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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阳走到一处空旷的露台,方才电话里静静根本没让自己接她。
他借口出来只是想一个人待会。
哪哪都有女人贴上来,平时跟着他的解晋也不见了,他才想起来看解晋发的消息。
【翟哥,我有事先离场了。】好久之前的消息了。
那小子,他家里也没指望他能做出什么成绩,不闯事就很好了。
翟阳正要走出去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体已经先于自己的大脑躲了起来。
薛以洁。
他也受邀来到了这里,身边还跟着那个碍眼的外国男人。
可他为什么要躲。
翟阳想正大光明的出去,一出去看到薛以洁的背影,他脚步又收了回去。一个同样的单身男人上前同他攀谈。
翟阳看了眼他匆忙收起来的烟,“借根烟。”
男人露出窘迫的眼神,将那包压扁的烟盒掏出来。
“啊,出门随手带的一包万宝路。”他没想到真能搭话搭成功了,可不巧的是烟有些上不了台面。
“我不介意。”翟阳说。
男人暗自壮胆,掏出火机恭敬给他点烟,见他没有露出反感的神情便说,“翟先生,鄙人姓刘。白手起家,自行创造了属于自己的草木系列香氛洗护,听说贵集团正在筹划新的项目组。”
“草木?”
“是的,先生。”男人紧张的回答。
殊不知翟阳的心思已经飘远了,他这个视角能看到薛以洁的身影,他能想象他是以什么名义受邀来到这里。
他是很有名的新兴画家,名声显赫,才华天注定。
他看过他高中的纪念视频。
高考毕业玩疯了的少年,暑假还没过一半就晒得很黑,他那个时候就喜欢穿衬衫。在朋友的升学宴上几个人玩闹性质的打闹,肆意张扬,同桌的女孩不住的笑。
他能看出那个女孩的眼神,是喜欢。
翟阳自认识他起,他便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优雅干净,他以为那是艺术家的通病,直到他了解他鲜活的从前。
很多的时候他在看他。
薛以洁坐在教室后排做《解析与重构》的作业,研究的是石榴,在画板上将其拆分。
他混进角落拿着随手借来的课本远远看薛以洁,就如现在这样。他总是在注视。
等他完成作业后正大光明把那个石榴拿去吃掉,两人下课去食堂……其实也没怎么进入过他的世界吧。
翟阳吐出一口烟雾,“你刚才说,抑制剂的成分加入洗护,群体定位在Alpha、omega,不错的想法。”
男人的笑很快僵在脸上。
“抑制剂的成分明明白白印在包装上,有谁明面上去碰了吗?”
翟阳不欲再与他交谈。
男人很识趣,“今日是我打扰了。”男人将手上的烟连同打火机留给他,“谢谢。”
他走后,翟阳又燃了根烟,“有点贪,还不算太蠢。”
其实静静和薛以洁有点像呢。
他突然想到自己和这两人的任意一个人在一起,如果被另一个撞见。
哪怕是都知道彼此的关系,翟阳也难得的感到了尴尬的情绪,顿时更不想出去了。
看来还是要尽快离婚。
翟阳突然就意识到了自己做的糟心事。
他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和薛以洁能够平静的坐下来吃几顿饭。
薛以洁也没有那么横眉冷眼了,甚至他还能对他笑着问几句,“你妻子最近是一个人住吗?”
“你们现在依旧只是在作秀对吗?”
“你们是朋友?”
这不是在意他是什么。
殊不知薛以洁已经快把妹妹打包送出国了,所以最近奥斯顿也没把精力放在崔静身上,而是忙着妹妹的事。
奥斯顿以为他只要将薛以洁这个失而复得,宝贝得容不下一点损失的妹妹送得远远的。远到彻底脱离翟阳这个祸害的势力范围,他终会得偿所愿。
妹妹是薛以洁的妈妈去世后上帝送来的珍宝,是薛以洁唯一的亲人。
他会和妹妹好好相处。
......
薛以洁被拉着和几个人合影。
奥斯顿对那些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又不是冲着那些人来的,用新学的网络用语就是:完全不care。
薛以洁社交式的微笑真的是百看不腻。
真是迷人的东方面孔。
他突然注意到薛以洁的停顿,他停顿了有一会。
奥斯顿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似乎是远处的舞池几个女人聚集在了一起。女人就是是非多。
他看到薛以洁几步走过去,如鱼得水穿过繁多的人群。
合照合到一半的富家女也露出懵逼的眼神,“怎么突然就走了。”
奥斯顿跟着过去,就听到薛以洁很温和的来了一句。
“崔女士,晚好。”
崔静!
她实物长这样?
“是你啊。”崔静端着香槟正被下了降智光环的女配烦得要死,陈舒蓉被家里大人拖去社交,走之前对崔静露出求救的眼神,崔静对此无能为力。
她不想和这群女人表面故作友好实则刀光剑影的聊天,可她们拉着她聊个没完,尤其是这个姓白的珠宝商。
怎么离开翟阳还是逃不过。早知道就让翟阳来接她了,正好给他自己解决。
结果就看到主角受。
他竟然没和主角攻在一起,崔静看了下他身后。
“能邀请你跳支舞吗?”薛以洁脱口而出。
他原本是不想说这个的,话音刚落他后悔了,万一她不会呢。
他觉得他有可能说错话了,这份顾虑直到崔静开口。
“不是要请吗?”
“是的。”薛以洁无比自然握上那只手,动作熟稔得像是握了很多次。
两人在一个音乐停顿的间隙里滑入舞池,钢琴声骤起,紧接着是人声。旋转时她后方背景变幻,他突然觉得他已经和她跳过很多次的舞了。
很多次。
“你真漂亮。”
薛以洁今晚无数次想让自己冒昧的嘴被风干的颜料糊上。
“你也很帅。”崔静觉得薛以洁很奇怪,身为主角受的他,几次相处下来,他貌似对自己有好感。
他难道......不会像自己一样对对方有一种生理不适的恶心感吗?
也有可能是自己没有走女配原剧情的原因,所以对于他来说,自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她思考的样子眼神是带着些许疑惑的,过浅的眸显得格外冷漠无情。
薛以洁手扶在她的腰侧,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几乎要克制不住拥抱她的欲望。这样的人真的会有人不爱她吗?
他应该是病了。
在分化之后,他频繁的产生幻觉。
在画室画画时,在去采景的车上,在点着灯的夜晚,在独处时。
此刻那种幻觉又出现了,朦朦胧胧,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对一个人表白。
“我还是很喜欢你。”
“爱你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那个他表白的人是谁?翟阳?他同人亲吻时闻到了馥郁的香,似乎是很长的头发,香气扑面的时候薛以洁睁眼。
他看清的面孔这一刻和舞池中的她重叠,舞池倒吊着的斑斓鲜花和她的脸。
她好像天生就是被人爱着的。
那一刻,他胸口满到要溢出来的情绪化作鼻腔的沉闷,像是得了重感冒。
你一定要记住此刻的感觉。
记清楚,记牢固,忘记的话就会越来越少了。
“崔静,不要讨厌我好不好。”薛以洁看见崔静惊讶的抬头,迟疑了一下又摇头,可他懂了她的意思。
她如今好像不讨厌他了。
可是。
我们难道不应该是彼此相爱的吗?
……
“漂亮又怎么样,之前还不是没人邀请她跳舞,现在才有一个。”
“对啊,对啊。”
“你瞎吗?没见之前几个男的上前去搭讪她,她自己拒了。”白晓玲不耐烦的说,玩了两圈手上的戒指,不想再同这群人待一起。
“她怎么就走了。”
“可能有病吧,奉承她还不乐意。”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