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笙笙可以保护你
笙笙见爹爹吐血了,她怔住,随后立马扶着陈岁桉,身上的红色散去,恢复成了本来模样。
“爹爹,你怎么吐血了。”笙笙一脸担忧,焦急的蹲下。
陈岁桉蹲在地上,缓冲了一会儿刚刚那股威压带来的杀伤力,就像是身上被压了千斤重,五脏六腑都感觉疼了。
“你身上的力量太强了吧,我都有些支撑不住。”陈岁桉有些痛苦的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是很害怕笙笙这个女鬼,只是很震惊她的力量。
一个女鬼,散发出诡异的红色,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所谓的煞气,红煞鬼,听爷爷说过,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笙笙听到这句话,有些费解的看向陈岁桉,随后想起了什么,眼神又带着自责。
“都怪笙笙,一定是笙笙的罐子破了,爹爹才会受到反噬,没关系的,笙笙会保护好爹爹的,就像刚刚那样。”笙笙说着,眼泪汪汪。
陈岁桉有些尴尬“爹爹”这个称呼,同时也在内心疑惑,眼前的女鬼笙笙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跟所谓的“山神”,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大家都看不见她?自己能看得见还能触碰呢?
“以后别叫我爹爹了,我有名字,陈岁桉。”陈岁桉站起来,身体倒是恢复了,没有刚刚那么难受。
笙笙听到这个名字,眨了眨眼,然后叫了三个字,“陈岁桉?”
陈岁桉心口一紧,这傻鬼不会是听到自己的名字意识到认错爹了,等会儿生气了,会不会把自己给震死?
就在陈岁桉有些后悔说出自己名字时,只见笙笙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爹爹叫陈岁桉,笙笙叫宋笙笙,我们都是三个字!”
陈岁桉:……
虚惊一场。
不过他得到了一个关键信息,女鬼姓宋?宋笙笙?附近方圆几里的村落,好像没有姓宋的吧?
此刻,陈岁桉摇头,眼下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先回家,爷爷的后事还没有办呢。
想着,陈岁桉眼眸暗淡,很难过,但哭不出来,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宋笙笙见爹爹不理会自己,她嘟了嘟嘴,然后小跑上前,牵住爹爹的手腕。
陈岁桉走在村里的小路上,路过很多村民家门口,他们都躲在一起,不敢上前,此时他也没有心情理会这群人,继续往前走。
直到他来到了家门口,院子大门是打开的,他有些着急的走进去,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爷爷呢?他的遗体呢?
陈岁桉拳头握紧,正想找村长讨个说法时,院子门口又围上来了一群人。
村民们被吓跑,但是回头想想,万一真的是山神跟下来了,那可怎么办?于是商量了一下,众人又返回来。
“阿拾,你爷爷的后事我们处理了,就葬在你家祖坟旁边,好歹他德高望重,对咱们村有贡献,我们也不会苛刻了去。”村长站在门口叫喊,但不敢进院子大门,隔着老远的看着陈岁桉。
“你老实交代,刚刚到底玩什么把戏吓唬我们?”神婆不太相信会有山神下来,就算真是山神下来,凭什么跟一个尸生子?
陈岁桉冷笑,朝着他们走去,谁知那群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不敢与他靠得太近。
“我身旁就站着山神,你们看不见,不相信就算了,我也懒得解释,都让开,我要去看我爷爷。”陈岁桉说。
眼下他是有足够底气的,身旁的傻鬼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暂时可以利用狐假虎威一下。
“山神是我们村的禁忌,不可以拿来随便开玩笑。”神婆一脸严肃,手中拿着几张符纸,下一刻就准备动手的模样。
陈岁桉没耐心了,自己差点被这群人搞死,他没有报复就算了,这群人三番两次的阻拦自己。
笙笙站在一旁,感受出爹爹生气了,小手一挥,外面又是狂风大作,连带着把地上的尘土都掀起来,空气开始浑浊。
大家这次是真相信了,就算陈岁桉身旁带着的不是山神,那也是个厉害的东西。
神婆瞬间将符纸朝着陈岁桉丢过去,还没靠近,符纸就在半空中突然碎掉。
神婆像是受到反噬,狠狠的在原地吐了口血。
陈岁桉吞了吞口水,女鬼笙笙不怕道家符纸?这可都是驱邪的,神婆修炼那么多年,本事不小,丢过来的符纸竟然都靠近不了笙笙,这到底是个什么女鬼?
“可以了可以了……”陈岁桉小声提醒笙笙,也不想为难这些人,毕竟这里是他成长的地方,也是爷爷待了一辈子的地方。
笙笙停手,笑着转头看向陈岁桉,像是邀功一样,“爹爹,笙笙可以保护你。”
陈岁桉尴尬一笑,真怕这女鬼发现认错爹,反手把他给撕了,越想越觉得危险,看来还是得把女鬼甩开,千万别再跟着自己。
村民见神婆吐血了,很多人都害怕,纷纷跑远。
陈岁桉见这边还有围观的人,不再说话,朝着爷爷埋葬的地方走去。
“谁要是敢拦着我,后果自负。”陈岁桉边走边说。
大伙面面相觑,都让开了一条道。
等陈岁桉走远,众人才在原地议论纷纷。
“神婆,那小子是不是身旁跟着什么邪门玩意?”村长担忧的问。
神婆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看得出她身上还有些疼痛,艰难的点头。
“不知道这小子在山中遇到了什么玩意帮他,连我开了天眼的人都看不见,是个厉害角色。”神婆说。
“会不会真的是山神?”村民惊呼。
“闭嘴!”神婆瞪了一眼过去,“阿拾是尸生子,一个不该出生的贱命,要不是那老爷子收养着,现在早成一个白骨了,山神怎么可能跟这种人下来。”
众人听到这句话,纷纷点头,是呀,一个尸体里生出来的孩子,本身就是不吉利的存在,山神怎么会跟这种人呢,绝对不会。
……
陈岁桉这边,也不知走了多久,总感觉走着很漫长,像是看不到尽头一样。
直到他终于来到了爷爷的墓前,坟墓一看就是新的,上面还有燃尽的香。
陈岁桉嘴角上扬起自嘲的笑,这群人动作真快,才不过一天,就把爷爷给埋了,他连最后送一次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他感觉眼睛酸涩,哭不出来,但很难过,他彻底没有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