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篇二十五
至于谈判的过程,李承泽倒是收到了不少细节描写的密函,说是密函,那都快赶上一个画本子了。
里面的过程也是写的精彩绝伦,尤其是鸿胪寺少卿辛其物的那几句经典语录。
\你国疆土?想要回去,你派兵来打啊!\
\我国所占一州之地,不可能还!而且,你们还要赔付我大军开拔之资!\
\将士们出生入死,赢了,我们不强势,对不起这些兵。\
…………
明明只是个小人物,却也有些自己的闪光点。
李承泽看着看着,脸色突然一变,一把合上了密函,一旁谢必安觉察出异常,转头看了过来。
\言冰云被北齐锦衣卫抓了。\
谢必安眉头一皱:\怎么可能?安插在北齐的人,都是在北齐几年的人,不可能有破绽的!\
李承泽冷笑一声:\若是有人出卖了言冰云呢?\
\殿下的意思是……有人勾结北齐!可为什么要这么做?\
\言冰云,言若海之子,言若海监察院四处主办,监察院掌管庆国命脉。这是……想要南庆内乱啊~\
谢必安越听越是心惊胆战:\殿下,那我们是不是要……\
李承泽直接抬手制止了谢必安的话:\这件事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能做决定的,也只有皇帝。不过~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谢必安一愣,这件事乃是两国之事,根本就没有可以插足的余地,而且此时插手,很容易惹一身腥。
\还请殿下明示!\
\看着吧!咱们这个皇帝,向来标榜自己仁慈勤政,言冰云,他一定会救的,到时候你找一些可靠的人随行其中,既然南庆我们行动不便,何不把目标转移到北齐?\
李承泽可是还记得,神庙似乎就在极北之地,而极北之地需要横跨北齐才行。
谢必安虽不明白李承泽的打算,但作为属下的他,一向是不问只做的代表。
\是!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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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几日过去了,庆帝也如同预料的一样打算救言冰云。不过北齐要求用肖恩和司理理二人换言冰云一人,同时还想要地盘。
庆帝又不是傻子,坚决不同意用刚得回的疆土去换,所以用人,还是用物二者只能选其一。
所以此事的谈判又落到了鸿胪寺少卿辛其物这里,经过一番唇枪舌战,北齐同意了用人来换的决定,签订了协议。
此战算是告一段落。
庆帝大喜,当下在祈年殿设下夜宴,一方面庆贺协议的达成,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离开的两国做一下饯行。
得知消息的李承泽此刻正涮着火锅,吃的津津有味,一旁的谢必安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殿下,酉时开宴,您这般吃喝,宴席还怎么吃得下?\
\这样的宴席,就是喝酒,唱赞歌,怎么可能吃得饱。\
谢必安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疑惑。
\既然如此,殿下不去也是没关系的,毕竟这次宴席也只是走个过场。\
李承泽笑了笑,摇了摇手中的筷子:\你不懂,今夜有好戏看!\
谢必安低垂下眼眸:切!什么有好戏,肯定是因为范闲也在,所以殿下才去的!该死的范闲,他是狐狸精转世吧!怎么殿下处处记挂着他!
\殿下,您是不是忘了,鸿胪寺少卿辛其物是太子的人,而陛下却给了范公子太常寺协律郎也就是鸿胪寺副使的职位,那不就是说范公子是太子的人吗?\
\是就是呗!关我何事?\
谢必安被怼的脑子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殿下!咱们和太子的关系可是……\
\行了,你不就是想说,咱们和太子水火不容,如今范闲又站在太子一边,我们不应当走的如此之近吗?\
\既然殿下知道,为何……\
李承泽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筷,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谢必安,不管范闲是何人,他这个人只能交好,不可为敌。\
从上一世的经历来看,范闲此人极其护短,所以与他交往还是需要真心换真心才行,阴谋诡计,只会将他越推越远。
谢必安最终什么都没问,就算问了,他也知道李承泽并不会给他解答的。
吃过饭,看着天色渐暗,李承泽再三犹豫后,终究放弃了那台轮椅,选择了步行进入宫中赴宴。
一路走来,灯火阑珊,影影绰绰的灯光,别有另一番景象。
刚踏进宫道,门口就遇到了正在被排查的范闲,看着他不停的从自己腰带中掏东西,看到李承泽一愣一愣的。
\你……这都是什么?\
说着李承泽假装好奇的抬手抓了过去,范闲见状立马伸手阻止道:\别乱碰,这可是毒药。\
李承泽吓得手立马缩了回来,假装受到惊吓的模样,却又强撑着道:\真不愧是费介的亲传弟子啊~\
李承泽看着范闲,鬼使神差的道:\给我一包。\
说完又无比懊悔的多此一问,急忙开口想要化解尴尬,只是还没等李承泽想好借口,范闲却忽然近身,压低了声音道:\二哥哥若是想要,私下里我给你可好?\
李承泽被范闲的回答搞得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不应该反对,并大义凛然的说:若我得了药太子和皇帝出事,你没法交代吗?\
范闲一听,立马笑道:\若是外人,我肯定会这么说的,可二哥哥又不是外人。\
\你就不怕我真的拿你的毒药给太子和父皇下药?\
范闲直视着李承泽的眼睛,看了许久才道:\若真是如此,我也会拉上二哥哥一起下地狱陪我。再说了……\
说到这里,范闲忽然从桌子上将自己刚刚放下的毒药重新拿了起来,反手抓住李承泽的手腕,将毒药放进他的掌心中道:
\就算我真的把毒药给了二哥哥,二哥哥就真的敢去毒杀太子和陛下吗?\
李承泽瞪了范闲一眼:\你当我傻吗?这种小儿科的手段,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