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内心挣扎
贾诩计策之下,敖烈恢复冷静,对曹操笑道:“孟德兄似乎漏算一计,断袁绍粮草,亦是文和先生之计,可谓一石三鸟。”
当即,敖烈依贾诩之计,安排人手,公孙瓒、王匡领兵假装支援袁绍,沿途缓行,虚张声势,散布消息。
同时,敖烈、曹操、孙坚率所有骑兵,包括血杀营与一万虎贲营精锐,共计三万五千精兵,连夜绕道,计划明晨抵达洛阳北门,攻城。
吕布疾驰,直奔皇宫,守卫的西凉军士见状,虽知吕布难惹,但职责所在,硬着头皮阻挡:“温侯留步,太师已歇息。”
吕布面色铁青,方天画戟高举,怒吼震天:“挡我者,皆亡!”他骑马狂奔,画戟挥舞,怒容满面,令守卫的西凉兵士纷纷退避,无人再敢阻挡。
喝退守卫,吕布马不停蹄,直奔寝殿,如猛虎下山般跃下赤兔马,握戟大步踏入殿内。
能在寝殿侍卫的,皆是董卓的心腹,知晓董卓此刻正与貂蝉密会,岂能容忍吕布闯入?纷纷挺剑拦路。
吕布怒火中烧,未发一言,画戟疾转,将拦路兵器尽数扫落,厉声道:“再阻,唯有死!”西凉守卫面面相觑,自知非吕布敌手,但若放任他进入,日后董卓追究,他们也难逃一死,进退维谷。
“让他进来!”寝殿内传来董卓怒意盎然的声音,吕布的怒吼已惊动了他。
得了董卓指令,守卫们松了口气,纷纷退至两侧,让出一条通路。
吕布倒提画戟,昂首步入寝殿。
入殿后,吕布先是心惊,旋即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
只见董卓半裸身躯,坐于龙榻之上,满脸怒气。
貂蝉衣衫虽略显凌乱,却仍完好,她立于董卓对面的墙角,双手紧握短刀,抵在自己雪白的颈项,锋利的刀锋已在肌肤上划出一道浅痕。
看来,貂蝉宁死不屈,以死相逼,董卓心有不甘,不忍在得到她之前让她自尽,故而未能得逞。
此情此景,虽让吕布心惊胆战,生怕貂蝉失手酿成悲剧,但也让他心安,貂蝉未受玷污,已是最好结果。
此刻,吕布才意识到貂蝉在他心中的分量,甚至超越生命。
这份深情,源自吕布内心,与敖烈无关。
从这一刻起,吕布深爱上貂蝉,无法自拔。
“当啷”一声,吕布抛下画戟,缓缓单膝跪向董卓,仿佛回忆,又似陈述:“多年前,吕布孤身流荡草原,那时年幼,被匈奴人俘虏,幸得一汉将相救,他亲授吕布刀法,教我杀敌,自那天起,吕布苦练武艺,直至今日,对他的救命之恩,未曾忘怀,甚至不惜逼死视我如子的丁刺史。
太师,你可知道,当年救我一命之人是谁?”
董卓聆听吕布缓缓叙述,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愤怒渐消,疑惑生起,继而惊讶,最终凝结成怀念。
他开口道:“二十多年前,狼居胥山脚下,你,就是那个少年?”
吕布面无波澜:“太师还记得此事。
吕布心中,太师的救命之恩,永生难忘,故李肃游说时,吕布立即应允,从此听从太师调遣。
太师,貂蝉是我心之所系,不能拱手让人,请太师谅解。
只要不再为难貂蝉,吕布愿肝脑涂地,为太师攻城略地,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墙角的貂蝉,听着二人的对话,初时惊讶,未曾料到吕布与董卓有此过往。
她对吕布的怜爱之情油然而生,吕布幼年流落草原,可见其孤独,造就了他的傲骨,难怪平日里他目空一切。
当吕布道出心中挚爱,貂蝉心中泛起涟漪,他终于承认我是他的挚爱了吗?这些日子,吕布对她若即若离,让她倍感孤独,此刻,当貂蝉以死护清白,吕布出现,当着董卓的面,坚定地说出她是挚爱,貂蝉觉得,她已无遗憾。
心爱之人接纳了自己,所有委屈烟消云散,她美眸含泪,倚靠墙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住站立的力量。
她的心,已飞向吕布,与他心心相印。
董卓脸色变幻不定,内心挣扎。
一边是让他垂涎的貂蝉,一边是可信赖的虓虎战神,他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抉择。
许久,董卓的良知战胜欲望,他阴沉着脸看向跪地的吕布:“若我不将貂蝉许配于你,你将如何?”
吕布摇头道:“太师昔日救命之恩,吕布铭记于心,绝不敢有丝毫悖逆。
然而,貂蝉乃吕布心中挚爱,若太师不允将貂蝉许配于我,吕布愿在此长跪不起,直至天明。
”吕布武艺高强,即便强行带走貂蝉,皇宫之内无人能阻,但他竟甘愿俯首恳求,足见其对董卓的感恩之情重如泰山。
此刻的吕布,已非当年反复无常的猛虎,受敖烈影响,他视情义重于生命。
董卓虽不舍吕布这股强大力量,但更不容貂蝉落入他人之手。
他起身怒喝:“吕布!吾当年救你,岂是为了今日你来夺吾貂蝉?来人,将吕布拿下,推出宫门,明日黎明,斩首示众!”
西凉侍卫闻令涌入,围住吕布,却无人敢率先动手。
吕布目光坚定,直视董卓,无视侍卫:“太师,念在吕布多次为太师击退强敌,恳请答应吕布最后一个请求。”
董卓虽怒,对吕布仍有真情,叹气问道:“说吧,能答应的,吾必应你。”
吕布转向貂蝉,口中对董卓言道:“请太师恩准,让貂蝉陪我走完最后一段路,明日黎明,吕布身首异处后,再让貂蝉回宫。”
董卓烦躁地哼了一声,欲拒其请求,寝宫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董卓抬眼看去,见李儒神色惶急地闯入,心中不悦,问:“何事如此匆忙?”
李儒匆忙拜倒,禀告:“太师,前线危急!探马来报,敖烈与袁绍冰释前嫌,正合兵一处,欲攻打徐荣营地,一旦徐荣败北,洛阳危矣!”
董卓心烦意乱,貂蝉之事未决,敖烈又添乱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