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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一年半载

防盗比例百分之五十+48小时,可补订或等待48小时后正常阅读 这些年向刘氏也不是不累, 对阿茶也不是不心疼, 可想着再怎么累再怎么心疼,儿子毕竟是他们家的唯一希望。

渐渐的一日日一年年下来, 向刘氏自己都觉得自己不累了, 使唤起阿茶来也越来越顺手了, 也不知是真就冷下心来了还是自己骗得自己都麻木了。

向刘氏平复了心情,拍了拍向南的手,“既然我儿这般懂事了,那以后做什么我也不会阻止,只是不能影响了读书。”

等终于挑着空水桶出了院门, 向南回过神来心情又复杂起来, 在这里,想干个活儿居然这么难, 当初父母去世了寄居到舅舅家, 家里的活儿可都是他在干。

向南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晃晃悠悠的挑着两个空着的时候都挺沉的木桶往水井那方向去了。

竹扁担两端在相同的地方凿了浅凹, 绳子缠在浅凹里绕了好几圈栓紧,下面绑了个Y形树丫做倒钩, 勾着水桶,另一个水桶上栓了绳子,这是待会儿要扔到井里提水上来的水桶。

好在向南本身就是农村出来的, 十来岁到了舅舅家也住在农村, 对于这些活儿好歹没对这个新环境那般陌生。

他们所在这个村叫做杏花村, 盖因村西头村口那边的山坡上有许多野生杏子树,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总之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都说他小时候这片杏子树就已经在了。

杏花村是在连绵起伏的大山里,瞧着气候有些像南方,不过听口音却又有点北方甘陕味儿,梦里跟着原主倒是听早死的爹说过,说他们这里是大业朝西南边,叫做吴越郡,杏花村在吴越郡泽陂县。

虽说是水资源不像甘省那样紧缺,可在古代打一口井却是十分艰难的,杏花村也就只有一口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井,就在村中段部位的一棵大榕树附近。

另一个日常用水的来源就是村口环绕了半个村子慢悠悠流淌的一条五六米宽的小河,早上阿茶洗衣裳就是在河边洗的。

现下正是三月里来春天刚来的时节,天气还有点冷,不过多数乡下男人已经是穿了短打衫开始干活了,修理农具的,晒制农家肥的,又有农妇们端着簸箕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一边唠嗑一边手脚麻利的挑拣种子。

吴越郡三月里就莺飞草长即将引来春耕农忙了,这一点倒是跟华国北方气候十分类似,向南琢磨得也是头晕,开始怀疑自己脑袋里那些地理知识是不是适合拿来搁在这儿。

有人远远的看见挑着水桶的向南,婆子媳妇儿的对着向南指指点点甚至嘎嘎的笑,有害羞的小媳妇儿偷偷看红了脸,别开头不去看,眼角却止不住的去瞄。

向童生虽然读书读得家里破落得没饭吃,可向童生长得可真俊啊,且还是读书人,瞧着跟那些莽汉就是不一样,连挑个水桶都步子飘渺。

当然,也有男子对向南这样弱不禁风跟娘们儿似的书生十分看不惯,男人就当是一个家的顶梁柱,瞅瞅这向童生,虽则家里落败,可照旧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连劈柴挑水都要家里小他两岁的妹子出来干。

现在倒是出来挑水了,可看那步子轻飘飘身子打踉跄的,空水桶都这般,待会儿莫不是只能挑起半碗水?

也不知是不是原主不怎么出门跟村里人打交道的缘故,向南一路走来也没人跟他打招呼搭个话什么的,向南也不在意,便是连没人搭理这个事儿都没注意到,满脑子的天马行空,一路脚下不停的到了井边。

这口老井估计是潜水层的水,水质清澈且冬暖夏凉,此外水源稳定,便是遇上大旱的年头,这口井都不会干枯。

即便是白天被村民们打水灌溉庄稼见了底,可等睡一觉起来一看,水就又冒到了距离井口一米左右的位置。

因着这个,村里的人将这口井保护得很好,轻易不让人打了井水洗衣喂猪的,只让大家平时饮用水才在井里打,井沿还用青砖好好生生的砌成个八卦形,说是这样才是对井龙王的尊重。

向南一时也说不清这井龙王该是道家的还是佛家的,也不知村里人砌的八卦形对不对路子。

向南想起了老家打新水井的迷信思想,说是新井第二天早上之前一定不要去揭开井盖子看,不然那口井的井水就会被生人吓着,看见的时候是哪个水位,以后这口井就一直是这个水位,不能像一般水井那样满到井沿上。

以前向南觉得是搞笑的,水井水量不都是井下岩层以及水层分布决定的么?

可现在看看他的灵魂波段都被世界哆嗦得掉到另一个时空了,向南开始琢磨是不是真有神鬼之事,不知道怕生的井水是个啥样。

此时已经是辰时,出门前向南看了一眼昨天他重新在院子东边儿插的木棍,应该是七点半左右,在现代七点半那还就早得很,可在这儿却是晚了,挑水的人家一般都挑完了。

向南到井边也没其他人,不远处大榕树下那不知哪个年月谁人雕琢的石凳子石桌子也不像往常有老人围着下棋了,毕竟都要为春耕做准备,老人们有经验,此时都在家督促着家里子孙后辈堆肥修农具捡种子呢。

春耕可是大事,关系着未来一年的收成。

向南放下扁担,水桶沉甸甸的哐当落在井边的青石板上。

原主几乎可以说除了去学堂读书要背的箱笼,这肩膀没承受过其他任何重量,不过是挑了一会儿空水桶,这肩膀处就被扁担压得生疼。

向南揉了揉肩膀,又抡圆了膀子活动了几下,这才拎了那拴了绳子的水桶,桶口朝下两手环着外壁,让水桶以倒栽葱的模样叩下去。

只听沉闷的咕咚一声,水桶落进了水里,不用两个呼吸的时间,向南就感觉手里紧紧拽着的绳子被拉紧了,这是水桶灌满了水已经往井底沉了,向南连忙腰背手臂的一起使力气往上拽。

这一拽却是险些闪了腰,下面沉甸甸的拽不动,向南还一个踉跄险些被水桶给拉下去,还好向南眼疾手快的将绳子往手臂上迅速绕了几圈,另一只手撑着井沿,这才稳住了身形。

“向大哥,我来帮你吧!”

身后突兀的响起一阵粗噶的男声,倒是把下意识琢磨回头如何在这里弄个滑轮专门拉水的向南唬了一跳。

憋着一口气拽着绳子不让水桶掉进去,向南勉强扭头一看,认出来是村里的阿茂赵德茂,勉强算是向家的邻居,不过就是之前说的那种单边都要走几分钟的那种邻居。

说来这阿茂小时候还总喜欢跟阿茶玩儿呢,那时候原主早早的就被父亲开了蒙开始读书,小娃娃一个却自认为跟村里这些光着屁股玩泥巴的同龄孩子不一样,每每见着了就摇头晃脑的背一段三字经。

于是那群小屁孩儿就一个个咬着手指吸着鼻涕仰头看原主,原主觉得那是在崇拜敬仰他,向南在原主身上瞧着却觉得这群孩子明明是数脸懵逼,努力思考了一下之后觉得理解不能,于是甩甩脑袋又自顾自的玩去了,心里下意识的就不想去跟原主玩儿了。

阿茶就不一样了,虽然父亲开明,对阿茶也并不忽视,便是读书识字也有教阿茶,可阿茶小孩心性,就想要出去玩,今天跟人搓泥巴丸子玩过家家,明天跟人摘了花做花环扮小姐。

那时候就是赵德茂带着阿茶到处跑。

想想阿茶小时候多调皮可爱啊,再看看现在,向南也忍不住想叹气,越下定决心要好好努力,让阿茶能够像小时候父亲在世时那般无忧无虑。

赵德茂见向南扭头看了自己一眼就一脸呆傻样的不吭声,也不多想,反正向大哥一向是不喜欢跟村里人打交道的。

赵德茂早上来挑水的时候就惦记着要来挑水的阿茶,刚才在院子里磨锄头时看见向家挑着水桶出来的是向南,顿时一惊,暗想难不成阿茶出了什么事?

能够让向南出来挑水,赵德茂越想越着急,那一定是阿茶十分不好了。

向南循声回头一看,感觉整个世界都瞬间亮了,向南忍不住抿唇弯眸笑,一张白净的脸上还残存着刚才跑了一路留下的红晕。

便是赵悦一直在县衙后门外的茶摊上等了大半个下午,此时瞧见这副美男图,赵悦也瞬间心情愉悦起来了。

“赵姑娘怎的在这里?”

赵悦双手环胸一抱,朝向南挑了挑右眉眉梢,噙着浅笑佯装不满的抱怨,“怎的还叫赵姑娘,没听见我都叫你阿南了么?”

等向南红着脸眼神亮晶晶的朝着她小声的叫了一回“阿悦”,赵悦这才回答了先前向南的问题。

“今天我来县城里给酒楼送些野味儿,准备回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你正在人群里用算术算石头重量,那时候瞧着那位先生不似普通人,我就站在外面没过来找你。之前瞧着你进了衙门,我担心你这性子惹了大人不高兴,万一被打了板子扔出来没人把你捡回家,岂不可怜?所以我就在衙门后面那处茶棚等你呢。”

知道赵悦居然因为不放心他而在外面等了一下午,向南心里甜滋滋的,连忙高兴的谢了赵悦。

“我没事,苗大人是有个活让我接呢,说是要给工钱的,不止如此还给了我书让我回家好好读书,争取七月里考中秀才。”

向南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想跟赵悦说这些,等到赵悦夸了他一回,向南心里开心了这才隐约明白过来,自己说那些事就是想听赵悦夸他哩。

“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赵姑娘且等一等,我回头去找苗大人帮个忙,找个牛车送我们一送一好。”

先前向南自己一个人还犹豫着不想又去麻烦苗大人,这会儿自持有个像阿悦这般美貌的女神一起晚归实在不安全,还是去麻烦苗大人帮个忙更稳妥。

赵悦拦了要往衙门那边跑的向南,好笑的摇头,“阿南怎的突然就如此蠢笨了,我一个人时常来县城,怎会没办法回家。”

赵悦让向南站在原地等她,没过一会儿赵悦就牵了一匹矮脚马过来,“这是我去相熟的人家借的马匹,明日送回来就可以了。”

其实是花钱租赁的,不过赵悦担心向南知道了又要争着付钱,对于她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可对向南这穷书生来说却是要饿肚子的事儿。

赵悦心里欢喜这穷书生,自然也开始为他着想。

至于直接坦言自己不放心向南因此在外面等了许久这事儿,赵悦当然要直接告诉向南了,也好让向南明白她对他的付出。

做了什么却不说出来让对方知道,赵悦自认为自己还没那么伟大,她就是要让这呆子记住她对他的好。

向南没想到赵悦说的天黑之前就能到家的方法居然是骑马,简直太酷了。

向南看着矮脚马满脸跃跃欲试,可惜赵悦上下瞄了一回向南,还是拉着缰绳让向南跟着她出了县城门再上马。

“现下虽然没多少行人了,可到底还是在县城里面,若是不小心伤到人就不好了。”

赵悦其实是担心向南上马的姿势不够熟练的话,叫别人看了去,岂不是用不了多久这些事儿就要传了出去,到时候对向南的名声也委实没什么好处。

向南想着也是,只能背着书篓眼巴巴的跟着赵悦出了县城城门,又走了一截路,前后都没了人,赵悦这才停下脚步。

转头对上向南那眼神赵悦顿时忍不住又想笑,好歹现下有正经事儿,赵悦没趁机逗这呆子,只整理了一下马鞍,然后转头问向南,“阿南可会骑马?”

虽然知道向南家里那条件不一定会,可说不定小时候因着什么意外缘由骑过也说不定,要不然怎的会一点不害怕不说,还满脸的跃跃欲试。

谁知向南却是摇头,赵悦挑眉疑惑,“那怎的瞧着阿南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就不怕这马伤了你?”

向南一点不在意,反而伸手试探着摸了摸马屁股,被马尾巴拍了手也不挪手,“这不是有阿悦在么?阿悦这么厉害,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女子。”

赵悦心下一暖,忍不住弯眸一笑,拍了拍马鞍,“好吧,为了不辜负阿南的信任,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阿南受一点惊吓。来,站在这路边的石头上踩了马镫上去,一会儿我会坐在你后面护着你。”

“后、后面?”

向南差点咬了舌头,眼神忍不住在赵悦胸前瞟了又瞟,最后瞟得赵悦也想到了这事儿,小麦色的脸颊上也忍不住升起两团红霞,别开脸不好意思看向南,只看着马儿伸手下意识的抚摸着马脖子。

“还是我坐后面吧,毕竟我这还背着书篓呢。”

书篓类似于背篓,上面有个架子支起了一个往前搭着的棚子,背着的时候可以遮太阳也能遮雨,书篓后面也有个活动的盖子盖着。

向南不自在的拉了拉书篓背带,红着脸低着头碾动脚尖,如此提议道。

不过在后面的话,一会儿是不是要抱着阿悦的腰啊?

阿悦的腰那般细,抱着也不知手感会如何,可惜自己现在也没个胸肌啥的,阿悦靠着肯定没甚么安全感。

向南脑袋晕乎乎的想着回去了一定要找时间开始锻炼身体,争取早日锻炼出一点肌肉来。

赵悦听向南这般说,觉得也可行,努力压下那点羞涩,朝向南点了点头,示意向南暂且让开一点,自己一个跃起翻身,干脆利落的上了马。

虽然这是匹普通的矮脚马,长得却十分壮实,矮也矮不到哪里去,比之向南如今一米七几的身高,这匹马也已经到了他胸口上面一点的位置。

向南看着赵悦如此帅气的上马动作,顿时眼睛越闪亮了,那炯炯的目光看得赵悦心里欢喜,面上却实打实的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趁着这呆子说出更羞人的话之前,赵悦拉好缰绳稳住马匹,伸手让向南上来。

向南这上马的姿势可就委实跟帅气搭不上边了,踩着路边的石头当垫脚石,第一回背着书篓拉着赵悦的手想要翻上去,却是脚下一软差点一屁股摔到地上。

好在赵悦及时弯腰拉了他一把,向南这才一个踉跄勉强站稳了。

“你先把书篓放在地上,自己先上来吧。”

向南闻言也不问待会儿书篓如何拿上来,放下书篓撩了长衫前摆一点形象也不顾的别在了裤腰带上,又在地上跳了跳算是热身运动,然后后退两步一个冲劲儿眼疾手快的借着赵悦伸手一拉的力道终于成功的上了马。

矮脚马估计还从来没遇到这样上自己背的人类,被向南这么一折腾,有些焦躁的踢了踢蹄子,向南不适应马背,险些从后面滚下去。

赵悦一手拉缰孔马一手反手拽住向南的手臂,将这条手臂带到自己腰间,“抱好了小心摔下去。”

向南这差点一摔也是叫赵悦吓得惊出了一脑门的冷汗,若是从马屁股后面摔下去可不得了,万一被马两只后蹄子踩到踢到,最轻都要是折了骨头。

向南陡然被赵悦带着圈住了对方细腰,顿时一惊一喜之间,整个人感觉自己就跟坐在小船上似的飘来荡去的没个着落。

赵悦控着有些焦躁的马走了两步,等到马适应了背上两人的存在,赵悦这才拉了缰绳让马转头回了刚才那处,一个弯腰俯身就轻轻松松的将向南放在地上的书篓拽了起来。

“阿南,小心点将书篓背上,别两只手同时放开我。”

经过刚才向南那一吓,赵悦也生不出别的心思了,只小心谨慎的控着马,一边还要注意着向南的安全。

向南哦了一声,听话的只松开一边手依次将书篓的两条背带都背好了,然后两只手紧张的抱着赵悦纤细劲瘦的腰。

“阿南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咯?”

向南在赵悦身后嗯了一声,那声音有些低沉,赵悦听着就好像是凑在自己耳边说的一般。

赵悦有些不自在的歪了歪头,到底还是顾忌着向南的安全没有动弹,只抖着缰绳让马慢慢的小跑起来。

一开始向南还有点找不准节奏,颠得有点难受,等听从赵悦的指点跟着马的脚步找到了节奏,这才舒服了很多。

向南抱着赵悦的腰,几乎一扭头就能闻到赵悦头上的清香,想着自己现在就跟将阿悦整个人抱在怀里似的,顿时脸上火烧火燎的滚烫。

刚才阿悦弯腰拿书篓的时候腰肢伸展间手感可真好,而且阿悦腰部柔软性也很棒,阿悦真好,还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去,一直等了我这么久。

阿悦人长得好看,这么厉害有本事,对我还这么好......

马匹颠簸不适合说话聊天,赵悦在前面认真谨慎的控着马寻着好走的路尽量让向南憋被颠得太厉害,向南在后面胡思乱想一通,最后又想起了上回赵悦说的以身相许那事儿。

到最后向南想,若是阿悦不是开玩笑的就好了,以身相许什么的,简直跟做梦一样。

虽然不是骑马飞奔,可比起牛车肯定还是快了许多,等到看见杏花村村口那片杏花林的时候,也才过去了半个时辰。

此时也才下午五点多,太阳都还没下山。赵悦见快到村口了,这才放缓了速度,“要不要下来走一走?第一次骑马腿会很疼。”

向南正有此意,而且他也舍不得走得太快,等他到了村口,阿悦肯定就要回去了。向南倒是想送赵悦回家,毕竟在他想来,身为一个男人,送自己有意思的女生回家/宿舍,这种事就跟约会要拉手一样理所当然。

可惜向南也知道自己目前就是只弱鸡,就像昨日赵悦说的,等他送了阿悦回家,阿悦还要反过来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家转头又送他回来。

赵悦先下了马,控着缰绳寻了个好下来的矮坡小心的扶了向南一把。向南双腿落地软得差点直接坐到地上了,赵悦看得想笑,可又怕向南气恼,谁料向南自己倒是先笑了。

“阿悦,我腿软,咱们就在这里坐一会儿歇一歇吧。”

其实向南屁股也疼腰也疼,不过这些肯定是不能跟赵悦说的。

能跟向南多相处一会儿,赵悦自然是愿意的,把缰绳在一边的树干上绑好,摘了马嘴套让马自己吃草,赵悦这才解了腰上的水囊递给向南,“喝口水吧。”

向南竹筒里的水中午塞玉米饼的时候就喝完了,在苗大人那里也忘记灌了,正是口渴得很,赵悦也是看他嘴唇干这才递过来的。

向南道了谢拔开软木塞喝了一口,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水囊是赵悦随身带着的,说明水囊都是赵悦自己在用。现下自己贴着水囊嘴喝了水,岂不就是间接接吻了么......

......

一片吵杂声中,向南也躺不下去了,被小丫头一拉扯,就顺着力道起了,匆忙看了周围的人几眼,就被小丫头半拉半扶的带回了家。

后来向南才知道,他以为的小丫头其实不小了,今年已是十七了,可以找婆家了。

为啥向南知道?

因为他那个躺在病床上满脸愁苦的娘等他回家,当着小丫头的面就拉着他的手说,叫他别担心继续读书的事儿,因为刚才有媒人来了,说是有人看上了小丫头,愿意给五两银子把小丫头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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