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就都别玩了
书房。
“那为什么不能由我继承爵位，女性继承爵位这是有先例的！”
“是，但那通常只发生在男性继承人死绝的情况下。”
艾斯纳子爵耸耸肩，为自己女儿的固执感到苦恼，他明明作为父亲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况且，即使你继承了爵位又能如何，你知道女人生产的死亡率有多高吗？”
“而且当人们知道统治这片封地的子爵是位美丽女性时，你知道会惹来多少风波吗？”
“贝尔，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一时的喜恶。”
“现在回去好好睡一觉，下个月巴蒂子爵会带他的儿子过来求亲，到时候记得打扮的好看一点。”
“就当，是为了我。”
艾斯纳子爵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目送她失落落魄的离去。
.....
仆人房间里。
金发的俊美少年正努力修行着呼吸法，随着每一次悠长的吸气与吐气，他的胸腔此起彼伏，呼吸深长而均匀。
这正是伊戈，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与魔兽肉干的进补，他的体魄又有了长足的进步。
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他身上的肌肉轮廓肉眼可见的更加明显了，八块对称的腹肌清晰可见，虽算不上健壮，却也称得上是矫健了。
“进步速度越来越慢了。”伊戈叹了口气。
他已经明白原因了，灵魂与肉体，就像是帆与船的关系。
他吞噬巴顿灵魂后，灵魂变强，从而带动肉体的增长。
但前提是有足够的能量来供应他的身体，先前吃了一个月黑面包的他身体长期处于亏空状态，因此得到贝尔留下的肉干后体质便迅速变强。
这本质上其实是巴顿灵魂留下的遗泽，与呼吸法关联不大。
“要继续变强就需要新的灵魂了，但我现在还没有强到能杀死卢卡尔的地步。”伊戈暗暗想道。
咚咚。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伊戈，我可以进来吗？”
是富婆的声音，伊戈连忙过去开门。
贝尔走了进来，与往日优雅高贵的形象不同，此刻她低着头，眼睛微红，长长的睫毛垂落，粉唇紧咬，乌黑长发凌乱的散在肩膀上。
“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伊戈，我能跟你讲讲嘛？”贝尔柔声道，声音里透露着虚弱与乏力。
“我的荣幸，贝尔小姐。”伊戈微微躬身道。
这位美丽的少女堪称是他的天使投资人，为他的超凡之路奠定了基础，因此他非常乐意为其提供一点点情绪价值。
“我的父亲，要将我嫁给巴蒂子爵的儿子，但是.....”
在贝尔的讲述中，伊戈渐渐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贵族小姐要为了家族利益而嫁给不喜欢的人，因此来找小白脸倾诉，很老套又很符合逻辑。
“伊戈，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我其实明白父亲的话是对的，因为生产高死亡率，名望等诸多因素，一个女人确实不适合继承爵位，可我真的不想嫁给不喜欢的人。”
“一想到要一辈子都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他生孩子，为他强颜欢笑，我就觉得那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惩罚。”
少女那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裙摆，她的眼眶渐渐湿润，一滴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打湿了裙摆。
看着面前泫然欲泣的女孩，伊戈叹了口气，将手轻轻放在她的头顶，温柔的抚摸起来。
女孩没有抗拒，反倒是将身体靠的更近了一点，宛如树袋熊一般挂在他的身上。
距离这么近，伊戈甚至能闻到少女身上那淡淡的处子幽香。
他摇了摇头，将心中泛起的涟漪甩到一边，现在可不是下头思考的时候。
“贝尔，我并不是你，我不知道你生长在怎样的环境，也不知你经历了什么，因此我不会去评判你行为的对错，也不会给你任何建议。”
伊戈轻声道。
“我只会告诉你，我自己的人生观。”
“我认为，这世上，凡是让你顾全大局的，往往你都不在那个大局里。”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它很脆弱，也很渺小。”
“无论世界有多精彩，有多辽阔，你所能感知到的，也只有自己经历过的小小世界。”
“当你活着时，你能感受到世界，当你死去时，你再也无法感受到世界，因此既然世界因你而生，又因你而死，为什么我们不这样去想——我们就是世界本身！”
顾不上擦拭泪水了，贝尔惊骇的看着面前这个狂妄到自比世界的少年。
直到这一刻，少女才终于发现，她似乎从未了解过这个长得非常好看的平民。
他只是用外表的谦卑隐藏了自己，其实他傲慢的甚至超越神明。
不对，他不可能是平民，这样极度傲慢的思想，可能出现在一个公爵家族乃至国王身上，但绝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平民身上。
不过，他说的话似乎确实很有道理。
“凡是让你顾全大局的，往往你都不在那个大局里。”
贝尔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眼神渐渐明亮了起来。
她凭什么要为了卢卡尔那个喜欢滥杀平民的人渣兄长，而放弃自己现在唾手可得的幸福去过一辈子灰暗的人生？
不，没有未来的未来，绝对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不选择女性继承人，那就让男性继承人全部去死好了！
牺牲我，那就都别活了。
贝尔咬紧牙关，一双美目里浮现出一丝孤狼般的狠意。
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不过现在还需要一点点精神支持。
“伊戈，吻我。”
少女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翘动，她的表情宁静而平和，清亮的月光透过窗口照在她如初雪般洁白的脸颊上，显得唯美无比，宛如天使般空灵。
伊戈没有丝毫犹豫，吻住了那花瓣般美好的粉唇。
.....
数日后。
王国境内最猖獗的地下暗杀组织。
哗哗哗。
一个撑得鼓鼓囊囊的大号钱袋被扔到了柜台上，解开后流出了哗哗的金币。
“您真是位慷慨的客人，我保证一定给您派遣我们这最优秀的暗杀者，请问您指定的暗杀目标是？”
负责人开心的数着金币，笑得金牙都露出来了。
“边境子爵，艾斯纳家族....所有成员！”
许久之后，一道冷漠的女声从黑袍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