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地下室之殇
“孩子,你是认真的?”杨所长手持智能机,在办公室挂有廉价油画的白面墙旁摆踱。
过后,电话那头的人人匆匆挂断,显然是把该传递的信息告知了他。
这场通话持续仅一分多钟,但通话的内容哪怕是一段话,法尔德·杨认真倾听后,也是眼皮猛然一颤,瞳孔微缩。
他放下智能机,略显茫然的眼睛注视着油画,但嘴里呢喃的完全和油画的内容毫不相干。
“五年前的某一起凶杀案,竟然是那名女性异构体所为?”
通话者是江瀚源,他将他的见闻和猜想一一道出,并让它们统一指向了某个轮廓分明的答案。
五年前发生的惨案,异构体所为,这的确对应得上女性异构体的身份,和她当晚透露的信息。
尝试过杀戮的人,杀任何人时心都是心比冰冷,你难以唤醒他的良知。久而久之,杀人犯浴血而生,这世间能让他们惧怕的东西还有什么呢?
一个既是杀人犯又是异构体的人,无疑是世间大极之恶,接下警方和身负异能的少年将面临的就是此等危险的敌人。
“五年前的案件,我得查查看。”
他凭空用手指拨点出一扇透明的悬浮窗,皱纹遍布的枯瘦十指,却灵活得如同在钢琴上弹奏乐曲,在悬浮窗上连续不断的点按。
很快,那起留存了五年之久的案件出现在了眼前。他这戴了眼镜,用手抬了抬眼眶,阅读这篇字很多的说明文时,认真的样子恨不得把每一段字句反复揣摩好几遍。
“绮罗红樱凶杀案的现场,除了已发现的人体组织、血液,还有一朵花,那朵花上,沾染着些许的异源能……”
等等,从花上来的异源能?
如果真如同猜测的那般,女性异构体既是投毒案的犯罪组织领头,也是那起凶杀案的罪魁祸首,那么这花上残留的异源能必然是她的。
通常来说,附着有异源能的物品可以传递病毒,是极为危险的管控品,警方会将其保管在特殊的隔离房中,若非必要是不会取出的。
而且,外泄的异源能很容易消散,但经过精心保管的,能保存个七年之久。这朵花如果就保存在警卫局里,那么恰好还剩两年,保存期就要过去了。
对他这个研究过无数次异构体的科学家来说,这不就意味,终于有了可以研究的珍贵材料了吗?
“江瀚源那孩子,简直是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啊!”
他二话不说,激动的取出智能机,拨通了警卫局内某个人物的电话。
“尊敬的程号局长,您好,有一件事情能否拜托您……”
那天,雨下的很大,豆大的雨珠映射着天空洒下的灰芒,诅咒般涌入地上世界。
无法靠天色辨别时间,但燥热无形地回荡四方,热流唤醒湿润逐步蔓延,在任何一处行走,犹如坠入深海的窒息感就会找上门来。
空间不大的地下室里,没有可以泻下天光的窗,天花板有八腿生物编织的丝网,而地上也只有灰尘和湿润的异味。这些都是地下室的配置,无人踏足之地只有这些可以相互陪伴。
但今天不同的是,这里迎来了几位客人。
两个五花大绑的健壮男人被人丢弃在一面未刷漆的水泥墙边,他们的侧脸都有油汗溢出,顺着粗糙的脸颊滑落,不断打湿着简陋的衣物。
他们那双眼睛都朝向同一个方位,并纷纷露出了无穷的惊恐。
空有一副健壮如牛的躯体,却如同受了惊的幼崽,大脑空白得如纸一样纯净。
他们是不曾相识的人,却因未知的原因齐聚此地,不过被叫过来的手段过于残暴了,他们都是被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女人暴揍至晕,然后莫名奇妙的被绑来了这。
两个中年男人都是被动方,面对眼前这唯一一个将他们猛烈毒打过的孱弱女子,心里甚至连非分的想法都不可能有。
“你……你想干什么?”
“对啊,只是打了我一顿就很了不起吗?把我松绑了,有本事再打一遍。”
“噗——!”
两个男人甚至没有第二次开口的机会,其中一个光头男人瞬间就被锋锐的水果刀扎穿肩膀。
十厘米长的刀身,有一半狠狠捅进了肉里,鲜血汩汩喷涌,溅得那行凶的女人和光头男人一脸。
“啊——!”
光头男人惨叫,健壮的身躯不停颤抖,肩膀处的所有神经被暴力刺断,剧烈无比的疼痛只在一瞬间,就如蔓延的烈火灼烧全身。
他身旁的男人看到这一幕,目光完全呆滞,他愣了好一会再转头,发现那女人又把刀拔出,在眼前用戏谑的表情挥舞着沾满腥血的刀,像是在玩一样。
“别,别,妹子,不要!我做错什么了,不要那样对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让我道歉也行!”
他慌忙抖动着头颅,全身都在疯狂挣扎,那绝望的眼神已经体验到了死亡的预兆。
女人没有看着他,只是默默看着手上的刀,然后,迷人的樱唇赫然开口,片刻后就把话说完。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记不太清呐,我有干过这种事情吗?”男人用颤抖的语气说道。
可下一秒,刀子毫无征兆的插向了他的腹部。鲜血直喷,混杂着肝脏的腥臭一同流出,他惊恐地看着腹部,女人的力气大的出奇,刀子已经完全捅进了去。
男人感受到了和光头男人一样绝望的烈痛,猛然惨叫,声音夹杂着对死亡绝对的惧怕。然而,他的声音渐渐虚萎了下去,腹部涌出的鲜血也出现了一点浓黄。
女人似乎不满他的回答,随后又将刀拔出,引得被捅的男人身躯猛颤一下。她又以刚才的问题,问另一边的光头男人。
刚才的场面他也目睹了,要是答错还会再挨一刀子的,那是真的会死人的!
“你给我点时间,我好好想想,马上给你答复!”他佯装思考的模样,但其实明眼人都看出他的慌乱,装得根本不成样子。
“对,是我干的,放了我吧,我回答了,求求您,我上有小下有老,不能……”
“噗——!”
他的话突然噎住,因为这一回,他又不可避免的挨了一刀。这一刀和旁边的男人都是直击腹部,鲜血如喷泉般涌出,他们两个的面色渐渐变得苍白。
还想挽救什么,但他们都无力到胳膊抬不起来,眼皮也如同吊着几公斤重的砝码,无法再上抬了。
“不……”
光头男人发出脆弱的哀求,眼球却早已失去鲜亮,他带着不甘和绝望,慢慢瘫软了躯体。
可女人还没结束她的暴行,一连几刀疯狂扎下,血液像花洒,连续喷涌出一道道血柱。
血的腥气与水泥地板发出的湿气混杂,他们的生命彻底与地下室,亲切融为了一体。
故事的最后,人们发现行凶者的暴戾超乎想象,她不仅把两个男人的拆解成血淋淋的尸块,还用被血腥拥抱过的纤纤玉指,在杀戮过的墙面写下了一行字。
“我回来了,我来向所有摧残过我的人复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