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面子何在?
“什么阮家?”
荣项城不是来看她装傻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和阮建刚联系,谈的什么交易?”
对上他毫无感情的冰冷视线,辛馨脸色惨白,没敢继续狡辩。
“没有交易。”她垂眸坦白,“我只是告诉他,荣耀喜欢阮唯。”
辛馨自己没能耐赶走阮唯,只能在别的地方想办法。
阮建刚要的是一个受人摆布的阮唯,而不是荣项城庇护下的阮唯,这一点辛馨在庆功宴那天就知道了。
那天被狼狈地赶出来的俞一茜恰巧遇上辛馨,她哪里是辛馨的对手,三言两语就将阮唯在家里的处境漏了个底掉。
这回荣项城去B市的行程并没有藏着掖着,只要留心关注,谁都能查到他搭乘昨天下午的飞机回来。
这场布局并不高明,却出奇地有效。
荣项城不后悔自己冲动惹恼阮唯,可他绝不容许有人从中搞鬼,何况辛馨这是第二次明知故犯。
荣项城撩起眼,黑沉的瞳眸裹藏着饱含恨意的锋芒,铁钳一样的大手蓦地掐住辛馨的脖子。
辛馨痛苦地抓住他的手臂,不一会儿就憋气憋地脸色铁青:“……我错……呃……唔救……”
荣项城丢开她。
窒息的痛苦让辛馨的胸腔如遭重击一样闷痛,趴在地上呛咳地涕泗横流,哪儿还有一点平日的灼灼风华。
“……咳……咳咳……”
荣项城毫无怜悯之意:“今年星极多加一个进修名额。”
这是星极的惯例,公司安排顶级资源培养艺人,多少新人小花旦们扎着脑袋想往里挤。以辛馨的资历和名气,去不去都无所谓。
对她而言,说是进修,实际形同与流放。走了两年再回来,荣项城哪还能记得她是谁。她心里清楚这还是荣项城看在她这几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好歹给她留了退路。
不过战战兢兢守了他五年,曾经以为离成功只剩一步之遥,却抵不过阮唯的一点委屈。
荣项城回到丰桥别墅区,阮唯的东西已经搬走了,房间又恢复了原样,没有留一丁点阮唯居住过的痕迹。
保姆见他脸色难看,欲言又止:“先生,家装公司来电说儿童房的装修方案已经出来了,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这栋房子是荣项城见过阮唯之后准备的,因为时间仓促,并没有精装。他打算将一楼卧室装成儿童房,由阮唯来选装修方案,现在人都走了,自然没有装修必要。
荣项城不耐烦地摆手:“让他们送去老宅。”
立秋之后接连下了几天小雨,天气渐渐冷下来。一到这个季节,阮唯连呼吸都觉得寒气侵入肺腑。
这天上午,雨停了之后天高气爽,阮唯不意外地接到阮建刚的电话。
“什么时候回来,让司机去接你。”
今天是她父母的三周年忌日,阮建刚对他父亲不知是真有兄弟情,还是完全为了做面子,无论他们在此之前闹得多厉害,到这一天也会在宾客面前装地和和睦睦。不过今年阮唯没兴趣陪他们演戏。
“不回了,中午加班。”
灵位是假的,遗照是假的,就连名字都是化名。这样的悼念仪式对于阮唯来说除了成全阮建刚慈兄之名,没有任何意义。
“小阮?”经理推门进来:“还没走呢,正好。你下午顺路到星极的布会去一趟,拍几张照片回来。”
听到是星极娱乐,阮唯接过邀请函时下意识扫了一眼,是李琦的新片布会,她听黎泫雅提起过,点头答应下来。
几天前,她经朋友介绍入职了这家娱乐传媒公司,做的是娱记的工作,和她的专业不符,但胜在收入不菲。以她现在这种情境,专业不懂可以学,钱才是最重要的。
阮唯看了眼时间,今天是父母忌日,也是宝宝的三岁生日,如果拍完照时间早的话,还能和黎泫雅一起吃个饭,就当为还不知在哪里的宝宝庆生。
公司大楼前的小花园旁停了一辆吉普,车窗半开,荣项城大马金刀地坐在里面,头上的绷带已经拆了,新长出来的茬给他本就冷硬的气质平添几分凶悍。
荣项城透过监视器关注外面。
唐乐川在电话里劝:“荣哥你听我说,今天的主场是儿子们的,您可千万要稳住,别突然出现把人吓跑了。”
“就凭咱儿子那张脸,跟阮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要出现在阮唯面前,分分钟把人拿下。”
“行了,没你事儿。”荣项城阴着脸扣了电话。
两只萌宝胸前别着对讲机,听从荣项城的吩咐,手牵手在花园边上溜达。
保镖们佯装晨练散布在周围,负责保护宝宝们的安全。
“弟弟,麻麻尊的会来嘛?”
“哥哥,我们要相信爸爸!”
“可素……”走了这么久,宝宝好累,“爸爸自己肿么不来?”
安安也想坐车车里等。
绒绒伸着小胖手在胸前蹭啊蹭,试图把米粒大的对讲机蹭到第二个扣子和第三个扣子的正中间。咔!蹭掉了。
嗯,不管啦,老师讲要专心听哥哥讲话。
没有碍眼的对讲机,弟弟心情美美哒:“唐叔叔说,爸爸让麻麻滚淡,又求麻麻回家,嗯,爸爸害羞辣。”
荣项城听着耳机里兹拉兹拉的声音,知道那混小子又把对讲机扔了,吩咐保镖:“去把老二带过来。”
眼看弟弟被叔叔抱走,哥哥很忧愁,唔,弟弟也去偷懒坐车车啦,宝宝心好累。
阮唯从大楼里出来,边走边叫车。
事务所和布会两个地方离得挺远,时间有点赶。阮唯疾步匆匆路过小花园。
安安瞪大了眼,嗯?大姐姐长的跟我好像哦!扑腾着小短腿跟上去。
荣项城正抱着小儿子装对讲机,粗粝的大手揪扯得衬衣都歪了,绒绒一脸生无可恋地任他摆布。
“小混蛋!”荣项城呼噜一把儿子的呆毛,正要教训两句,就听到耳机里保镖的声音:“荣少,目标出现。”
哥哥气喘吁吁地跟着学:“爸爸,麻麻,粗线。”
荣项城抬头就见那让他又爱又恨的身影,正行色匆匆地往街道旁走,身后不远处还跟了个小尾巴。荣项城一激动,抱起小儿子就要下车。
“爸爸,爸爸,爸爸。”小尾巴气喘吁吁地在耳机里聒噪,“要追、追不上啦!!!”
荣项城已经迈出去了一条腿,听到儿子的声音,及时刹住了。想这是儿子的主场,得稳住。再说前些天才把人踹了,今天就上赶着来求人,面子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