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钢笔激光切割器
媒体、政府、市民、警察......
所有人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位传奇人物陨落的消息，这两天，足够了。
“说到底，这一切的根源还是......”
召集令解除后，珍妮回到了酒吧，语气沉重。
她显然在刚才的地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短短时间内，已经接连抽掉了五根香烟。
“自治领俘虏遭受的过度虐待，毫无人性的歧视......理由有很多，但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只有一个。”
未开发地区进行的极度机密项目——“黑色消费者”。
据说，这项计划是造成污染体产生的直接原因，也是此次巴尔干与自治领之间冲突的导火索。
真相公布的那一刻......
巴尔干市政府便已经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再加上“天眼”也站在了自治领一边，市政府的妥协也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
然而，雷诺却不禁怀疑，珍妮来到巴尔干的真正原因是否真的如此简单。
那位能够洞悉过去未来的“天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见证自治领的胜利吗？
如果说，她在时间的长河中，也看到了雷诺的存在......
“天眼”已逝，这个问题注定无解，雷诺只能将疑惑深埋心底。
他所能做的，只有牢牢记住那个从她口中说出的名字——阿尔凯德。
“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乔登坐在一旁，挥了挥手中的烟斗，将升腾的烟雾驱散。
“天眼为何会插手此事，我们不得而知。”
“但结果是，促成这份不平等协议的飞升者，消失了。”
“你是说，巴尔干方面会卷土重来？”
“当然，但不会是现在。”
“但市政府绝不会容忍这份对他们不利的协议长期存在。”
“他们或许会采取几次温和的姿态，但绝不会放弃使用强硬手段。”
虽然协议的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乔登想表达的意思很明确。
雷诺低声喃喃道：
“你是说......战争，有可能再次降临？”
伟大的飞升者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短暂和平。
这转瞬即逝的宁静，又能持续多久？
珍妮面无表情地接口道：
“考虑到‘天眼’能够预知未来的威名，市政府一开始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但死者终究无法左右生者的意志。”
“更何况，飞升者干预城邦间的争端，这本身就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听着珍妮的低语，雷诺陷入了沉思。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了解这座城市，就要面对如此棘手的局面。
当然，以雷诺现在的身份——埃文·拜伦。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市民，就算真的爆发战争，他也不至于被强行征召上战场。
但对于靠着这灰色地带谋生的班来说，这可不是件小事。
无论如何，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雷诺将烟草在吧台角落的烟灰缸里捻灭，开口问道：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接任务了。”
“市政府和其他客户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等他们恢复正常运作，至少也要48小时。”
“这段时间，你最好耐心等待。”
雷诺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酒吧。
如果说，玛德雷娅来到巴尔干，是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雷诺的存在呢？
如果说，她只是为了亲眼确认，那个“没有原因的结果”......
虽然他不相信对方会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白白送命。
但回想起那次谈话，雷诺心中始终萦绕着一股异样的感觉。
平静、克制，仿佛一直在等待着与他对视......
虽然他无法理解飞升者的心境，但那短暂的会面，绝非偶然那么简单。
她真的完全理解雷诺那异于常人的才能吗？
或许，他真的错失了一位能够助他一臂之力的强大助力。
“......”
想再多也无济于事。
雷诺伸手探入怀中，想要摸索烟草，却不小心碰落了其他东西。
“这是......”
一支白色，形似钢笔的机械装置。
那是他从工厂逃脱后，从那群混混手中夺走的激光切割器。
最初，他偶尔会将它握在手中，以防万一。
但在掌握了射击辅助魔法后，这东西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雷诺弯腰去捡。
“咚！”
一只穿着厚重靴子的脚，却先一步踩在了切割器上。
“什么事......？”
雷诺早就察觉到有人靠近，却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发难，语气中不禁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这瘦竹竿！”
一个长着蒜头鼻，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粗声粗气地说道。
他看起来就像是个落魄的圣诞老人，浑身散发着刺鼻的机油味，脸色通红，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把我的东西随便扔在地上？”
“你说这是你的东西......？”
虽然被人无缘无故地找茬，但雷诺也不想惹是生非。
就在他调动魔力，准备上前一步的时候。
壮汉却突然大喊一声：
“我靠！你是魔法师！饶命啊！”
“......”
话音未落，壮汉竟然直接趴在了地上，这出乎意料的举动让雷诺顿时哑口无言。
他只是因为心中不快，稍微释放了一点魔力，没想到对方竟然瞬间就察觉到了。
雷诺接过壮汉递来的激光切割器，随手在袖子上擦了擦，问道：
“你说这是你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雷诺的记忆没有出错，他清楚地记得，当初抢夺切割器的时候，这个男人根本不在场。
难道说，那群混混是从这个男人手里抢走了切割器？
壮汉没好气地回答道：
“废话，那是我店里做出来的东西，当然是我的。”
“这上面写着，这是戴克公司的产品。”
雷诺清晰地记得那群混混之间的对话，他翻过切割器，露出了上面的商标。
然而，壮汉却丝毫不为所动。
“我亲手改装过的，那就是我的东西。”
“改装......？啊，这么说，你就是......”
经他这么一提醒，雷诺突然想起，那群混混好像说过，要把钱交给一个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