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艰难
无名空间内。
灵气陡然混乱，龙卷变得狂暴。
大半被流光覆盖的‘青竹纸’被这股力量轰击粉碎，点点剑光飘散而出。
炼制失败！
陆沉来不及沮丧，全力催动体内灵力，将半空中散乱的剑气重新压制。
呼！
半刻钟后，空间终于重归平静。
看着空间内零散的‘青竹纸’碎片，十多张全都被剑气毁掉，没有一张承载成功。
陆沉脸上并没有颓败神情。
初次炼制‘剑符’失败，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情。
问剑宗弟子数万，几乎没有任何炼气期第一次就成功，只因为炼气期体内灵力太弱，而祖峰中散乱的剑气沉淀数千年，早就变得暴躁狂乱，想要控制它的走向，实在太艰难。
即使是筑基期修士，也没办法一上来做到这一点，都需要经过许多次摸索观察，掌握剑气纵横的规律，方才成功引导入符。
陆沉神识一动，退出了识海玉佩所化的无名空间。
现实世界。
崖畔依然有风吹过，剑气在深渊上空肆意划过，将厚重云层切开。
而在无名空间内已经粉碎的半刀‘青竹纸’此时仍然完好无损。
“果然猜测的没错。”
陆沉将‘青竹纸’拿起，眼神闪过一丝亮光。
“只要现实世界中的物品没有被损毁，无名空间中所映射出来的物品就可以无限制的使用，甚至连灵力损耗都没有。”
印证了自己的猜想，陆沉脸上浮现出兴奋神色，只要在此将‘剑符’炼制的成功率提升到极致，就可以在现实中开始操作。
没有任何犹豫，陆沉神识一动，再次回转到无名空间。
十丈方圆的环境又一次恢复在现实模样。
右手掐动剑诀，灵气震动，那一抹白色剑气再次出现。
御剑！
‘青竹纸’出！
写符！
天地间的龙卷又一次席卷而出。
轰！
伴随着剑气长河崩碎，天空中满是‘青竹纸’碎片。
再次失败！
现实世界。
“先前是因为我的灵力太弱，第一次接触剑气时，对其中的力量掌控不完全，才导致刻画时出现岔子，这一次失败又是什么原因？”
陆沉陷入沉思。
“又或者是我的境界太低，而祖峰中的剑气太过强悍，还有未曾控制的地方！”
陆沉冷静下来，重新回到无名空间。
起剑、引气、写符、封符。
啪！
失败。
一次次在现实与虚幻之间的重复，陆沉已经数不清自己失败了多少次。
陆沉面无表情，立刻开始下一次炼制。
剑气升腾，如今对于前面几道手法，陆沉已经轻车熟路，灵力控制着仙剑在空中旋转。
剑尖划过‘青竹纸’。
璀璨流光一瞬间就布满整个纸面，随着剑痕被剑气灌满，‘青竹纸’也变得灵性十足。
这一次炼制，陆沉刻意放慢速度，每一处细节都做到完美。
随着最后一道剑痕被刻画上剑气。
叮！
一声剑鸣响起。
十多张‘青竹纸’宛如星光在空中肆意飘散，凛然剑气深蕴其中。
“终于制出了‘剑符’！”
陆沉长舒一口气，有些苍白的脸庞露出一抹笑容，随后整个人昏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陆沉醒来。
此时已是深夜，山风吹动祖峰高大的灵树，传来阵阵‘沙沙’响声。
天地间，好似只有陆沉一人。
虽然在无名空间内炼制‘剑符’不会损耗灵力，可神识和心神却没有办法恢复。
这种高强度的制符，常人根本无法做到便会因为心神耗费过度而陷入昏迷，但陆沉却凭借强大意志已经对成功的渴望，硬生生尝试了几十次。
如今‘剑符’炼制成功，陆沉只觉心中乏起一股满足感。
借助祖峰浓郁灵力，陆沉盘膝而坐，运转功法，将先前损耗的心神开始恢复。
行百里者半九十，无名空间内炼制几十次方才成功一次，这种成功率实在太低。
若是现实中，恐怕根本没有这么多材料，所以，陆沉依旧需要练习。
至少，在陆沉看来，只有在无名空间内达到一半的成功率，方才可以开始在现实世界炼制。
待心神恢复，陆沉起身，再次开始炼制‘剑符’。
日夜交替。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二日。
祖峰对于炼气期弟子，一百点贡献只允许待三日。
陆沉最后一次在无名空间内将‘剑符’炼制成功后，便没有在尝试。
四成，只有四成的成功率！
事实上，一天前他便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之后的一天，无论陆沉如何尝试，熟练度再也没有半分提升。
“难道是我的境界限制了无名空间？”陆沉此刻满是疑惑。
按道理，即使做不到百分百成功，但八九成的概率应该能够做到。
一时间，陆沉有一股浓浓的失败感。
这种成功率，现实中十张‘青竹纸’才能炼制成功四张‘剑符’。
成本实在太高。
“来不及了！”陆沉眉头紧皱，心中暗道：“无论如何都需要尽快在现实中炼制，然后交给孙氏兄妹换取灵石。”
“三个月的时间境界还需要突破到炼气四层，没有足够的丹药根本做不到！”
陆沉握紧手中‘如水’剑，下定了决心。
如今他的手中只有半刀‘青竹纸’，也就是三十五张，若是四成的成功率，倒也可以炼制十张‘剑符’。
因此，陆沉不敢有半分大意。
将丹田灵力重新恢复到顶峰，原先的疲惫经过一夜昏睡也彻底洗净。
陆沉抬起头，望向远处云海，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剑！起！
一声轻喝，‘如水’剑迎空而起，发出一道清脆剑鸣。
随后，祖峰半山腰间，无数道剑气疯狂涌入。
与先前无名空间只有半丈范围不同，此刻‘如水’剑引来的祖峰剑气居然有数百道。
“太多了！”
陆沉平静的脸庞破天荒出现一丝紧张。
先前炼制时，他最多能够掌控十余道剑气，而现在，居然出现百道。
果然虚幻与现实还是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