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邀仙楼
一行人乔装过后便来到邀仙楼附近,可是却没察觉有何异常。四人在不远处的馄饨摊上品着茶、点了四碗馄饨随后不经意地往里瞧着。
隐约可以见到里面搭了个戏台子,台上站着两个人穿着戏服正在忘我地唱着戏,台下座无虚席。看起来倒没什么特别的。摊上的小二见此,急忙热情地开口。
“几位也是为了月姑娘而来吗?”
“你怎么知道?”
楚桐心直口快便率先回应了他,坐在一旁的黎褚都没能拦住。
“嗐!来这邀月楼的有几个真的是为了听戏?还不是为了月姑娘,不过白日里她们这可是唱戏,各位客官若是奔着月姑娘来的,恐怕要等这夕阳西下时再来了。”
“不过……”
小二上下打量着几人,“这邀仙楼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他摩挲着手指。
“钱?不是问题。”
沈珩序抿了一口茶,头也不抬地回答着。小二似乎并不觉得奇怪,但见几人看似来路不凡还是接着解释道:“客官,你可知要多少?”他随后缓缓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十两?”
楚桐猜测着,却不料那小二闻言只是大笑一番。“五十两?小兄弟你可莫不是在开玩笑!”楚桐这般回答倒也不奇怪,她似乎是有些恼了便没好气地说:“总不会是五百两吧?”
说着她端起面前的馄饨正打算舀起一颗送到嘴里,不想小二接下来的话让她惊吓下巴。
“五百两黄金啊!”
不仅是楚桐,一旁的黎褚更是吓得连嘴里的茶都险些喷出来。只有沈珩序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端坐在椅子上。小二一早便察觉出坐在主位的男子身份非同寻常。
“这般高的价,也会有人为此一掷千金吗?”
“那是自然!”
连小二也觉得不可思议,“莫说是五百两黄金,就算是一千两黄金都有人想挤破脑袋地踏进那个门槛!”
“所以连那京城里的世家贵族、甚至是……”
说到这他不免压低声音弯下腰来说道:“那些个大臣也会乔装一番来此,只为一见月姑娘的芳颜。”听到此,沈珩序便落实了心中所想,随即给秦巡递了个眼神便起身了。秦巡急忙从怀里掏出碎银放到他的掌心道了声谢便追上男子的步伐。
剩下两人见状也跟上前去。独留小二在原地摸着那些银子傻笑。
“殿下,我们便这般回去了吗?”
黎褚气喘吁吁地追到他身后不解的问道。他觉得若是大理寺查案发一则通报便可直接进入,无须费这么大的心。“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听到此言,黎褚不免红了脸,他只想快些结束这案子,不想却被教导了一番。
“可是,那可是五百两黄金啊!”
楚桐张大了嘴,况且他们有四个人,那岂不就是两千两黄金!“钱的事,不是问题,你们回去尽早准备,申时在方才的小摊上见。”他正准备转身离去,又扭过头来望向二人的穿着。
“去布庄给他二人另做一套衣裳和靴子,越快越好。”
交待完这些事他这才放心的离去。“你们到长安街的华锦阁去找掌柜,报上殿下的名讳即可。”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二人,而玉佩上正是摄政王独有的云麒纹。二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和道谢,秦巡便消失在二人面前。
“黎哥!我们有新衣裳了!还是华锦阁的衣裳!”
楚桐像孩子般高兴的模样黎褚倒也能理解,凭他们二人的俸禄恐怕此生都无法踏足那样的地方,更别谈及能够做一身衣裳了。黎褚摸了摸女子的脑袋,宠溺的点头。可当他望向方才二人离去的方向时,眼里染上一丝疑惑,但转瞬即逝。
坐上马车的沈珩序并未选择回太傅府,而是调转方向去了郊外的一间屋子。
晏云裳这一整日都在闺房里苦寻对解之策,只是她一直认为那几味药材并不相克又怎会致人身子亏空,这件事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寻遍古籍,甚至是询问晏母都不得结果。想不出对策时她便来到画案前正当要准备提笔将那图腾画出来时,手又悬在半空,扭头又回到书案前。午时沈珩序差人来告知她今日不着急回摄政王府,那边他已经打点好了。这几日都住在太傅府即可。
“殿下这般贴心,小姐是不是要表示一番?”
春芷端上一盘糕点笑嘻嘻地建议。听着她稍带着些不正经的声音,晏云裳只觉得无奈,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这一天天在想些什么?莫不是……”她故意提高尾调接着说:“莫不是也想嫁人了?那你小姐我明日便去给你觅得一位良人。”
“自然不会亏待你。”
她笑着刮了刮女子的鼻尖,霎时女子的双颊便如桃色般樱红,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小姐!您就不要拿婢子打趣了!”说罢便跑开了。独留屋内女子一人。
不过她转念一想,她说的话并不是不无道理,那日他没喝下那碗药确实惹她心里有些不快,但昨夜便已经解释了。
其实好像也没那么生气。
所以今夜打算与他一起用膳,不巧这时秦巡来报,说今夜男子有公务在身,所以不能陪她了。晏云裳自然是理解的,不过男子还托秦巡给她带了支糖葫芦。
她接过后便请他退下了,既然今夜沈珩序不能陪她,那她便多花些时间在图腾上,兴许会有一些头绪。
申时。
几人如约到此处来,沈珩序毕竟是皇室的人,自然不方便在这抛头露面,便戴上了一只面具。随后几人并肩进到邀仙楼内。彼时有一小厮跟随几人到此处来,见他们进去便转身离去。
果然与白日里不同,那搭着的戏台子早已撤下露出长长的阶梯,铺着栽绒黄地莲枝花海水纹边地毯,不过寻常的宾客自然不能轻易踏足。
两侧的扶手上挂满了牡丹,还是极难寻的南方玉楼春,且极容易枯萎,可保存到现在还娇艳欲滴,可见幕后之人着实费了不小的心思。细细嗅着还能闻到伴月香的气味。
细腻如丝的月白纱帐从天而降,侍女换上桃色襦裙,梳着双髻望仙髻,还簪着一对金花宝石钗,手臂上挽着一只小巧的竹篮一面走一面朝下方挥洒着花瓣。
恰巧一片花瓣就此落在男子的肩头。可他只是抬手将它取下,随意地抛下,任凭它就这般飘落在地。
“他倒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