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儿童精神卫生中心：出逃计划

小单间光线昏暗，没有开一扇窗户，仅有的光源是铁门上的一扇窗。2号听到走廊通向铁门的边缘上，慢慢传来脚步声。

一个身材矮小、穿着病号服，裤腿有些拖地的小孩站在了门前，迎着刺目的led灯光，长长的刘海遮盖了他的眼睛

“哟～这不是哑巴1号嘛”

蹲在角落的2号被光芒刺目，他强行让自己如旧，颤抖的身子都些支持不住，用手背遮挡着。

黑暗的环境容易让人产生恐惧，长期处于黑暗，甚至能轻易摧毁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几乎没有任何喘息的空间，更没有光，这是在儿童精神卫生中心对待给各个珍贵实验品的惩罚手段——关禁闭。

1号脸上的平静跟刻在脸上一般，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他只将钥匙丢在一边，然后像是蘑菇一样跟2号蹲在了一块。

“有病吧？哑巴，咱俩不熟吧”2号嘴上骂咧咧，却很难拒绝有个人向自己靠拢，禁闭的黑暗让他需要一个人支持。

无声的陪伴中，2号逐渐从紧绷的状态中放松下来，他在他人身上小小的趴了一会儿，他不明白这个一直无视所有，只专注于自残的神经病怎么会来关心他。

2号知道自己也有病，但他觉得治病的院长和罗医生更有病，他不喜欢电治疗，也不喜欢吃了就会睡得昏昏沉沉的药，他想要逃离市六院。

但他只是一个小孩，一个一拎起来就能提走的小孩。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啊～”，2号好想回家啊，但是他听到罗医生告诉爸妈，他的病情很严重，而且劝他们要二胎

有了弟弟妹妹，肯定就不想要他了……

1号是个怪小孩，他总是不张嘴说话，身上也总是带着奇奇怪怪的伤，像是一个木乃伊，从他来的时候，1号就在了。

他像是一个幽灵，时不时参加集体活动，院长动不动就把1号抱在怀里逗他，但1号从来不回应，像是一个冰冷的精致人偶。

“不哭，父母要你”2号哭泣着，听到一阵沙哑的声音，1号从不说话的原因是因为声带受损吗？他抬头看向1号，眼神中的悲伤被惊讶代替

【哑巴说话了？】

1号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站起来，转身就走，就好像央求院长打开禁闭室的人不是他一样

【出逃，有机会，我会帮你】有人在心上与2号说话，那声音沙哑，像是并不习惯如此说话一样。

固定在手术台上没法移动，1号对于这样的日常习以为常，在心理上很难有波动，固定在手术台上的他，身体上也只能任人宰割。

院长这次正面出现在1号面前，他躺在手术台上仰视着这座医院的支配者。院长安抚性的拍拍1号的脑袋，这是开始的信号。

没有任何缓和的动作，一刀准确地划开1号胸前的皮肤，这是1号答应的配合，

速度之快，1号就感到骤然一疼，但很快又咬牙忍了下去，不发出一丝声音，不为他们添加任何乐趣，他能感觉到要害处的血液在流出身体。

深处的血液沿着手术重新涌出，沿着旧伤的疤痕布满1号的胸膛，不知名的黑色掺杂着点点碎星的蓝被涂覆在疤痕上，与血液混合后凝固在疤痕上又结上一层。

【改善土壤环境，希望神选的身体能够让它种植成功吧】1号听到院长如此想到

痴迷，永生，崇拜。

1号听到那些“医护人员”，不应该说是邪教人员，痴迷于永生，崇拜于院长的能力和权威。

嫉妒，贪婪，毁灭

1号听到院长那个学生，嫉妒院长将这么好的实验品独占，贪婪于力量和素材，生出了取而代之的毁灭欲。

【为什么要拿去试这么落伍的仪式，这种适应体，不应该进行大量的融合实验吗？】

很无聊，很吵闹，挥之不去的人声鼎沸。这层破楼里，每个人都在心中上演着莎士比亚的歌剧，1号是个囚徒，只能每天听这样没有营养的东西。

每个神选都有与生俱来的东西，1号坐在床边，眼神麻木，他好像就是这个世界的过客，他不想参与，他不想来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

“喂，1号，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做的的”2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房间里。

儿童的病房院长允许点缀。但1号的房间是一片空荡荡的白，没有任何利器，就连白纸都只能在玩具室才能接触到。1号是不可以犯病的！

“你这也太空了，院长不是最喜欢你嘛”

2号自来熟的坐在了床边，他已经将1号会在他心里说话当做两人间的秘密。“说好了，我等你”

2号说完这句，就跳下床一溜烟跑开了，其他3，4，5都是神经病，1号其实就是闷了点，他的心声在1号面前一览无余。

果然是笨蛋，1号难得放松。

【那，送走，他们，再离开】

一号的心口隐隐作痛，胸前疤痕黏腻和温热感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外翻了出来，他从不奔呼哭走，痛苦喊出来，不过是增加“他们”的愉悦

没有迷茫可怜, 再或者是尖锐到恨不能将犯罪者们生吞活剥的愤怒怒火,他只有麻木习惯和追求死亡的坚定的平静

【他比我更有价值，所有小孩都是他的朋友】

1号是出于这样的目的向2号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