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哭泣的南京
经过短暂的惊魂之后,再也没有人来骚扰他们,刘长风和李蓉顺利的坐着轮船到了对岸。
刘长风心情沉重,默默的走着,一个月之前,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一草一木,都有可能躺着遇难同胞的尸体,仿佛间,他好像看到了一大群,密密麻麻,千千万万的同胞被日本鬼子驱赶到这里来,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耳边好像听到了日本鬼子机枪扫射的突突声,廉价的收割着同胞们的生命,同胞们睁着惊恐绝望的眼睛,如蝼蚁一般无助的倒下去,凄厉的惨叫声响切长江的上空............
刘长风和李蓉经过雨花台,走到中华门面前,那支离破碎的城墙仿佛要告诉人们,这里曾经生过多么惨烈的战斗,英勇的先烈们曾经在这里流血牺牲,试图阻止那些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日本兵对进城的人盘查并不严,事实上除了日本人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进城,南京城这时候就是一座人间地狱,这时候的中国人还有谁敢进城?
刘长风和李蓉走进去的时候,守门的日本兵连看都没看就让他们进去了,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这时候还有支那人敢虎口拔牙。
两人从中华门走了进去,一路上除了三三两两的日本兵,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中国人,这时候距离南京沦陷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日本鬼子经过一个多月的屠杀,城里的人不是被杀死了,就是躲在由西方人建立的国际委员会安全区里,躲在自己家里而不被日本鬼子残害的已经不多了。
一路上,到处是倒塌,被焚毁的房屋,残垣断壁满地,街道上也是一片狼藉,到处是垃圾,逃难的人们遗落的衣服杂物,房屋倒塌在路上的残垣断壁,还有一些遗弃的工事。
大屠杀开始以后,城里到处都是尸体,日本人为了消灭罪证,同时害怕瘟疫传播,强迫大量的中国人日夜为他们清理尸体,运到城外掩埋。可即便是这样,刘长风和李蓉还是时不时的看见三两具尸体,令人惨不忍睹。
即使刘长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不敢相信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六朝古都,中华民国的都,美丽的园林城市,昔日的繁华喧闹不再,往昔的十里秦淮,如今安在?
黄昏,已是黄昏,残阳如血,照在刘长风和李蓉的身上,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照出两道长长的影子,显得说不出的诡异,寂寞和凄凉。
忽然长街远处远远的传来了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在这个寂静的长街上显得分外的突兀,前面街角处转出来三个日本兵,在一堆废墟面前摆弄姿势,一个带着眼镜,穿着西装的男子手里拿着照相机,一边拍照,一边嘴里喋喋不休。
“松下君,你的刺刀要伸直一点,哟匙,就是这样。”
“哟匙,松本君,你的姿势太美妙了,我们大日本国的少女门会为你着迷的。”
“池田君,你的表情要凶一点,这样才能显出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军威。”
刘长风和李蓉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在黄昏太阳的照耀下,李蓉俏丽的脸蛋越的迷人,前凸后翘而又曼妙的身材显得风情万种,散着无限的魅力,那几个日本兵目瞪口呆,眼睛光,瞬也不瞬的看着李蓉。
“八嘎。”刘长风大怒,大踏步走过去,伸出手来,劈头盖脸的就抽了过去,啪啪啪,那三个日本兵每个人都被抽了一个耳光。
“对不起,少尉阁下,冒犯了,对不起。”那几个日本兵就像做错事的小学生,脸上惶恐不已。
“巴嘎雅路,都给我滚蛋。”刘长风大声喝道。
那几个日本兵连连鞠躬,惊慌不已,忙不迭的跑开了。
那带着眼镜,穿着西装的男子却没有走,拿着照相机,笑眯眯的对李蓉说道:“美丽的小姐,我是东京<日日新闻》的记者山本一夫,请允许我给你拍一张照片,你真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军中之花,你风华绝代的英姿将传遍整个日本国。”
李蓉可听不懂那人在说什么,寒着脸,眼睛看着刘长风,刘长风急中生智,走上两步,对山本一夫说道:“山本君,美智子小姐跟我说过,她没有立下大功之前,是绝对不会接受媒体采访的,很抱歉。”
“哦,是这样子啊,借用支那人的一句话,美智子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山本一夫惊奇的看着李蓉手里的88式狙击步枪,说道:“狙击枪?我知道了,你们是特种部队的吧?这款狙击枪很特别,一定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最新武器吧?”
“山本君,这是大日本皇军最高的军事秘密,很抱歉不能告诉你。”刘长风诡秘的一笑。
“没关系,军事秘密,我的明白,对了,少尉阁下,明天的授勋仪式,你们一定会来看吧?”山本一夫连连点头。
“什么授勋仪式?山本君,我们刚刚执行任务回来,真的不知道呢。”刘长风微微感到好奇。
“原来是这样子啊,阁下,明天上午九点,在支那人的市政府广场,为了表彰我们大日本国的英雄向井和野田君为我大日本皇军做出的杰出贡献,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朝香宫鸠彦阁下将亲自为他们颁樱花勋章,到时候我们日本国的很多随军记者都会去采访呢。”
天助我也,刘长风不禁暗喜,正愁不知道他们的行踪,现在可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哦?是吗?我明天一定要来看看我们帝国的英雄,谢谢你,山本君,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个事情。”刘长风喜动颜色,竟然对山本一夫鞠了一躬。
山本一夫离开后,李蓉不解的看着喜形于色的刘长风,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能把你乐成这样?”
刘长风笑嘻嘻的说道:“我们要杀的那几个王八蛋明天就会出现在市政府广场,你说我该不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