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戏码精彩非凡
“徐兄？已如此亲昵称呼，还要狡辩？”龙沉励冷笑薄怒，“甚至一同买菜，即将同居，还想隐瞒？我看，昔日华尔街共事，同居之次亦不少吧？”
龙沉励嘲讽之意令乔安言面色剧变，她瞪视龙沉励，浑身颤抖。
“向我道歉！”
“凭......
乔安言惊骇，二人唇距近在咫尺，她不由紧张地捏紧衣袖，脑袋仿佛短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慑。
直至两唇仅隔一线，龙沉励脑中闪过乔安言与徐正铮的画面。
“不可！”龙沉励推开乔安言，大口喘息，乔安言与徐正铮关系密切，他若亲吻，岂非乘人之危？
况且他不想让乔安言觉得，他是那种利用上司关系占人便宜之人。
乔安言被推开，怔愣片刻，脖颈炽热难耐。
顿时，气氛变得尴尬，乔安言撇开头，心中五味杂陈，为缓解莫名情绪，她抬眼，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龙沉励漆黑的瞳孔。
女子双眸晶莹如泉，镇定地问：“龙沉励，告诉我，你是否很厌恶徐正铮？”
龙沉励毫不犹豫答道：“非常厌恶。”
“为何？”
龙沉励蓦地噤声，为何？盖因那男子总以挑衅目光看他，对乔安言举止过于暧昧，甚至眼中坦然，饱含情意，他曾傲然宣称，乔安言不会喜欢你... 何以他竟这般自信？何以他竟敢断定乔安言之意，念及此，怒火愈发熊熊，然此言能直陈于乔安言之前乎？
彼或误会，疑其心邪，甚或辞去职事。
龙沉砺烦躁地撇过头去，“何需他因？无非看他不顺眼，外表君子，实乃衣冠禽兽，必非善类也！”
乔安言重拾思绪，片刻静默后抬首，镇静言道：“那是否你心以为，徐正铮对我有意乎？”
废话！何须言心以为，徐正铮之情意，明明昭然若揭！
“嗯，本就如此。”乔安言似自嘲般浅笑：“那我懂了。”
“懂何事？”龙沉砺反问，他尚不明，乔安言又如何能懂？且仅凭寥寥数语，又能悟得几许？
“你厌恶徐正铮，厌恶他一切，身为豪门公子，你争强好胜，觉徐兄对我有意，故借我之身，争你之尊严。”乔安言平静道：“是以徐兄离去时，你怒意满溢。”
乔安言顿悟，如醍醐灌顶，寒意袭心。世间最可笑之事，莫过于被人视为争胜之棋子。
乔安言轻颤唇瓣：“龙沉砺，我理解你傲视群雄之心，你生平皆名列前茅，无人能及，故你必不能忍受败于他人之事……然你须知，我并非棋子，至多只是你的助手，我亦有血有肉，能思能虑，何故将我与徐兄相争？”
“非也——”龙沉砺反驳，一时竟语塞，“我怎会视你为棋子。”
“否则如何？我与徐兄，仅亲情关怀，而你设法阻我与徐兄往来，又如此厌憎徐兄，除此何解？”
确然，除此何解？
龙沉砺心绪烦躁，俊颜紧绷。其实，连他也不解，初见徐正铮之时，为何会莫名反感，总觉得此人虚伪如裹糖衣，诱骗乔安言，而乔安言则如甜美蛋糕，终有一日，会被他悄然吞噬。
念及此，他夜不能寐，然深究其因，他竟困惑，毕竟他自知非轻易厌人之人。
“我无从知晓！”龙沉砺因烦躁而语调粗暴，“反正非你想的那样，我自然明白你乃鲜活之人，岂会视你为争胜之棋？我只想让你远离徐正铮！”
“为何？”
“因我厌他，每次见你，我便心生厌恶，初见他，便觉浑身不适！”
“那你因厌恶他，不愿他快乐，故而限制我。”乔安言冷静异常，“你与他争斗，行幼稚之事，也因此，你才会在球场上公报私仇，向他下手，龙沉砺，你太稚嫩了……”
“且慢！”龙沉砺抬头望向乔安言，一脸困惑，怒意掩不住：“你心目中的我，竟是如此之人？相识半年，我竟是如此公私不分之人？”
乔安言内心忐忑，然答案已如磐石。
她以婉转之词：“否则呢？那一场网球赛，若非你刻意击球至他脚下，球岂会砸中他面？”
“那是他击来的球使我不得不——”
“阿励，父亲刚才来电，让你今晚回家一趟。”
门忽被推开，龙煜年立于门外，立时察觉气氛不对，但他并未退去，反步入房内，关上了门。
目光在乔安言与龙沉砺之间流转，龙煜年淡笑而问，似不经意：“何事发生？公司项目出问题了吗？”
乔安言垂首避过视线，龙沉砺语气不佳：“你来作甚？”
“再不来，你即将一月未归，上次老爷子打了三通电话，你未曾接听一通，我难道不应过来询问情况？”龙煜年不动声色地走近二人。
乔安言掩盖住脸上的失态，微笑道：“想起还有其他事务处理，你们先聊。”
乔安言匆匆离去，龙沉砺凝视她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方收回视线，低首坐回原位。
“我近段时间无暇归家，你直接告知老爷子，说待过年时再回去，反正他一直盼我忙于公司事务，如今我正忙，他反而急着要我回去？”
“他只想你收心，并非让你全心投入公司，忘了家在何处。”龙煜年笑道，“况且，老爷子近日心情正好，不必因此事惹他不悦。”
见龙沉砺未答，龙煜年扫了他一眼，又言：“此外，你与乔助理之间可有变故？”
“无事。”龙沉砺不耐烦地举起文件挡于面庞，靠在转椅上道：“此事与你无关。”
“关乎公司便与我有关，公司上下都为此事议论数日，我不信你毫无耳闻？”龙煜年优雅地落座沙发，脸上表情复杂：“虽不知何事，但我告诫你，乔助理对你一片真心，不论为工作，或是因你本人，此时与她翻脸，岂非遂某人之愿？”
龙沉砺忍住一口气，关于公司的传言，他何尝不知，即便那些人背后议论，他终究会听到，但他赌气，赌到最后，方觉自己与自己开玩笑。
“我明白，不必明言，我也知晓。”
龙煜年点头，随即离开。
乔安言出门后至盥洗室，冷水洗脸，清醒思绪，那时龙沉砺欲吻她吗？
纵使他们亲吻多次，但皆是突如其来的意外，二人皆视为偶然，而今，他的靠近，不再是意外，而是心之所向……
不，她在胡思乱想何事？龙沉砺此举，仅为与徐正铮争胜，保全颜面而已，那人未必只有她，更可能是他人... ... chapter 99: A Fine Spectacle Awaits
思绪于此，心中郁结愈发显着，但正因如此，乔安言的忧虑稍减。
\安言，闻你已离开办公室，我便四处寻你。\艾米推开门，见乔安言在场，盈盈笑道，面含狡黠：\境况如何？你们二人的嫌隙是否瞬间弥合？\
\我亦不明了……\乔安言复又净面，冷水令她头脑清醒，木讷地拭去脸颊的水珠。
艾米轻呼，紧张之情溢于言表：\天哪，这般模糊的回答怎行？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龙少方才出门，面色岂非已有缓和？\
艾米暗自揣度，理当乔安严已甘愿放下颜面向好，二人应早已冰释前嫌，怎会如此模棱两可。
\因龙煜年中途出现，故我先行离去。\乔安言道。
\龙经理？\艾米感叹此人出现得颇为不合时宜，\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无妨。话说回来，今日你可有空闲？\
艾米频抛秋波，令乔安言一阵寒栗，忙抚手臂问道：\有话直说，莫非有事需我帮忙？若关乎公文，待会儿放我案头即可。\
\何谈公文？你视我为俗人耶？\艾米厚着脸皮笑道，亲密挽住乔安言的胳膊，撒娇道：\安言，言言~今日下班后，我去酒楼赴约相亲，你知相亲场合，无熟识之人相伴，颇觉尴尬，陪我一同前往可好？\
\相亲？\乔安言愣住，\你不是已有男友？怎又相亲？\
艾米无奈一叹，惆怅道：\此事一言难尽，确有男友，然而家人心中不满，故我只得暂瞒，以免他们知晓。未料，他们误以为我尚单身，竟立刻为我安排相亲，今日便约定，我也才得知！\
此般先斩后奏之举，让艾米颇感无奈。
乔安言心生怜惜，但她无法感同身受，其母对她的婚事并不急切，相较于婚姻，工作更为重要。
\今日下班后？确定不会耽搁太久？\
\保证不会！\艾米伸出四指承诺，一脸坚定：\我只是去履行义务，并非真心赴约，略作交谈即散，只恐尴尬耳。\
\好吧。\乔安言应允，\反正今日无甚要紧事务，你若愿我陪伴，我便陪你去。\
\真的吗！我爱你，安言，亲亲！\
艾米欲献吻，乔安言避之不及，引得她啼笑皆非。
这番插曲令乔安言的烦忧烟消云散，心底或许仍有郁结，但身为成年人，她能迅速调整情绪。
下班后，乔安言与艾米共乘马车抵达目的地，对方已发消息，言已抵达，坐于酒楼窗边。
乔安言抬眸，一眼瞥见窗前着正装的男子，不知是相貌显嫩，抑或年岁尚轻，面容清秀，似不过二十出头。
艾米自然也留意到，立时垂涎。
\原以为能与我相亲的定是歪瓜裂枣，未想竟是俊俏少年，我运道何其好！\
乔安言忙制止：\切勿激动，你已有男友，不可对他动心。\
\好了好了，我明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多看两眼，我又不吃亏。\艾米玩笑过后，拉住乔安言：\快进去吧。\
二人步入酒楼，至相亲对象前，艾米牵着乔安言的手解释：\抱歉，刚从公司赶来，路上拥堵，所以来晚了，这是我的朋友乔安言，你应不介意她坐于我身旁吧？\
白斯轩扫过艾米，视线落于乔安言，惊诧之中生出惊艳，笑道：\当然不介意。\
\那就好。\
话至此处，话题戛然而止。
乔安言未多虑，未想随行相亲会如此尴尬，只好假装翻阅菜单以消磨时光，不知是注视菜单太久，白斯轩忽然笑道：\乔小姐盯着甜品许久，是否有钟意之物？若有，无需客气，想点什么尽管点。\
\不……不必了……\乔安言尴尬，她只是想找事消磨时间，并无意真要点食，况且这是艾米的相亲宴，她怎能越矩下单。
艾米却不以为意：\是啊，安言，喜欢什么就点什么，我相信白公子定不会介意。\
\自然。\
乔安言摇头谢绝，白斯轩坚持，乔安言最怕麻烦，无奈之下随便点了一份甜品。
甜品上桌后，乔安言面对甜品，艾米桌上空空如也，白斯轩这才意识到，又询问艾米：\差点忘了，艾小姐要点些什么？不必客气，随意点。\
\不，不，我最近正在减肥，一份牛排足矣。\
艾米聪明，岂会不知相亲对象可能对她朋友乔安言动心，暗自发笑，带乔安言前来并非白费心机。
她原本思索如何向这位相亲对象解释，她是被家人逼来相亲，并非主动，且已有男友，如今看来，倒是容易解决。
对方的心思已不在她身上，那么他们的关系，将在今日的相亲宴上终结。
或许彼此心照不宣，这场相亲宴反而比初始更为轻松。除了乔安言，白斯轩与艾米并不拘束。
艾米天生善交际，与任何人都能畅聊。白斯轩风度翩翩，话题风趣，不使人感到枯燥，因此交谈甚是自在。
直至艾米置于桌上的手机嗡鸣，乔安言望向屏幕，见备注为夫君，便知来电者是谁。
艾米向乔安言眨了眨眼，又恳求片刻，示意她拖延一下，随即关掉手机起身：\白公子，我去妆容，你们先用膳，稍候即回。\
\好的。\白斯轩微笑，并不介怀。 艾米离去后，乔安言举止愈发端庄，低首静默进食。
“乔姑娘年纪轻轻，又与艾米同一时刻前来，想必是同僚吧？”白斯轩率先开口，双目紧锁乔安言。
乔安言微微颔首：“确是同僚。”
“在龙晟集团任职？”
“正是。”
“久闻龙晟集团盛名，全面发展，尤其龙家大公子归位后，以垄断国内市场之姿，稳居行业首位。能在其集团效力之人，皆非等闲之辈，乔姑娘年纪轻轻便有此成就，实属难得。”
闻言，人人爱听赞美，乔安言亦难掩羞涩，摆手道：“先生过誉，我只是侥幸，有幸能在龙晟集团工作，是他们给予的机会。”
“若非才智出众，即使有人想予你机会，怕也无法服众吧？”白斯轩赞赏之情溢于言表，“话说回来，乔姑娘看起来极为年轻，年方二十有余吗？”
“已有二十二载。”
白斯轩闻言，含笑应答，目光却不自觉地扫向乔安言的指尖，未见戒指，意味着尚未婚嫁，更无订婚对象。
白斯轩暗自提气，心中不禁紧张起来，旁敲侧击问道：“原来才二十二岁？像乔姑娘这般貌美的女子，想必早已有了心仪之人吧？”
此问略显唐突，乔安言无法装作不解，略显尴尬，思绪纷乱，难以分辨当前状况。
他不是艾米的相亲对象吗？为何会问及此事，难道对我有意？
白斯轩似看出乔安言的迟疑，随即道：“仅是随口一问，乔姑娘定不会介怀吧？”
见对方并无恶意，乔安言摇头道：“目前以事业为重，暂未考虑谈情说爱之事。”
“确实，乔姑娘尚年轻，将重心放在事业上，乃明智之举。”
乔安言颇感意外，她见过太多男子贬低女子地位，告诫她只需相夫教子，即便工作再出色，最终仍需嫁人生子。未料白斯轩能坦然认同女子将重心放在事业上是好事，对他不禁增添几分好感。
因白斯轩自立门户，所经营之业与乔安言近期接触的项目契合，二人很快熟络起来，交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