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皇帝的龙袍在哪里,我看看合不合身
魏忠贤左右看看,去外面找到一个侍卫,拔出腰刀架在王承恩的脖子上。
“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活你就能活,我死你也得死,听明白了没有?”
他现在满脸凶相,仿佛几十年前在赌桌上输光家产时的模样。
王承恩一咕噜爬起来,利索的解开包裹,取出针筒药盒。
“请九千岁取药!”王承恩恭敬的说道。
“还不是一样吗?”魏忠贤扫了一眼八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子,不知道王承恩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时候了,还不想担责,你这滑头心思不少啊。”魏忠贤言语之中不乏鄙夷。
这王承恩他算是看出来了,绝对是个心思深重的狠人,若是给他机会起势,将来肯定不好对付。
眼下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魏忠贤伸出兰花指随便取出一支药剂:“拿着吧!”
王承恩一言不发,迅速掰开小瓶,吸饱针筒,平静的向魏忠贤问道:“那,奴婢就给皇上用针了。”
“赶紧的吧,屁话真多。”魏忠贤不耐烦道。
王承恩拉开朱由校的屁股,嘴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将针尖不轻不重的在天启的屁股上扎了下去。
一管子青霉素注射进了朱由校的体内。
拔掉管子,王承恩一言不发的退出慈宁宫。
魏忠贤的眼睛死死盯在皇帝的身上,发现皇帝现在还躺在地上。
“来人啊,将皇上搬去乾清宫!”一伙厂卫奔了进来,抬起晕死过去的朱由校摆驾乾清宫。
现在魏忠贤信不过禁卫军,一直随身带着一队东厂厂卫。
乾清宫离慈宁宫有点距离,厂卫抬着皇帝不敢走快,等到了乾清宫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刚刚被放在床上的朱由校身子猛地抽了一下,接着又抽了一下。
“等等,皇爷这是要醒了吗?”魏忠贤有点摸不太准皇帝的情况,试探着问一直跟着的王承恩。
王承恩苦着脸说道:“奴婢是太监,不是太医,哪里懂医术啊。”
魏忠贤这才想起来,这家伙扎针也只是个半吊子,还真不是太医。
朱由校的抽搐越来越剧烈,口中也吐出了白沫,眼珠子直往上翻!
是个人都看的出来,朱由校这不是要醒,而是要挂!
“太医,快传太医!”魏忠贤急忙往外传呼。
他转身一脚踹在王承恩身上:“你这天杀的狗才,你怎么扎的针,又扎皇上麻筋上啦?”
王承恩也怕的要死,他这手气怎么这么差,又把人给扎坏了。
真扎死了皇上,等不到赵刚来救,魏忠贤就得宰了他。
他突然灵光一闪:“辽东人,现在不是在你府上吗,他们会救人啊,快去求他们出手帮忙吧!”
魏忠贤一拍大腿:“哎呦,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快快快,骑上快马去我府上,把那些爷爷都给请来救命。”他赶忙吩咐守在一边的东厂番子。
“记住喽,嘴巴要甜,态度要好!”
不多时太医过来了,个个各使神通,什么叫针灸,哪个叫推拿,按摩手法老道,掐人中轻重得当。
可是朱由校就是醒不过来。
反而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发青,嘴唇发白,胸口变得通红,脉搏跳动越来越快。
太医们人都麻了,这一看就是要驾崩的趋势啊。
皇上加皇子,一天死两个,他们有多少头也不够砍的啊。
彼此确认过眼神,都是死到临头的人。
很快啊!
太医是十分钟前到的,朱由校是十分钟后走的。
一群太医全都慌了手脚,不过还是哭丧着脸,装模作样的依然在忙活着,嘴里都在窃窃私语。
“哥几个,手上的活都别停,该扎针扎针,该按摩按摩。”
“是啊,听说还有一伙人要来给皇上瞧病。”
“咱们坚持到把皇上交到他们手里,就不关咱们的事了。”
魏忠贤见皇爷翻着白眼一动不动的躺着,任凭太医怎么折腾也不动弹。
疑惑的问道:“皇爷这是咋了,咱家瞧着怎么不太妙啊。”
“九千岁莫急,皇上这是睡着了。”
“是啊是啊,皇上太累了。”
魏忠贤松了口气:“这么说,皇爷没事儿了?”
“额,这个这个,还得观察观察。”
“是啊是啊,还得治疗治疗。”
“没错没错,还得研究研究。”
魏忠贤竖起眉毛张嘴就骂。“你们这些废物有个屁用,皇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这就是皇上住的地方啊?也不怎么豪华嘛!”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赵颂说话的声音。
“额,以这个年代的生产力,这房子也算凑活了。”王亚东说道。
“地方倒是蛮宽敞,楼间距也大,采光应该还不错。”赵颂点评得头头是道。
魏忠贤被打断输出心中不爽,这话听的也暗暗皱眉,紫禁城的房子都入不了眼,你眼里还有什么?
门口一暗,二十几个五大三粗,横眉冷目,手中端着古怪火铳的大汉站到了大殿门口。
为首的正是笑眯眯的赵颂和武林高手王亚东。
魏忠贤的脸上立即堆出笑容:“哎呦,你们咋才来捏,咋还带了这么多好汉过来。”
赵颂道:“都说皇宫是龙潭虎穴,我不多带点人不放心啊,少说废话,皇帝呢?”
魏忠贤被怼了个浑身不自在,却不敢在赵颂面前造次。
他指着龙床说道:“还请诸位伸出援手,救皇爷一回吧。”
太医们忙不迭的退避三舍。
赵颂看着躺在龙床上朱由校已经脱相的面孔,眉头不由得一皱。
心中想道,这就是木匠皇帝朱由校吗,看起来也就是个普通人嘛。
没办法,之前都是史料上看到这个名字,现在看到真人了,发现也不过如此。
还不如他赵颂阳刚帅气,英武挺拔,玉树临风,卓尔不凡呢。
王亚东看了朱由校一眼,倒吸一口凉气,立即伸出两只手指按在朱由校的脖子大动脉上试了试。
良久之后,他缓缓收回手指,对赵颂说道:“此人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了。”
“什么,皇爷驾崩啦?”魏忠贤一个站立不住,瘫倒在地上。
“不会的,不会的,太医不是说皇爷睡了吗。”
他转头四顾,不住骂道:“太医呢,把那些太医都给咱家拿下,打入死牢!”
赵颂否决道:“拿下就行了,打入死牢我看大可不必。”
现在皇帝已经死了的消息必须彻底封锁住,暂时不能传出去。
太医们在死牢里叫起撞天屈来,不用明天,全四九城都知道皇帝没了。
魏忠贤彻底六神无主了,皇上没了,他的全盘机会都泡汤了。
什么去南直隶,什么划江而治,皇上都没了,他自己去登基吗,重新找个朱家子孙一来来不及,二来也不贴心啊。
想来想去,他现在已经是引颈就戮,等别人出牌,看别人脸色的时候了。
九千岁这些年飞扬跋扈,得罪人那么多,没有皇上支持他,很快就会被各路对手反噬,他手下那些有奶就是娘的徒子徒孙难免也会对他倒戈一击。
那可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
不对,他还有这伙辽东人可以倚仗,这些人武力强大,有了他们做后台,谁能动他。
只是现在皇爷没了,他们会不会要自己都很难说。
九千岁快速爬到赵颂跟前哭道:“大人,救救老奴,老奴现在是真的大祸临头啦!”
赵颂呵呵笑道:“不急不急,对了,皇帝的龙袍在哪里,我看看合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