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毒你桑树
长安城
城门敞开，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行人、商贩和使节穿梭其中，带来了四方的消息和繁华的气息。
城中的百姓们身着或朴素或华丽的服饰，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们或忙于生计，或闲庭信步，或品茶论道，孩子们在街头巷尾嬉戏玩耍，欢声笑语回荡在街道上，每个人都在享受着这片繁华的盛世。
移步到商街，道路宽阔而整洁，两旁店铺林立，幌子招展。商贩们高声叫卖，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从丝绸、布匹到珠宝玉器，从书籍字画到香料药材，应有尽有。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在这条街上，不时也能看到几家“索记”的商铺。仔细看还能发现，店铺里基本没了布匹。
最近索家的布匹生意并不好做，本来这种东西就不算什么严重消耗品。再加上北境的商业环境，当官的家里也能从商，即使民间商户不多，那也算得上是僧多粥少。
两国通商，以梁武商业的繁荣程度按理来说是没有多少市场的，再加上梁武的关税收的太狠，北境的商户走不出去，却又迎来了一大波南边的商人，市场不断被挤占生意自然不好做。
但如果仅仅是如此倒也不至于，问题出在了索家的模式。
在梁武索家凭的是家大业大，坐上商会管理，了解风向，那些商人自然会卖面子。但在北境就是根基不稳，加上这里完善的商业及市场管理体系，基本没有大商人和商会的存在。
即使谢安已经搞定了各类完整的产业链，也不可能更进一步。而且这么做弊端也很大，就是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全线停产。
就比如现在，布庄生意做不了就是索家养蚕缫丝的那一环出了问题。
“东家，实在没有办法啊。原本的货都销出去了，最新的一批货又没赶出来，你说这怎么办……”
“我问过了其他养蚕缫丝的，要不就是有固定客源，要不就是存心抬价，唉……”
店里，几个掌柜把谢安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诉苦。
“各位掌柜别急，我来想办法。现在你们回到店里，给伙计们分些银两，让他们放个假，记得嘱咐他们随时开工就成。”
众位掌柜叹了口气，点头告退。
买别家的布不太现实，别人也不一定会卖给你。从百姓手里收数量太大不现实，质量也是参差不齐不能保证。
谢安一边思索，一边往家去，不知不觉就已经到家。
索薇一下子就蹦蹦跳跳着迎了出来。
“相公回来啦！”
谢安脸上也流露出一丝喜色。
“娘子，随我去桑田看看吧。”
“嗯。”
索薇点点头，布庄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桑树长不好，养不成蚕，自然就没丝，没丝就没有布。但不知道怎么了，全长安城，只有她索家的地里的桑树上长不出好桑叶。
来到桑园，索薇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些病树，只因为这些桑树外形明显异常，不得不引起人们的重视。
这些长得不好的桑树的叶片如枯草一般枯黄，或上有斑驳，失去应有的绿色。叶片边缘变得干燥、卷曲或焦枯。叶片的大小也比一般的叶子小了许多，变薄，甚至出现了早落现象，使得树上光秃秃的，在应该保持绿色的季节里提前脱落。
枝条细弱，颜色暗淡，缺乏活力。枝条的节间短小，导致整个树形看起来紧凑而矮小。此外，枝条的生长不规则，出现了丛生或帚状的。
树干脆弱，表面出现了些裂痕或凹陷。明显就是根系可能发育不良导致的。
整体而言，这些长得不好的桑树显得瘦弱、矮小，缺乏生机和活力。树冠稀疏，叶片稀疏或脱落，使得整个树体显得干枯而缺乏生命力。
“这怕不是被人下毒了吧？”
索薇看了半天，也跟着谢安转悠了一圈，发现基本上所有的桑树都是这样。要说是意外，鬼都不信！
“东家，咱也不知道啊，大伙都悉心照料着，就差当祖宗供着了啊……”
来者是一个老伯，是谢安从索家带来的人之一，至于这个园子里的其他人则大多是是长安本地人，谢安雇来打理桑园的。
此刻的老伯满眼焦急的解释，生怕谢安怪罪。
谢安伸手扶了他一下，随即蹲下，低头捏起了一把土壤。
土壤入手，搓搓撵撵，松软油沃，没什么问题，从田间沟壑也能看出这些人的确在精心打理。
“奇了怪了？”
谢安不由的发出疑问，又仔细盯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这土颜色有些深呐……”
听到了他的话，索薇也蹲了下来，在他刚刚挖了一下的地方又摸了一把。
“这好像是…铅！”
谢安明显一愣，“铅？真有人下毒！”
但谢安不明白了，有人会费尽心思专门给索家的地下毒？要知道北境可是有关于土地的管理规定的。
地可以种，但不能破坏地力，更不用说这种在土地里下毒的行为，犯法啊。
但总归知道了原因，谢安接着往下挖土，在大概一指深处停了下来。
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看向了老伯。
“辛苦您，去城里买几条狗回来，要能护院的，不行就去找乡亲借几条，就养在这园子里。再带人把地都翻一遍，一定要翻一指深。”
老伯点点头，立刻去办。他也听明白了，有人在地里下毒。这天杀的，土地这么宝贵，还下毒！
老伯走后，谢安和索薇嘀咕了起来：“娘子，回去之后，你去查一下长安城内梁武来的商户，尤其是做丝织布匹生意的。”
“那你去干什么？”索薇狐疑道。
“我去告官……”
索薇立刻明白过来，“那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多谢娘子记挂。”
两人兵分两路，索薇回家去查人，谢安则是一路到了农业司，户部是负责土地管理，但北境有专门分管农务的农业司。
“麻烦二位通禀一声，在下要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