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阿尔宙斯的阐述（债务还清！）

在无尽的宇宙深处，一处任何生灵穷极一生都难以抵达的不可名状之地，一尊神圣不可侵犯的身影正静立在那里。

每一个瞬息，祂都在“变幻”着自己的姿态，有时仿佛拥有着千条手臂，有时只是一个无归里的光团，有时却又像是一个难以描述的混沌胚胎……

直到一个黑发少年到来，那尊存在的姿态才缓缓定格，变成了我们无比熟悉的模样——阿尔宙斯。

“神奥大尊，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出手阻止固拉多与盖欧卡的破坏？”少年不解的询问着，他叫明耀，千年前洗翠的勇者，展示了何为人类骄傲的英雄。

前段时间，明耀和他的妹妹小照一同去其他宇宙执行了一个周期长达10年的帮扶任务，结果刚一回来，丰缘地区的惨状就将他们兄妹二人惊得瞠目结舌。

【我为什么要去阻止？】阿尔宙斯饶有兴致的样子。

“因为……这关乎很多生命，无数人因此经历了生离死别，并且您也对此事早已知情。”明耀接着说着。

【那么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呢？】阿尔宙斯的声音平缓，【宇宙间需要我处理的事情有很多，如果因为知情我就有出手的责任的话，我很有可能会累死——这并非我的责任。】

明耀没有丝毫犹豫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您是创始之神，是宇宙的管理者，制定了宇宙秩序的存在，更何况您还拥有着‘家长’的身份，为什么不是您的责任？”

【没错，那么“管理者”是什么？】阿尔宙斯慢条斯理的说着，【类似裁决者，只要没有危及到宇宙，那么我就不会轻易出手。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人类的贪欲，这只是自食恶果。】

【站在唯一的“神”的角度来说，我的责任就只是维护宇宙的运转，与确保宇宙中的生灵不会灭绝，而并没有责任去拯救丰缘，人不是我杀的，造成死亡的原因是固拉多和盖欧卡，与我并没有多大关系。】

“可是人类之间亦有着不同，这次受难的人群中，有很多人都是无辜的。”明耀尝试着解释，“况且您曾经说过，也很爱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在事后像是亡羊补牢般修改冥界的规则，而不是早早的出手了事？”

【嗯，虽然有点像是道德绑架，但是现在站在一个家长的角度来说，你的问题有着可取之处……无论是人类，还是神明，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轻易表现出任何偏爱，因为这对谁都不利。】阿尔宙斯的目光柔和，耐心的解释着，【过度的保护就是囚笼，人类需要成长，学会去运用他们的智慧，学会去压制他们内心的恶意，哪怕这代价很大……而修改冥界规则是我作为家长的补偿。】

让过错成为经验，这往往是弥补过往错误最好的方法。

“我无法理解……”明耀沉默，在他看来阿尔宙斯的许多做法都有着更好的选择，而且还有点别扭。

【或许是因为我平时展现出“人”的一面有很多，导致你们产生了一个错误的想法——我和骑拉帝纳祂们一样，拥有着与人类类似的复杂情绪。事实上，我并没有你们所理解的“慈爱”，或者说我的“爱”和你们所理解的爱大概并不相同。】阿尔宙斯的语速很慢，【人无法完全理解“神”，否则“神”也不会是“神”，更无法保持基本的“理性”。同时，“神”也无法理解太多人类的情感，因为这太过脆弱。】

“那么，您又为什么要去帮助其他宇宙呢？而且还延长我们的寿命……”明耀问完之后就沉默下来，他已经大概猜到了答案。

【因为那有利于这片宇宙，亦有利于我的“爱”。】阿尔宙斯的回答十分简短。

“……我明白了。”明耀沉默着转身离去，“神”的想法人无法猜透，“神”的理性与人类所理解的理性亦有所不同，这注定了双方无法相互理解。

一个人能且只可能以自我为中心，以他自己为源头去理解这个世界，由此去做出自私，无私，利他，利己之类的选择。

而这个世界上诞生的神，例如真实，理想，天空……祂们诞生之初去理解这个世界时也与此类似。

而阿尔宙斯却有着本质的不同，祂是无尽宇宙的缔造者的分身，祂对万物的理解与众生有着本质的差别，祂没有自私、无私的分别，亦没有利他、利己的概念，祂的【理性】便是祂行事的准则。

见对方已经消失在自己面前，阿尔宙斯久久没有言语，【神】的爱和人的爱究竟有什么区别呢？连祂自己都没有搞清楚，甚至没能理解。

那祂又为什么在很多时候要展现出属于“人”的一面呢？阿尔宙斯不知道，或许祂的【理性】被【人】所干扰了吧。

先前祂所展现出的【对自己孩子的溺爱】或许也是因为这个？阿尔宙斯不知道。

自己算不算是那些穿越者口中的乐子神？阿尔宙斯依旧不知道。

那位在宇宙还未诞生之时便开始呼吸，并创造一切的存在分化出了数之不尽的分身，每一尊分身的性格亦有着差异，这也使祂们的想法更加难以猜测。

……

“哥，你怎么了？”小照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自从明耀从阿尔宙斯那里回来之后，就变成了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祂很矛盾，却又很合理。”明耀说完之后自己先笑了起来，话语十分荒唐，但放在这位阿尔宙斯身上显得无比合适。

“真是的，明明咱们之前去的那个宇宙的阿尔宙斯脾气挺好的来着……”小照有些苦恼。

“或许并不是脾气很好。”明耀轻轻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那只阿尔宙斯展现着自己属于【人】的一面，也有可能是祂的思维与对万物的理解和【人】更加相近一些……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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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看到有些读者不太理解阿尔宙斯的想法，单出一章大概做一个解释吧（当然，写这章的时候我有点困，所以很多想法只是表现出了一个大概，但应该还算是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