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心照不宣,殊途同归
一盆油光满面的猪头肉被端了上来，搪瓷脸盆置于桌上，那猪头肉被切得整整齐齐，肉浪涌动，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紧接着，五瓶绿玻璃汾酒也摆上了桌面。
矮脚虎迅速抓起一瓶，一口咬去瓶盖，随后咕咚咕咚地畅饮了一大口，他满足地皱起脸，叹道：“这酒，真是地道，连呼出的气都带着香。”
花臂狼也效仿他，咬去瓶盖，品尝了一口后说：“这酒劲头十足，不知是如何酿制的，京城再好的酒肆也酿不出这种味道。”
虽然大明已有蒸馏酒，但与现代工艺和配方酿造的酒相比，仍有差距，尤其是杂醇的控制上。
一直沉默的汉子突然开口：“老六，听说你上个月工资拿了23块钱？”
他虽不显眼，但跟踪盯梢的本事却是一流。
贺老六听后，不满地回应：“你这跟屁虫，管我拿多少工资作甚，还不是我日夜辛劳所得。”
他夹起五块猪拱泥，边嚼边说：“吃吃喝喝也堵不住你们的嘴。”
矮脚虎笑着打圆场：“老六还是这么小气，吃他一顿可不容易。今天咱们得好好享受，快吃快喝，这猪头肉煮得又烂又香。”
跟屁虫附和道：“自从红星官府来了之后，辽东一切都变得更好，更方便了。真不知这些绿衣服的人为何有如此大的能力。”
张阿大听后，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觉得这里日子好，就不想回去了？”
矮脚虎笑着回答：“哪能呢，回大明咱们好歹也是官，在这里咱们算什么。”
“是啊，咱们可是世袭的锦衣卫，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张阿大满意地点点头：“你们能这么想，说明还没忘本。咱们沈阳锦衣卫千户所，就你们四个兄弟我还信得过。这事儿办成了，个个都有大功。”
“是是是，老大说得没错，绝对是大功。”几人连连点头，嘴里仍旧咀嚼着美味的食物。换个角度来看，告密之举，未尝不可视为一种贡献......
“我们已商定，后天夜幕降临时，你们需驾驶卡车，装载炼钢炉，先沿脱磷路前行，至吹氧路右转，随后沿轧钢路前行，直至废渣屯，届时我们会在那里等候。”张阿大郑重其事地吩咐。
“为何非要选择脱磷路？那条路烟尘弥漫，为何不直接走精炼路至轧钢路，那样更为便捷。”花臂狼提出了疑问。
“脱磷路虽环境不佳，但人迹罕至。精炼路则人来人往，过于显眼。我作为千总，自然需考虑得更为周全。”张阿大解释道。
“也罢，届时再议。”
“此事无需再议，后天废渣屯，我们定将等候。”张阿大语气坚定。
“嗯。”
“哦。”
“啊。”
一顿丰盛的晚餐，两只猪头、十五个馒头、五瓶美酒，众人吃得心满意足，酒足饭饱后还频频打嗝。
“若再添一只猪头，或许更为完美。”矮脚虎意犹未尽地说。
“你这吃货，真是吃人不吐骨头。”贺老六心疼地嘀咕，毕竟这顿饭花了他三块多，那可是他打一百多件钉耙镐头才能赚回的。
“嘿嘿，老六，别那么小气，下个月我们请你一顿便是。”花臂狼笑着安慰。
“我一个人请你们一群，你们一群人请我一个，这账算得真精。”
贺老六无奈地摇头，“吃吧吃吧，下个月纸钱就用不上了，得换成银子铜钱。”
此言一出，众人才想起还需将手中的纸币换成银子。
这其中的火耗，里外里还得损失百分之十。
走了一段路，矮脚虎突然说：“哎呀，我帽子忘在店里了，你们先走，我回去取。”
跟屁虫则捂着肚子说：“今天肉吃多了，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去趟厕所。”
“真是一群不靠谱的家伙。”张阿大不满地嘟囔。
矮脚虎在街上闲逛，最后走进一家杂货铺，买了一包七毛的好烟。
这烟平时他可舍不得抽，今天算是奢侈了一把。
如今，钱财已失去其原有的价值，他决心放纵自己，享受一把。
他蹲在墙角，点燃一支烟，借着路灯的微弱光芒，凝视着盒子上精致的图案。
矮脚虎我狠狠地吸了几口烟，将烟蒂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毫不犹豫地朝街口的巡捕所走去。
巡捕所内，四五名身着绿色上衣、蓝色裤子的巡捕正在闲聊。
突然，大门被推开，一股寒风呼啸而入。
“这位先生，有何事需要协助？”一名巡捕站起身，疑惑地问道。
我大声宣告：“我要自首，我要以罪行换取立功的机会！”
巡捕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几分戏谑的笑容。
紧接着，巡捕所内传来一个声音：“这是团伙作案，除了我，还有四人参与。为首的乃是锦衣卫千户张阿大，你们必须重视此事。”
矮脚虎我心中一惊，这不是那跟屁虫的声音吗？
怎么我抽支烟的工夫，他就抢先一步了？
巡捕笑着对我说：“你就是那位绰号矮脚虎的锦衣卫吧？我们已经注意你很久了。正好，你的同伙也在里面，你们一起去交代问题吧。”
巡捕所的大门再次被推开，花臂狼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我要举报！有人企图偷盗钢厂的炼钢炉！”
他突然瞪大眼睛，惊讶地喊道：“咦？矮脚虎？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一夜，贺老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次日上班时，他精神萎靡，毫无干劲。
既然已完成了额定的工作量，他觉得再努力也是徒劳，于是开始敷衍了事，甚至躺在凳子上补觉。
而张阿大则据说请了假，准备晚上偷偷溜走。
一群厂领导巡查至他的车间，厂长对厂房内热火朝天的工作状态颇为满意。
短短几个月，生产工作已步入正轨，源源不断地生产出各种合格的农具。
如今，辽东农民的农具需求已基本得到满足。
随着下半年的临近，我们即将开始为各地的农民们储备农具。
在这其中，我深感欣慰的是，工人们的积极性异常高涨，这让我感到无比欣慰。
吴厂长在巡视车间时，目光中充满了对工人们辛勤付出的赞赏。
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一位躺在凳子上熟睡的工人身上时，他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他疑惑地询问：“那位工人是怎么回事？为何在车间内睡觉？”
厂房主管迅速回应：“厂长，他叫贺老六，上个月他还因出色的表现获得了奖。”
“哦，我记得他。”吴厂长点点头，继续追问：“那他为何在此处休息？是身体不舒服吗？”
车间主任解释道：“不太清楚，但他的工作量已经完成，可能今天想稍微休息一下。”
吴厂长听后，轻轻叹了口气：“休息也应该在宿舍好好休息，而不是在车间里。你去把他叫醒，让他来我的办公室，我想和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