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觐见仪式

“你交给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我从睡梦中再一次惊醒，恍然间已是次日清晨。我感到大脑一阵昏沉，伴随着强烈的刺痛感——或许是长时间熬夜在电脑前导致睡眠出现问题了。昨晚那场的梦太过真实，仿佛我切身实地存在其中感受扑面来而的血雨腥风……但这到底是……

我忽然便想到了游戏内那名异教徒的话，那些所谓的“轮回”，是否正是和这场诡异的梦相关？但我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我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糟糕的、没有任何根据的梦。

随着一天的忙碌结束后，我回到了电脑前。界面加载、读取游戏进度……窗外的雨声依旧，在这样的环境下独自玩游戏是异常舒适的——更何况某种意义上我也不是孤身一人，还有莉莉安娜她们的存在。想到这里我不由自嘲地笑了，只怕是自己孤单太久才会真的把游戏内的角色当做活生生的朋友吧？

但这样未尝也不错。屏幕上加载出了画面，我回到了昨晚下线前停留的位置。

不难看出，屏幕上昨晚停留的破房内残留着篝火燃烧后灰烬，以及食用后丢弃的残渣。我打开右上角的地图，发现在标记莉莉安娜所在方位的红点附近，多出了一颗蓝色的标识点——不难猜到这正是希希莉亚的标记。顺着标记，我很快找到了两人。

鲁乔尔并不和她们在一起。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到来，希希莉亚看向屏幕的方向。说起来还有些奇怪，她对我的视角方位感知能力强上不少，而莉莉安娜就显得有些……

[欢迎回来。]

她微微低头，向我示礼。

一旁的莉莉安娜也注意到了，挥手想和我打招呼。但尴尬的是，她找错了方向，在屏幕上只能看见她的侧身。

[王女，在这边。]

希希莉亚拉住对方，将她转了过来。

倒也不是很奇怪，那名异教徒也可以精确判断出视角朝向，或许本身神明的信使都具有这样的能力——只是莉莉安娜的灵魂不完整罢了。

“鲁乔尔去哪里了？”

[……鲁乔尔先生？他去林子里打猎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对于这位经验非常丰富的猎人而言，担心他的安危有些多余。虽然我本身对这种类似于“Npc”的存在也不抱有关心。

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集中在“三鸟谜题”的上面。据目前已知的情况，格拉罗姆创立了谜题，而阿莫比亚提示我们去历史中寻找。但无论怎样都好，在完全没有文献线索的情况下，想要解开准确的答案无疑是不太可能——为何我们不能直接去向神明索要答案？阿莫比亚都能借以石像与莉莉安娜对话，格拉罗姆难道不能？

[……主上的情况有些不同，祂并不在我能感知到的范围内。]

“这是什么意思？”

[每一位信使对自己的神明都拥有感知的能力，就像是当您靠近时，我们也可以知道你的存在——只是对神明感知力没有这样薄弱。简单说，主上现在不存在这片森林。]

对话框旁希希莉亚移目看向一旁。

[但如果通过仪式，我觉得可以……]

她提到了关于觐见格拉罗姆的仪式。其实对于所有的神明而言，都会有其专属的觐见仪式，比如之前地下室所做用来召唤狄拉索斯的祭坛。然而觐见不同的神明，其复杂程度有很大差异。

觐见格拉罗姆需要的物品有以下三样：

第一件是“可纳木果”。在密林深处有一片特殊的可纳木树林，结出的果实便是可纳木果。其果皮坚硬，成熟后会从树上掉落；其果肉清苦，食用后容易引发腹泻，常用于作为药材使用。在可纳木林中生活着一种金斑蚂蚁，通常并不会以这种果实为食，但会将其当做存放蚁卵的摇篮——将蚁卵产入其中后，孵化出的幼蚁通过分泌特殊物质将内部果肉转化为养分。而在这些含有蚁卵的可纳木果中，有极少部分会因为内部种子发育而反噬将蚁卵变成自己的养分，从而在蚁穴中生根发芽。祭品所需的便是这种含有蚁卵，且处于萌发状态下的可纳木果。

第二件是“白纹鹿角”。所谓的白纹鹿在自然界是不存在的，而是通过虎纹鹿转化而成。在森林中特定地区能遇到一种身带虎纹的长角鹿，它们行动敏捷生性好斗；头上的犄角尖锐笔直，具有极强的杀伤力。在猎杀到虎纹鹿后将其体内血液完全放干，埋入坑中，用灰衣草（夜间植物，白天枯萎）覆盖全尸两天时间左右，其尸体上的纹路便会变成白纹。白纹鹿的角具有较高的炼金价值，而其内脏也有极高的药用价值——如果不是因为捕杀难度过高，恐怕已经绝种了。

最后一件便是“守林人斧”。这是一件曾经存放在莫拉教会中的圣器，毫无疑问这属于神明格拉罗姆的。根据希希莉亚所说，格拉罗姆的幻化人形便是一位手持长柄斧的林中樵夫。但这件圣器如今的下落已不为人知。

我听完需要的内容后，说真，我想放弃这个计划了。

之前在地下室的祭品都由倒霉蛋弗拉德提前准备的差不多了，感觉召唤神明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然而现在听完希希莉亚的描述，我感觉花上三四个月都未必能搞定这些东西？

“呃……我这……”

希希莉亚见我犹豫不决，于是转而看向莉莉安娜：

[……王女，意下如何？]

[诶，诶？我觉得好像……挺好的？]

莉莉安娜一边说着一边眨巴着眼，看得出来她心里也没底。但如果不采用这个方案，难道还要在成千上万的石碑中翻找答案吗？更何况，“三鸟谜题”在碑文上从未有相关记载，这很有可能说明格拉罗姆是在旧王朝覆灭后创立的谜题，我们又如何能找到线索呢？

眼下的情况最好是两个方案同时进行，一面寻找觐见的祭品，另一面继续搜寻可能的线索。莉莉安娜她们已经将广场附近的石碑翻阅过了一遍，而在教堂遗址和王城中央可能还存有更多的碑文……我肯定是没有兴趣继续做“阅读理解”了。

但我仔细一想，游戏不可能会让玩家去真的做这种大海捞针、毫无意义的搜寻，更可能将谜题答案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希希莉亚刚才也是主动提到了觐见的仪式，这莫非也算是一种游戏的提示？

正在试图分析的时候，鲁乔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