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世界这么小
到了小区门口,果然见到一辆银白色的车子停在很显眼的地方,车型莫名熟悉。
顾安夏的脚步顿了一顿,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容君望,那个男人的车也是这种款式。
片刻的怔愣之后,顾安夏定了定心神,心想这个世界应该不至于那么小,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这样也能遇见容君望。
想着,她迟缓的脚步加快了一些,拿着卷成卷轴的图纸,转眼就到了那辆小车旁。
紧闭的车窗缓缓降落,一张俊美无俦,脸色却黑如墨斗的脸庞映入眼帘,顾安夏整个人像受到了什么惊吓,心尖一颤,手里的图纸差点脱手掉到地上。
世界真的……这么小!乔子牧的客户不是别人,竟然就是容君望。
容君望也做梦都没想到乔子牧口中说的他女儿的干妈,竟然就是顾安夏!
结合刚刚乔子牧说的他女儿生病了,目前人还在医院这件事,也就是说自己的母亲拍到的那张照片,很有可能就是顾安夏和乔子牧。
念头一瞬间闪过,他看着顾安夏的眼神晦暗不明。
顾安夏不知他在想什么,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容君望散出来的气场很不友善。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顾安夏稳了稳心神,很艰难才让自己看起来一脸平静淡然,她掀了掀眼皮,把手里的图纸递到他面前,“这是你要的图纸。”
容君望没有接,而是目光紧紧地盯着顾安夏,她平静的眼神,淡然的神色,让他心里很不爽。
这个女人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竟然还一脸若无其事,简直不可饶恕。
“顾安夏,你还记得你那天晚上是怎么跟我说的吗?”他神色森然,口吐冷言道:“你说你做人清清白白,容不得旁人半点污蔑,那我就想问你了,你背着我在医院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这事你要怎么解释?”
顾安夏眼底闪过一抹诧色,容君望竟然知道她在医院被乔子牧抱了?这是不是说他现在会在这里,就是特意来向自己兴师问罪的?
如是猜想着,顾安夏整个人陷入了不安,虽然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她没有做什么,更没有对不起容君望,但是容君望不知情。别的事她可以不在意,但是这件事任由他误会自己,顾安夏做不到。
这件事非同小可,别的事她可以无所谓,唯独这个不行,因为错一步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这不是真的。”她急急地开口,解释道,“这是误会,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的,我可以解释。”
“哦?”容君望半眯着眼睛,透出的丝丝锐芒,仿若丛生的荆棘,让人心慌不已。“你说这还不是真的?可是当时现场那多眼睛看着,你实实在在是被人抱了,还有人拍到了清晰的照片,证据确凿,你说是误会?”
话虽如此,不过容君望心底的怒气比起刚开始知道这件事时其实消了不少,原因无他,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乔子牧,他不相信顾安夏,也不会不相信乔子牧。
他跟乔子牧合作了一年多,了解乔子牧的为人,也听他公司的员工说过不少乔子牧对他去世的前妻如何情深不悔的话,总之他不认为乔子牧会看得上顾安夏。
只不过他想是这么想,但是万事无绝对,不到事情全部弄清楚,他是不会轻易就作罢的。
“真的是误会,”顾安夏神情依然平静,但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乔先生当时是认错人了,他把我当成了是他去世了的妻子,一时失态。”
容君望沉着脸道:“你也说他妻子已经去世了,人死不能复生,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言下之意就是说胡扯也不找个靠谱点的说法。
顾安夏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接话,也不想多浪费口舌。
她究竟有没有胡扯,她不相信容君望会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心思深沉,心细如,他既然有跟乔子牧合作,就一定会知道乔子牧的为人如何。
可是他却一副笃定了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的说法,分明就是对她有偏见。
也是,他本来就看她不顺眼,会娶她也是被逼的,从大婚的当天,他就怎么痛快怎么折腾自己,这样的男人,怎么能指望他会相信自己?
说不定他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要如何利用这件事将自己扫地出门,好把正位腾出来给他那位旧情人呢。
容君望见她不说话,便以为她是被自己驳斥得哑口无言,脸色越的黑沉。他只不过唬一唬这个女人就说不出话来了,可见心里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就是她故意给人家投怀送抱。
想着,他一脸愠怒催促顾安夏,“说话啊,不是说是误会吗?怎么哑巴了?”
顾安夏望着他,面无多少表情,“我解释了,可是你不相信,还要我说什么?”有句话说得好,相信你的人不用你解释他也会相信,不相信你的人解释了也是白费口舌。
容君望很显然就是后一种人。
容君望见顾安夏这种事也不愿多费口舌,脾气立刻就上来了,冷嘲热讽道:“好,很好,既然你这般不想多说,但愿一会回到家里,你也能像现在这般跟我爷爷还有我家里人解释。”
话音落,他把长臂往车窗外一伸,夺过顾安夏手中的图纸,然后速度飞快把车窗升上去,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顾安夏愣在原地,心神慌乱。
容君望是什么意思?他是说这件事容家所有人都知道了吗?怎么会这样?顾安夏想不明白当时乔子牧认错自己不过就是两三分钟的事,怎么就那么巧就有人看到了,还通知了容家所有人。
想到容家全家上下,几乎没有人喜欢自己,如今又生了这样一件事,她真的不知道接下去自己会面临什么。
想到可能会生的后果,一瞬间顾安夏只觉得心头像被人沉了一颗大石,那超出负荷的重量压得她呼吸急促不畅,双腿也像被人灌了铅一般,迈步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