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容君望,你真是枉为一个男人
“你?!”汤爱玲三番两次被顾安夏气得倒仰,简直快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动手了。
顾安夏依旧没什么表情,她很清楚容君望肯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的,先前他对自己那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件事啊……”容君望迈着随意的步子走过来,一步一步很是轻松自在,但是听在顾安夏耳朵里,她却有种被人重重地踩着心头的感觉,容君望他肯定不会实话实说的,这一点她毋庸置疑。
“她说我认识她那个什么情夫?”容君望很快就走了过来,他在一张空沙上坐了下来,姿态懒慵随意,别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随性,脸上神情轻描淡写,声音漫不经心,“可是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一回事?”
顾安夏一直竖着耳朵,听见他说出后边一句话,面无表情的她突然就笑了,脸色说不出的苍白嘲讽。
她果然没有猜错,这个男人他从一开始就看不上自己,巴不得跟自己离婚了,这是个最好的机会,不仅可以让她狼狈地滚出容家,还能让她声名狼藉,再也得不到任何同情的目光。
如此,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和他那个旧情人双宿双栖了,完全不用担心会受到来自外边的任何谴责。所以说,这么好的机会,容君望怎么能不抓住?
容君望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没看顾安夏一眼,仿佛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没有顾安夏这个人存在。
顾安夏挺直了脊背,脸上的讥笑很快就淡了,转瞬间就看不到任何表情。她看着容君望,清澈明亮的眼睛宛若一面镜子,轻易就照出了人心的阴暗和自私。“我知道你很想快点把我赶走,但是你做人这么昧着良心真的好吗?”
容君望头也不抬,一副根本没在听顾安夏说话的样子。
顾安夏无所谓,她这些话只要容老爷子有听就好,毕竟这个家里真正当家作主的人是他,而不是其他人。
她继续说道:“乔子牧明明跟你有公事上的往来,半个小时前我还拿了他的图纸给你,我看了他很多的设计作品,大部分客户代号都是RS,正好跟我拿给你那三张是一样的,日期有新有旧,最久的是一年前,最新的是三天前,这样你也好意思睁眼说瞎话?”
容君望终于抬头看了顾安夏,眼神锐利。
顾安夏的脸色有些苍白,连嘴唇都似乎没了血色,但看着他的眼神说不出的坚定,一瞬不移,她的眼底氤氲了些许水雾,像是快要落泪,竟令他有几分不自在。
他扭过头,不再看她,同一时间眼底的锋芒悉数收起,只是开口说出的话依然没有半分感情,“我容君望为人做事从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反倒是你这个女人,你要是还有点廉耻之心,你就敢做敢认,别让我们这一大家人为了你这点破事搅得不得安宁。”
汤爱玲将出轨这个词挂在她身上,容君望也一口咬定自己跟乔子牧有染,被人如此强扣污名,顾安夏除了感到愤怒,还是愤怒。
她咬着牙,压着腾腾燃烧的怒意,声音冷冷道,“容君望,你真是枉为一个男人,竟然逼着自己的妻子承认和别的男人有奸情。”
容君望转过头来,眼神阴冷,“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遍?!”她竟然敢说自己枉为男人,这个顾安夏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不知死活!
“我说了什么你不是听见了吗?”顾安夏腰杆挺直,毫不畏惧,“你就不是男人,即便你长着男儿身,你充其量也只是伪善之流,算不得真男人。”
顾安夏一字一顿,容君望眼神冷得几乎要结冰,冷意飕飕。
面对极度愤怒的容君望,顾安夏面色不改。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汤爱玲见此,心中大喜,连忙把握机会道:“爸,你看看,她这样子像是个贤妻良母吗?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她都敢这么说君望,背地里会做更出格大胆的事一点都不奇怪,这种女人我们容家绝对不能留,要不然真的让她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来,再赶她走就迟了。”
容老爷子眸色深深,没有置词。
顾安夏忍无可忍了,她必须拿出点行动出来,就算撕破脸日后会更加举步维艰,但是为了养母,为了自己不被污蔑,她只能向乔子牧求助了。
“行,既然这样,那我就打电话让乔先生过来一趟吧,我相信乔先生不会像某些人一样,睁眼说瞎话。”她说着,拿起手机就要拨给乔子牧。
“顾安夏,你敢!”容君望反应很大,不等顾安夏拨出号码,他一把就夺走了她的手机,冰冷的声音充满威胁的意味,“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竟然还好意思把情人叫到我家里来为你撑腰证清白?你不要脸我还要。”
“就是,”汤爱玲附和道:“自己做了错事不嫌丢人,还想把我们也拉下水一块丢人,你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
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如此对待顾安夏,容临轩作为旁观者实在有些看不过眼,忍不住站出来说道:“妈,君望,你们两个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弟妹一个好好解释的机会?如果你们不喜欢这个乔子牧来我们家,我们可以在电话里沟通,声音外放就行了。”
容君望眼神幽幽地看了一眼容临轩,还是没把手机还给左苏夏。
关键时候,容老爷子话了,“君望,把手机还给你媳妇,让她打电话问清楚。”
容君望张嘴张嘴,想要找说法拒绝容老爷子的要求,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了进来。“问什么问啊,君望,你撒谎不觉得脸红吗?”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道高挑的身形立在门边,一身米白色休闲装,双手插兜的动作透着几分吊儿郎当的味道,俊美的脸庞上一双狭长的眸子波光潋滟,正是容泽南。
他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根本没人看到,也没人知道他都听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