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我的新郎18
莫桑:“那些官员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他们都在等着看陛下的态度,再决定如何对我们。”
莫弘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刚提出了“提高女子地位,逐步实现男女平等”这一观点,那些大臣便吵得面红耳赤,一个个言辞反对。观点尚且如此抵制,新政推行还不知道要如何艰难。”
莫桑不惧:“不管如何艰难,总要有人去做。就从我们开始,再难我们也要推行下去。”
莫弘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说实话,如果不是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我必须要为了你的以后而考虑,这个新政当初能不能提出来,都是一个问题。”
莫桑看向莫弘:“爹,你从小就教我,君子论迹不论心,不管你从什么角度出发去做的这件事,最终都会造福当代及后代的女子们,我、我娘、她们都会记得。”
莫弘捶了一下脑袋:“你看爹,是我绕进去了。”
莫桑:“爹你不必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如莫桑所料,距离郁春和死去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皇宫并未传出什么消息。
要说皇帝不知道这件事?那不可能。
所以唯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皇帝要保下莫家。
皇宫内尚书房。
皇上楚永盛正襟危坐,国字脸不怒自威,细看楚承阳与他有五分像,另一半应该是随了皇后。
楚永盛严肃地看着楚承阳:“太子,你是要保下莫府?”
楚承阳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此时的他没有戴面具,与皇帝有五分像的面庞仍旧妖孽,但显现出一种坚毅:“对。你也知道,这件事与莫府没有关系,真要追求起来,郁家针对的是我们楚氏。”
楚永盛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的那些动作吗?你假传圣旨,封惠嘉为长公主,是觉得楚氏只剩你一个皇子,就可以肆意嚣张了吗?”
楚承阳:“对,我就是仗着我是唯一的皇子。你不把皇位传给我,难道还要传给那些楚氏旁系吗?你当初杀了自己的亲哥哥才夺得的皇位,后面还强娶自己的皇嫂,不过几十年光景,你都忘了吗?”
楚永盛听完,愤怒地说了声:“放肆,你是要造反!”
抓起手边的砚台就朝楚承阳砸去。
楚承阳可不会站着不动,他侧身,砚台从他身边飞过,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楚永盛见此情景更气了,一口呼吸没上来,剧烈咳嗽起来。
楚承阳好笑地看着他:“是不是感觉自己力不从心,近来身体十分虚弱。”
楚永盛瞪着他:“下毒之人果然是你!”
楚承阳轻轻摇了摇头,玩味地说了句:“是我,又不止我。我正打算给你下呢,便发现有人抢先一步,我也就只能给你再添一点加速血液循环的药了。”
楚永盛一听,猛地喷出一大口血:“洛雪那个贱人。”
洛雪,就是当今皇后,楚承阳母亲的闺名。
楚承阳怜悯地看着他:“还不对,看来想杀你的人很多,你可真是失败。”
楚永盛被这个眼神一激,又想了想,然后咬着牙,略微迟疑地说出一个尘封已久的名字:“洛葭。”
洛葭,也就是皇后的姐姐,他曾经的皇嫂,后来的德妃。
楚承阳:“没想到吧,你心心念念的人无时不刻不在盼着你死。从你把她带回皇宫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想办法让你去死了,甚至不惜把毒下到自己身上再传给你。如果不是你,她就不会失去丈夫,也不会姐妹离心。”
楚承阳没说的是,包括他下的毒,楚永盛体内一共有三种毒药成分,且全部为慢性毒药,三种毒药叠加,楚永盛能活这么多年,也是命大。
身为皇帝,这个楚永盛,做人到底有多失败啊。
楚永盛想通后,哈哈大笑起来,头发因剧烈动作散开,瞪着眼珠看着他:“那又如何,我杀了我的兄弟,但我起码得到过。而你呢,莫家那个丫头,你能得到吗?”
楚永盛用手指着楚承阳,又指了指自己:“这些年,你把你的兄弟们都杀了,连你同父同母的两个弟弟你都没放过,你和我一样,杀害自己的亲生兄弟。
如果不是我当初念在你受了几年的苦帮你隐瞒,你早就没命了楚承阳。
直到今天,你敢告诉你的母后吗楚承阳,你敢告诉她你杀了她两个儿子的事吗?
接下来呢,你是不是也要和我一样,把那丫头身边的男人给杀了。你就承认吧,我们是一样的。你会和我走上一模一样的路。”
楚承阳听了这些话,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书案旁,蹲下来看着面前这个掌握全国最高统治权力、此时却狼狈不堪的男人,用着轻声却坚定的语气道:“不,我们不一样。我不会那么对她。”
说完站起身,俯视看着他:“你没多久的活命了,我不想留下一个弑父的名声,你就好好看着,我怎么一步步毁了楚氏王朝。”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道玩味的声音:“楚承阳,被小太监欺负的那几年过得怎么样?每天被鞭子抽打、被脱光衣服的经历还记得吗?现在是不是一天不被这么对待就难受?你说,要是让莫家那个丫头知道了,她会怎么看你。”
此话一出,楚承阳背脊僵住,脚步停了下来。
楚承阳猛地转身,红着眼凶狠地看着楚永盛。
楚永盛嘴边还残留着血迹,头发已经彻底散开,歪着头笑看着他:“看看,看看,你现在跟个疯子一样。太丑陋了。”
楚承阳咬着牙,一字一句往外蹦着字:“你、都、知、道。”
楚永盛扬起得意的笑容:“对,我不仅知道,那几年我每次无聊了,或者德妃惹得我不开心了,我就会去观看你受虐的场面。一看你被欺凌,我浑身的不愉快都消失了。可惜啊,后来惠嘉撞破了这件事。”
说完,还叹息了一声,表示遗憾。
楚承阳被激怒,折返回来到楚永盛的面前,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另一手从鞋靴里抽出匕首,高高扬起要刺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