醒你一句，虽然他们是我的家人，但绝不是什么忠君爱国之辈，尤其是季连城，要不是有胡老将军制衡，他就是最大的国贼。
还有我‘岳父’，老头心眼又多又小，主张的是先架空皇帝后政治变革而不是武力取缔。”
“不是，季兄，这是我能听的吗！？”
“这些事朝堂上每个人都一清二楚，这群人就这德行，至少大家表面上都和和气气的呗。”
“犬派，其实本来是几年前皇帝为了制衡一下鹰派推出来势力。你猜结果怎么着？现在死太监想独立了，想恶犬噬主，这狗活不长了。”
“至于外戚，不用怕。势力不大，唯一的立足点就是皇帝没有儿子。抱着点幻想，猛击痛点，也差不多落空了。”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梦阳。
可惜苏梦阳没注意到，跟个嘚儿一样在那沉思。
“歇着去吧，明天殿试给皇帝陛下留个深刻的印象。”
……
第二天，皇宫大殿
南宫霖坐在龙椅上，瞅着下面一个个进来的考生。
离他最近的桌案就是属于会元苏晓的位子。只不过此时人还没进来，他倒好奇这个初出茅庐就敢和将门之后打擂台的书生是个什么人。
直到苏梦阳进殿坐定之后，南宫霖才仔细看着这个年轻人，白白净净，柔柔弱弱，小胳膊小腿的，一双眼睛倒是有神。
他不禁怀疑起来，这娃儿六艺里的射艺能不能成。
“考生落座，请皇上出题。”
南宫霖清了清嗓子，故弄玄虚的说道：“咳咳，论国朝时弊吧，依各位所见。一个时辰答完，再带各位玩个有意思的。”
“是。”众人齐声应道。
“别那么严肃，接下来一个时辰，朕伺候诸位。”
就这样，考生开始答卷。南宫霖就跟饭后遛弯的老大爷一样，东瞅瞅西瞧瞧，给这个磨墨，给那个看茶。
有一两个心理素质不行的被南宫霖吓的抖如筛糠。再看苏梦阳，稳的一批。
南宫霖是越看苏梦阳越顺眼，同时也开始注意到了苏梦阳所写的内容，怎么说呢？好！确实针砭时弊，一针见血。但是就真没有一句好话。对比其他人多少有些拍马屁成分的文章，南宫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一个时辰很快结束，休息阶段南宫霖找上了苏梦阳。
“文章写的不错，可会骑射？”
南宫霖突然冒出来一句，给苏梦阳都整蒙了，但想了想还是答道：
“回陛下，六礼自然习得，只是骑射之术草民实在会而不精。”
“嗯，会点就行。”
南宫霖当即吩咐道：“去把白义驹牵出来。”旋而对众考生说道，“一刻钟后，殿前比骑射。”
“啊？”
众考生一听也是万万没想到，心道这是文试，我们又不是来考武举的。射礼就算了，还骑射？他们这些人里可只有一两个人骑过马啊！
不多时，一匹雪白矫捷的骏马出现在众人面前，并不多高大却是神采奕奕，谁都能看出来这是匹名驹。
“此马名唤白义驹，各位以此马骑射，可将其驯服者，便得此马！”
南宫霖在前面牵马，让众考生受宠若惊。
接下来，就是考生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人甚至连马都上不去，有人爬上去不过三秒就被甩了下来，有人好不容易在马背上射出一箭，被白义驹一扬前蹄，箭矢就歪到了九霄云外。
苏梦阳看着前面所有人的表现，发现了问题，看来皇帝陛下是舍不得这宝马啊。
苏梦阳最后一个上马，拍了拍白义驹的脖子，旋而对南宫霖说道：“陛下，我准备好了。”
“那我松手了。”
南宫霖刚一松缰绳，白义驹就带着苏梦阳冲了出去，刚想张弓搭箭就看到了来自皇帝陛下的小动作。
白义驹收到指令，扬起前蹄，猛然抬头。苏梦阳立刻双手环抱马颈，双腿夹紧，将整个身子尽可能的贴着马背上，成功避免被甩下去的命运。
正当马儿前蹄落地新力未生之际极速射出一箭。力道不大也没有多少准头，好在这一箭还是扎在了靶子最外圈，相比于其他人箭都没射出去就好太多了。
南宫霖看了一眼马背上的苏梦阳，再看看马。“这小子…我的马……”
即使再怎么舍不得，这架子还得端住了，等到苏梦阳下马对着他行礼，爽朗地道：“从今往后，此马就是你的了。”
……
“新科状元驾到！”
京城大街小巷，可算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了一回。苏梦阳骑在白马上一身红袍倒有些不自然。百姓也是难道热闹一回，也乐得沾沾状元的光。
“状元爷住哪？”随行的小吏问苏梦阳道。
苏梦阳有些尴尬，“这些天都是借宿晋王府，如今倒也没有个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