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乱晃的苏惟意

解剖室里，周云凡身穿防护服，站在解剖台旁边，将记录的册子拿给了李旸，李旸是这场解剖的助手兼记录者。

尸体的主体是一个圆脸的大胖子，但很遗憾在五个脑袋的竞争中，他死得过早，脑袋很快就萎缩变成了这具怪物身体上的装饰品。

缝合怪被唐词切得七零八碎，周云凡在一块一块地检查，企图从上面得到他们是如何融合在一起的。

他们的身体血肉像是被融化的电气焊样融合在一起，怪异无比。

“我觉得您不行，周队”，李旸说是实话。

都不是专业的法医出身，特别行动处尸检，一般都只是为了找到这种人造怪物的成因。

核心已经被苏惟意击碎了，尸已经被唐词分了，缝吧缝吧，然后烧成灰，一个家属一把吧。

“行吧”周云凡套着着一副厚重的防护服，语重心长的对李旸说，“我只是希望对家属有个交代”

“那请问周队，你是能现在给缝合怪物分开，还是能立刻马上抓到凶手，再或者直接干掉救世会以及他们的主人【生命】”

“李旸！”苏惟意在旁边吼道，周云凡副队现场调查辛苦好几天了，不是让他在这说风凉话的。

“没事，是事实”周云凡副队早已经习惯了，“说到底还是我们平时警惕性太低。”

“他们应该是有一条特殊的渠道”这也是苏惟意一直在想的问题，“几天过去了，无人认领的还是这么多”

后知后觉的李旸突然发现了个问题，“你特喵不应该在医院嘛？”

“哎嘿，医院太无聊了，陈芜都出院了，我也出嘛，主要是唐词天天在我面前吃炸鸡，我只能喝营养汤”

苏惟意企图【魅力】过关，两个人晕晕乎乎地准备开启【蛛女】的尸检了。

唐词去哪里了？能直接甩掉的，为什么还要Roll点，万一不成功还要掉好感度，他和唐词只有40度的好感度，属于熟人而已。

苏惟意不知道他马上要挨揍喽，唐词发现自己被甩了以后，立马猜到苏惟意肯定又跑去调查了，立马给他的老姐打了电话。

“姐，跑了”，唐词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情况。

“好，我马上去支援中心”一母同胞的姐姐唐诗，倒是话还挺正常，但是马上苏惟意就会知道他们为什么是亲姐弟。

周云凡拿老虎钳固定住【蛛女】尸体的脖子，随后抬脚踩住解剖床，打开手锯，给还有人形的脑袋开颅。

浓稠的血液四溅，让李旸和周云凡的防护服和面罩都一片赤红。

苏惟意左手吊着石膏，灵巧地拿着手机左左拍拍，右看看，企图从中找到些神秘学灵感，好让他解决【美人头】的问题。

“帮我把这块脑仁儿接住”周云凡找了半天，可算找到了核心。李旸拿个托盘接住掉下来的东西，并不是什么诡异物品

“脑部有轻微血栓，未见更多异常”李旸是这么记录的。

“看来，档案室那个怀表必须得看看”苏惟意下了结论。

“他们能看看，苏惟意小朋友应该回医院休养吧、”抑扬顿挫的语调，踢踢踏踏的制服马丁靴踩踏声。

来人穿着日常的白衬衣，腰封勾勒着她的身形，单柄唐刀被她跨在腰后，飒爽的马尾与白发相辉映，一见第一感觉就是个飒爽的女侠客。

此刻，唐诗气势已经完全将苏惟意给压制住，她还与苏惟意一般身高。

“苏惟意小朋友，你不应该在医院嘛？”

顾左右而不言，苏惟意也不太敢对这种角色使用【魅力】，万一有抗性，他不是当场就被收拾。

“尊敬的唐队，其实我已经好差不多了”苏惟意扬了扬左胳膊上的石膏，“我觉得，我能承担部分调查工资”

唐诗略带戏谑地笑道：“是真的吗？让我看看”说着伸手摸到了苏惟意的右手。

苏惟意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右手关节脱力了……不是吧，直接给他摁脱臼了，苏惟意目瞪口呆地看着唐诗队长。

这就是朱雀小队的做事风格？

“好了，回去再休养两天吧，你这伤根本没好”唐诗甩了甩拜拜。

唐词也出现了，他带走了苏惟意。

“以前，离家出走，我，一样”，唐词带着某种骄傲的神情说道。

【好好好，你们游戏这么玩是吧，强制休息是吧！】

系统07还在幸灾乐祸，它可是劝了玩家，今天黄历不好，别去支援中心凑热闹。

【玩家，说好的，能浑水摸鱼调查怀表捏～】

……

“对付这种不听话的孩子，我向来有一套”唐诗表示轻轻松松，给李旸看傻了。

“不是，唐诗队长一直都这种风格吗？”李旸小声问周云凡。

“嗯”

“所以，我不敢让她管队里，都让她负责队员训练”周云凡说完沉默了一会，又继续。

“但对于唐词和苏惟意这样的刺头，她是真管用”

“你们在哪里嘀咕什么？检验做完了吗？”

唐诗还赶着回去对人员进行盘问，这两个家伙在这磨叽，还让苏惟意这小孩出来陪着干。

“苏惟意是挺厉害的，但是不要每次都让他以身涉险，能解决的自己解决”说完，又急冲冲的跑了。

“烦死了，这群家伙怎么这么多事，案情一点不交代，还给老娘搞些幺蛾子”唐诗一边骂着又奔赴了另外一个战场。

“你们队长性子，一直这么急吗？”李旸小心翼翼的问。

周云凡不死心，打算打开【蛛女】腹腔看看，锯子咔咔咔地转着，血和肉沫糊了防护服和护目镜一身。

“哎，急点也挺好”，周云凡慢悠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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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惟意晚上躺在病床上，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一回医院，唐词给他把右手胳膊接回来了，但越不让他动怀表，他越想动。

而且还有二十个美人花瓶等着他去解救啊，【神秘学】，解救办法到底在哪里啊，他急着给自己出攻略。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叫紫极的Gm，要不再去走一趟【茶馆】？

【别搞事啊，玩家，你现在骨折还挂着】系统07连忙劝阻。

但很遗憾的是，玩家完全不会听。还忽悠了唐词一起，因为苏惟意说的是，“有家点心特别好吃，我请客”

【大半夜哪里来的点心啊！玩家，你不能昧着良心，说好吃啊！】

系统07在咆哮，玩家已经开始诱骗无知少年了！

苏惟意嗤之以鼻，无知少年个屁，唐词角色卡和他差不多都27了，这家伙还不知道c城【旧城区】情况，他很明显是也不想待医院了，出去找点乐子。

唐词：确实，该找个能打的，战斗一会儿。

“对对，咱们两个就是出去吃夜宵了”苏惟意对这个说法很满意。

“我给你找个强劲对手，你让我去找找解救美人花瓶的办法，多好啊”

“嗯”唐词点点头

两人骑着电动车就跑了，电动车还是陈芜的……

茶馆的风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店长一脸m卖麻花的给苏惟意和唐词上了茶，故地重游，苏惟意心里说不出来的惬意。

“老板，今天有什么特色点心吗？”

“条头糕，冰糖莲子吃吗？”店长咬牙切齿的，面带微笑的说。

“来两份”苏惟意很大气地给了一百块红票子。

“今晚有表演吗？”

“您还看表演啊～”店长说，“前置问题解决了吗？”

“先帮帮我嘛，不帮我”苏惟意拍了拍桌子，示意店长看看他旁边那位大杀神。

“黑偶，可能打不过，你应该这副皮又得换”苏惟意威胁道

“行行，斯芬克斯酒店的事情是吧，我去帮你联系黑偶，等会你记得消费1000”

“放心，我熟客”

苏惟意吹了吹热茶，今天的茶倒是不潮了，点心也不错甜甜糯糯，让他有些想念家里做的豆沙包了。

……

舞台帷幕拉开，锵锵锵！锵锵锵！

戏剧开幕的锣鼓声，由茶客人偶弹奏着。带着火焰与烟雾，一个身穿戏服，带着小丑面具的人，出现在火焰中。

苏惟意一眼就认出这是上次降头师那具傀儡，看来这几天，黑偶把他修饰得更加完善了。

还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个捧哏的傀儡，两个人一逗一捧讲起了相声。

黑偶还是没有露面，他在二楼操纵着这场华丽演出。

漂亮的人偶，从来只需要简单的工序。

黑偶一直对于人偶的制作精益求精，最鲜活的状态下切割皮肉，保留下完整的皮囊。

将脊柱抽出，细细切割多余的肉和神经。心脏，脑子对于人偶都是不必要的东西。毕竟肉类的腐败容易吸引蛆虫，只要骨头完整就好。

塞入填充物，用傀儡丝替代神经进行操纵，再用极细细线的缝好皮囊的切开，从头部和四肢引出傀儡丝。

这具降头师的人偶，黑偶并不是很喜欢，因为是【生命】的信徒，内里都是些恶心的枝丫导致皮囊要缝缝补补。

长得也丑，不然也不会放【茶馆】在这里讲相声，作为谈笑娱乐。

黑偶操纵的捧哏降头师木偶眼珠转转，盯着苏惟意上下打量，差点引得唐词拔刀而出。

唐词的脸色本来在看相声时都黑的差不多了，看见这个人偶看苏惟意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又黑上了几分，毕竟他收了苏简言校长一万块钱。

苏惟意还在哇哇地惊叹鼓掌，“真是栩栩如生啊，还能说话。”

“回答：感谢苏先生的喜爱”黑偶回答。

生命信徒部件都能用挺久，所以声带就没卸，心脏和脑子长根了就不能要了。

唐词：“……”

不是，这就是你一直逮着生命信徒下手的原因嘛？完全是因为耐用能够多使用一会。

“是吧，唐词，好厉害的表演”苏惟意还在夸夸。

“嗯”唐词欲言又止，苏惟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傀儡一直盯着他吗？。

“回答：还有很多木偶”黑偶无机质地回复了一句。那可不，直接把在集会开红名，能用的降头师尸体肯定不止这一具。

系统07扶额，【清洁协会】都不正常，不信邪神，还天天去邪神献祭门口干架，搞半天，馋人身子。

唐词倒是精神起来了，对于和黑偶干一架很期待。苏惟意还在夸夸，“哇，黑偶大人好厉害！”

【别光夸啊，玩家，说词啊！】系统07对于美人花瓶们也很同情。

【急什么，砍价最不能急，看它人偶的缝制手法，黑偶肯定有招】苏惟意对于谈判很熟练。

都先是相互介绍一下自己情况，然后吹吹马屁，双方都觉得合适，就要开始谈代价了。

“尊敬的黑偶大人，今晚叨扰实属无奈，我对于【神秘学】的研究太过浅显，斯芬克斯酒店不知道是否需要我为您讲述”

苏惟意在表演之后端正了态度，诚心诚意地向【清洁协会】【黑偶】提出了请求，诚然，这对苏惟意来讲只是个游戏（主观上认为，但实际不是）。

但就算是游戏，任何人的生命和灵魂也不应该为虚无缥缈的邪教所禁锢，更何况是如此残忍、草菅人命的救世会和他们所信仰的诡异【生命】。

“我请求清洁协会的帮助，这将是我们展开合作的开始”，苏惟意继续讲述，“我希望释放她们的灵魂，让无辜归于自由”

傀儡的头扭动了90度，笑脸的小丑面具落下，露出一张惨白干枯，没有生机的面皮，他死死的盯着苏惟意。

“提问：那傀儡们需要自由吗？”

苏惟意知道，黑偶在说他手下这些人偶和尸体傀儡

“我司对于清洁协会的态度持保留意见”苏惟意说，他目光灼灼，语气冷静，“但是从我个人立场来讲，罪有应得，本就应不死不休”

“回答：请于明晚将花瓶美人部件送至【茶馆】，代价：暂定”

“回答：黑偶很愉悦”

“感谢黑偶大人帮助，在黑偶大人帮忙回给她们一个全尸的同时，我会抓紧去解决【神秘学】”

“嗯”，苏惟意似乎听到一个童声在弱弱的回应自己，但很快就被系统的提示音所掩盖。

【清洁协会阵营，黑偶好感度+30，目前累计？？，判定朋友？】

“期待苏惟意先生解开谜团，能与我们正式合作”，店长伸出了手。

苏惟意呼了一口，总算是能解决了，他伸出仅剩的右手去握手。

“不嫌弃的话，带点小点心过去”店长笑眯眯，但一开始那个态度，很难相信他不会做什么坏事。

苏惟意打开打包的油纸包，还好，是正常的冰糖莲子。

唐词也有份，但他看了看苏惟意的，又打开了自己看了好几眼，面瘫脸绷着个便秘脸，有些话又说不出口——他分明看看苏惟意一袋子里全是眼珠。

“怎么了？唐词大佬，想吃我的冰糖莲子吗？”苏惟意大方的伸出了袋子，他虽然刚刚吃了一个，确实很好吃，和他之前吃过的莲子都不一样，但是哄唐词大佬比较重要。

“怎么了，客人，我们的莲子有问题吗？”店长在一旁问唐词，眼神里全是戏谑。

难道是刚刚看傀儡讲相声掉理智值了？唐词没有怀疑别人，于是他下了结论——自己的问题。

“回去，睡觉”唐词说，他理智值不高，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去等自然恢复。

待苏惟意和唐词走后，【茶馆】二楼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慢慢推动轮子，摇了下来，她的腿上盖着一层黑色毛毯。

清洁协会的黑偶大人不过是个不利于行的二十岁女生罢了，店长倒是很开心，

“找了半天，可算是找到了神选，小黑偶开心吗？”

“可惜他好像把你和厨子都忘记了、”店长诡异的本质，让他本能的出言讽刺，希望激起人类的负面情绪。

可黑偶却平静的说，“忘记【市六院】是对的”

“不是吧，你不应该痛苦，愤怒，然后露出一脸被背刺的情绪吗？”店长还在表演，“就那种……凭什么都失去了这么多，你还能如此幸福”

“演完了吗”黑偶看完，店长尽心尽力的表演，无口无心无表情地回应，“你这个月记得交房租，我回家了”

“？”

店长凄凄惨惨戚戚，他一个本来在里世界叱咤风雨的大佬，跑到现实来就为了多吃几口饱饭，然后就被清洁协会的狗“紫极”逮了，当牛做马

好不容易，紫极失踪，自己还要被一个小姑凉拿“房租”拿捏，他的命好苦啊～打也打不过，怎么这狗屁清洁协会代代出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