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因果

“陛下去狩猎可有何事发生？”与其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自取其辱，倒不如换个话题聊聊别的事情。

“我就知道会出事……”顾南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顾笑听到这话心头一紧，暗叫一声不好。

“凶手不是我，我顶多算个帮凶罢了。”顾南烛无奈地叹息着，其实他何尝想这样做呢，但现实根本容不得他去考虑愿不愿意。

“算？”怜卿紧紧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质问道，“陛下这是想要为自己辩解开脱吗？”

顾南烛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并不是要替自己辩解什么，仙尊您有所不知，自从数万年前人界失去人皇之后，虽然一直有修士守护，得以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但最近一百年以来，修士们似乎渐渐忘记了初心......”

“那些修为低微的人不敢轻易生出邪念，而修为高深者，则对这些行为嗤之以鼻、不屑与之为伍。”

“最令人担忧的莫过于那些自身修为颇高，但却心生邪念、妄图以歪门邪道修道成仙之徒。”

“季羡林？”怜卿暗自揣测着这个名字。

“仙尊果然聪慧过人，正是此人！”顾南烛微微抬手一挥，殿内的婢女和侍卫们便纷纷躬身退出大殿，就连站在他身旁的李公公也紧随其后离去。

“据我所知，他可是你的师尊啊？”怜卿面露疑惑之色。

“没错，朕便是那个见不得光的闭门弟子。”顾南烛坦然承认道，他未曾料到怜卿竟连此事也知晓，“可朕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他修仙路上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怜卿眉头微皱，追问道。

“说来话长，这段孽缘实则与令师有些关联。”怜卿心头不禁涌起一丝猜想，他下意识地瞥了顾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让他继续往下说。

“令师尊顾清朝可谓是修界传奇人物，其威名远扬，堪称修界第一人！”

“当年，他云游四方时路经朝阳宗，无意间撞破了年幼时仙尊沦为炉鼎的惨状。就在那一瞬间，他心生怜悯，毅然决然地将仙尊带回了清玄宗。”

“青霜仙尊的修为高深莫测，实力极其强大，旁人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更别提找他麻烦了。然而，谁也没有料到，这竟然成为了我国百姓苦难的开端。”

“起初的一百年里，季羡林表现得尚且算是正常，他勤奋刻苦，全力以赴地修炼，一心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战胜青霜仙尊，洗刷曾经遭受的屈辱。”

“然而，时光荏苒，整整过去了两百个春秋，他的修为却依然停滞不前，毫无进展。渐渐地，他变得焦虑不安起来，甚至开始出现被心魔掌控的征兆。”

“应着季羡林是掌门，朝阳宗的长老们又苦苦支撑了一段时间，却发现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索性就放他下山自生自灭了。”

“那儿知，当日在他被心魔控制时玷污了村里的两个姑娘，使得他心魔得以控制，而修为也得到了稳步提升”

“之后他在哪个村子小住了一段时日，因为他是修士，那里的地方官差根本不敢管”

“渐渐的他发现和普通女子双修虽然能稳步提升修为，但是太过缓慢，他又回到了宗门。”

“你的意思是？”怜卿有些震惊

“没错，朝阳宗门，除了一些被自己师尊护着的女修以外，无一例外全都被季羡林或是自愿或是半强迫双修过”

“他利用自己掌门的身份，逼迫宗门内的女弟子与他双修。”顾南烛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那些不愿屈服的女弟子，要么被他暗中杀害，要么被他打得遍体鳞伤，最终不得不屈从于他的淫威之下。而他的修为，也因此突飞猛进。但他并不满足于此，他的野心越来越大，开始将魔爪伸向了凡界的普通女子。”

“这恐怕不是普通女子这么简单吧！”怜卿突然插嘴说道。要知道，眼前之人可是拥有整整一个宗门的弟子作为其后宫，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舍近求远呢？

“仙尊说得没错。”那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两年前，他找上门来，以祁国数万百姓的性命作为要挟，逼迫我替他找寻七月初十五出生的女子。”

听到这里，怜卿心中猛地咯噔一下：“及阴？自己的生辰似乎也是七月十五……难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也不晓得在这个世界里，009 给自己设定的出生日期究竟是什么时候，会不会恰好就是原来的日子呢？”

不行，一定要赶紧想办法将 009 唤醒才行。因为近来，怜卿越发强烈地感受到，这个世界发生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时刻紧盯着自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愈发明显——这个世界，远不如它表面看上去那般单纯。

“那么，是否意味着若能生于子时便是最佳之选呢？”怜卿忍不住追问道。

“正如仙尊所猜测的那样，但他也表示即便找不到这样的女子亦无妨。毕竟，像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女子，本就可遇而不可求。然而幸运的是，他已然寻得了这样一个人。”

怜卿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仔细琢磨着他说的每一句话，终于弄明白了季羡林为何对自己穷追不舍，与此同时，也确定了自己的身世和给季羡林当娈童这件事的确存在过！

“这么说来，你平日里带进宫的那些女人，全都是七月十五出生的吧？”顾笑一脸怒容，心中愤愤不平，一直以来竟然都误会了他，本以为他是个深情之人：“没想到你居然拿我母亲当借口！”

“我知道你痛恨我，但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后来，这些女子也渐渐无法让他得到满足。就在那天，他来到湖心亭村，抓走了整整一村的女人，不管是老人、小孩还是妇女，统统不放过，企图将她们当作祭品活生生地献祭掉，好借此机会渡劫飞升。”

“简直是罪恶滔天！”怜卿气得咬紧牙关，愤恨地骂道，“这般卑鄙无耻的行为，实在是修仙者的奇耻大辱！”

“我虽贵为一国之主，却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百姓被掳走！是朕无能啊！”顾南烛满脸愧疚，径直朝着怜卿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叩拜之礼，恳求道：“恳请仙尊大人施以援手，救救我们祁国的万千子民吧。”

怜卿深深地凝视着顾笑，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顾清朝亲手种下的因，而如今他夺舍顾笑，以顾笑的身份存在于世就是果。

然而，这个因果似乎过于沉重，令人难以承受。难道仅仅因为顾笑身为皇子吗？恐怕并非如此简单。

原身的顾笑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身负气运加身，这样看来，或许这场因果更像是上天对顾清朝的惩罚。

可怜这一国百姓，他们又有何罪过呢？平白无故遭受这般磨难！想到此处，怜卿不禁心生怜悯和愤慨之情。

\若你所言不假，我定当亲手将他斩杀于剑下！\ 顾清朝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毕竟这所有的一切皆因他而起，他绝不能让顾笑独自承担。更何况，他内心深处也有着自己的私心，实在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师尊惨死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