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人家不介意你二婚
“你不觉得这过分偏执,我可能会拆散一对情侣。”
“无论是薛以洁,还是谁,你喜欢不就好了?任何人和任何人在一起都不见得一定结局最优。”翟天羽说:“你能给那个人很好的生活,你还有爱。”
“你说的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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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教育局局长】:如果您能帮我引荐一下的话,我会万分感谢。
【薛以洁】:不客气。
薛以洁一边看锅一边分心回消息,他上辈子的记忆始终不完善,可前段时间也依靠碎片式的记忆,搭上前来参加画展的教育局局长夫人的线。
陶夫人和教育局局长育有一名“星星”症小孩,更官方的词汇是「孤独症」,小孩看过很多次绘本,其神秘画手在后世公布了多年前华国的网络账号信息,接收国内有关孤独症的投稿。
他这辈子顺藤摸瓜摸过去投其所好,并互相分享了画作,披露身份,成为“好友”,如今到了邀请对方来参加自己的画展的程度。
他透露自己和绘本作者的亲近关系,陶夫人果然有了兴趣。
“薛以洁,你想出去玩吗?”
客厅陈夫人给崔静发了旅游的打卡,北端的雪山。她查了一下这个世界的旅游攻略,着名的果不其然还是一周目查的那些,也是现实世界那些。
薛以洁从厨房探出头,“怎么突然就……”
“不突然吧,你画廊那边不方便?”昨天之后,翟阳那个眼神,崔静越想越觉得有必要慎重对待。主角攻怎么会轻易放手,不如先跑为敬,覃老师也不在京都。
薛以洁有些犹豫道:“确实这几天有点不方便。”
崔静手机响起来:“喂。”
“静儿啊,最近怎么都没给妈妈打个电话啊,我这电话好像也出了点毛病,换了个旧卡才打通。”对面中年女人一口粗粝方音,言语讪讪。
是原主的妈妈。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不是记忆力。崔静不知道对面真不知道自己被拉黑,还是装不知道自己被拉黑,但听着那对比原主记忆里苍老的声音有点心酸。
“那啥,最近你怎么样?之前你姑妈给你说的那个条件不错的小伙, 最近又找到我。”
崔静才酝酿出的同理心瞬间消散,把电话挂了,她就说原主这个妈怎么突然来了电话。
薛以洁:“谁啊。”
“我妈,来给我介绍结婚对象了。”
薛以洁把餐盘往桌上一放,不走了,组织了一下语言幽幽道:
“伯母费心了。”
崔静熟练把电话拉黑,对方又换了个电话打过来,锲而不舍,她想听见对方还要继续放什么狗屁,接通开了免提,对方一阵噼里啪啦输出。
“静儿啊,不是妈妈说你,你说你这一结婚丈夫就死了,背了个克夫的名号,那人家豪门世家以后也不会有人看得上你。这小伙我们都上过八字,他属火木旺盛,人也特别有诚意。对了,他说自己180。”
“人家也不介意你二婚,女人和欧米伽总归是要有个家庭。”
崔静笑出声。
薛以洁清了清嗓子,礼貌道:“伯母,我身高187.6。”
“你是谁?静啊!这个人是谁啊?”
“我是她男朋友。”
那边有些尴尬,“哎呀,你们这什么时候谈的呀?都不让父母把个关,家里哪里的小伙子。”
接下来薛以洁和崔母聊起来了,眼看着崔母目的越来越明确,就是要钱,对于她这样的原生家庭数目还不小。
崔静直接问:“你要十万干嘛?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今年年头不是才给你打的钱吗?”
“最近家里支出有点多。”
“我生日你们两个红包都没发。”
“嗨,那个时候忙。”
“连个电话也没打。”
“静啊。”
“连个祝福语都不发。”崔静一句一句悠悠地堵,但凡他们关心原主一点,就发现自己早就把他们拉黑了。
崔母哑口无言,崔父声音响起:“静儿啊,是这样的,你弟弟被骗了十五万,那些钱我们都给他缝窟窿填了,这不,还差个几万块呢,家里还要生活,这钱就当我跟你妈借的,我们也知道你一个女人离了婚在外也不容易,可你是我们家唯一的大学生了,出去找工作也好找,你弟那个不成器的,就他那每个月两千多的工资,他还死都还不上。”
听到这里崔静把电话拿过来,边走边道:“我没钱。”
“我给你?” 薛以洁接了一句。
崔静连忙捂住收音筒,“我有钱,骗她们呢。”大方的男主攻分了她很多钱,她不作死的话,这辈子都可以躺平,“什么味道?”她吸了吸鼻子。
“我煎的蛋!”薛以洁慌张走进厨房。
电话还在继续:
“而且你不是还有其他大学生的朋友吗?也帮忙借一点。”
“你的高中那个玩的好,来家里吃过几次饭的,姓覃的,她家里条件还不错撒!你找他借一点。”
“而且你姑跟你说的这个小伙子,是真不错,长地那叫一个鼻子有眼的,家里全款几套房,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崔静听不下去了,挂断拉黑。
桌面多了一盘半焦黑的鸡蛋,薛以洁坐下来把围裙摘了,里面是一成套的薄绒睡衣,说:
崔静吃饭眼睛还盯着攻略,薛以洁吃了几口蛋道看她,提起她之前的话题道:“你刚刚说旅游。”
“嗯?”
“我们过几天就去吧!”
“那我来定票和出行计划。”她本身就没有什么牵挂,说走就能走,原主的亲缘关系,就是典型的一依附着付不起弟弟的吸血鬼父母,以后会一而再则三给她打电话要钱。而原主友谊,除了高中延续到大学的覃笙和现在的玩乐搭子,初中或者更久之前的友谊都断了。
好像去另一个地方也没什么牵挂。
而薛以洁……崔静看向他,他正在吃那个焦黑的煎蛋,雅质的眉苦得皱起,不可思议道:“怎么会这么油。”
崔静觉得他应该也没什么牵挂。
这些天的生活里,除了助理陈真找他,就是各种A陈老师某某、A三班大一刘姓学长某某、A教育局局长某某、画协会某某,这些详尽的头衔备注,通讯录好友5000+,人际关系说广也生疏狭窄。
薛以洁乖巧和她对视道:“下午我出去一趟。”
“你怎么什么都要报备啊。”
“我想要报备。”
他下午要去偶遇一个人。
一名被拖欠工资走投无路的爆破工,年底就会暴雷。
上辈子年底半夜一所装修楼半夜突然爆了,冲天的巨响,立刻上了当地新闻。警方顺藤摸瓜,嫌疑人是一个死去的爆破工。他把炸药箱的炸药搞到一所装修楼分散着放。
工程停工了几天,大家都在罢工,爆破工程师没注意东西少了,事后记者采访里据身边工友们说:
“那段时间总是说想要和讨工资的人同归于尽。”“家里人生病,借钱借了个遍。”“某天酗酒掉河里死了,可怜啊,可怜,还不如把那老板炸死了算了,呸呸呸,当我没说。”“手术费多少?才十万吧。”“他这种家庭十万也筹不出来啊,工资拖了三个月,听别人说老板在澳门输了十几亿。”
薛以洁的关注点是:那栋装修的楼位于翟阳公司附近,薛以洁惋惜,露出充满恶意的笑。
翟阳上辈子怎么没被炸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