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杀一儆百

程霈在心底计算了一下他们行路的时间，大致的里程，摇了摇头，“怕是还没有过，此地应该就在平州附近。”

程雅一时也没有决定，这时赵悦赵兰已经煮好了饭，几人从昨晚就没吃，早就饿了。

程雅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赵悦三人则吞咽的有些艰难，三人都脸色难看的把饭硬塞下去。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吃饭怎么撑得住，好不容易从土匪手里抢下来的命总不能饿死吧！

吃完饭程霈用锅里剩的菜汤煮了些羊肉喂给了来福。来福胃口还不错，吃饱了还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

赵悦赵兰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在往独轮车上装的时候，赵兰跟赵悦商量，“要不我们每个人背一些吧，程雅昨晚也受了伤。”

赵悦点点头，三人各背了些在自己背上，独轮车上只剩了原来的一半。程雅也没有推辞，她确实还没完全恢复，体力不及以往。

站在独轮车前程雅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我们先沿着山路走一段，水已经不多了，找到水源打点水，再顺路找点吃的带上，然后我们就出山走大路。”

几人都点点头，程霈抱着来福走在前面，程雅推着独轮车居中，后面跟着赵悦赵兰，所有人都眼神坚定的向前走去。

到傍晚的时候四人找到了一个山洞，是个葫芦形状的，口儿小肚子大。

赵悦三人还是吃的山药野菜，程雅要恢复体力，来福要养伤，一人一狗吃了羊肉。

晚上捡了足够多的柴堆在山洞里，程雅在附近搬来几块石头，将洞口堵住大半，几人安稳的睡了一夜。

第二日的时候来福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只是不及以前灵敏。

赵兰脸上的伤已经结痂，更显狰狞，她似乎真的不在意，自如的和赵悦边走边聊。

差不多快申时的时候，他们终于寻到水源，是个山泉，泉水汩汩，在下方不远处形成一个水坑。水坑正朝阳，晒了一日的水温刚刚好。

程霈打了水找了个隐蔽的大石后擦洗身体，程雅三人浸泡在水里，温暖柔和的水拥抱着三人的身体，驱散了疲惫，恐惧，不安。

来福在程霈和程雅三人之间来回的跑，似乎哪边都不放心，唯恐几人再遇危险，简直操碎了一颗狗心。

洗完澡后程雅提议接着赶路，附近没有适合落脚的山洞，若是宿在外边怕不安全。毕竟野兽傍晚多来喝水，那岂不是送上门了吗！

几人打了水收拾好又赶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的路，才遇到一个山洞，山洞宽敞，几人熟门熟路的收拾好开始煮饭，许是累了一天，又许是泡澡解乏，几人今天的胃口不错，赵悦赵兰也跟着吃了些肉。

饭后看着大敞的洞口，赵悦三人有些担忧，若是用石头堵，那得搬一座小山过来，可是若不遮挡，如何睡得安稳。

程雅笑着对他们说，“不用担心，我可以在洞口打坐，若有动静也能及时知道。”

程霈赶紧说，“我来守下半夜，到时你叫醒我。”

程雅摆摆手，“对于我来说，打坐也是一样的休息，我只是平时喜欢躺着罢了。你们安心睡就行。”

程雅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踏实，她出去砍了一些粗木枝，削掉枝杈，砍成三尺多长的木棍。

赵悦赵兰撕把一件旧衣服撕成布条，在木棍一头缠上布条，浸上之前留下的羊油，做成火把。万一夜里有野兽来袭也可以抵挡一阵。

夜半时分，赵悦三个已睡的深沉，程雅又往火堆里添了几根粗木柴，走到洞口打坐。

夜静之时，程雅的五感异常敏锐，耳朵捕捉到在五里地外一阵断断续续，响亮且尖锐的呵呵呵声，是鬣狗，糟了，竟然遇到这种卑鄙又无耻的动物。

程雅喊醒赵悦三人，告诉他们有鬣狗来袭。

赵悦三人手里都拿了一个火把，一把匕首，就连来福也跃跃欲试，口中低吼着，身子后撤，做好进攻的准备。

程雅又在洞口点了几个火堆，躲是躲不掉了，那就战吧！

程雅一手砍刀一手火把，背后挂着之前做好的弓箭，看向鬣狗的方向，满身杀气凛凛。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鬣狗已经到山洞前的空地上，来来回回的审视着山洞里的人。

赵悦赵兰程霈看着个头比寻常狗大的多的陌生动物，听着它们渗人的叫声，冷汗顺着额头流下，身体也开始颤抖。

程雅冷笑一声，将弓箭拿在手里，搭箭，勾弦，瞄准，一气呵成，仿若携着千钧之力，箭矢击中一头鬣狗的眼睛，将鬣狗带出一丈多远。

这一箭杀一儆百，其他的鬣狗原地转了几圈，叼起死去的鬣狗快速的离开。

不过对峙片刻，赵悦赵兰已然脱力，背靠背坐到地上，口中喘着粗气，赵悦气儿还没喘匀实就开口说着，

“哎吆，娘来，可吓死我了，这畜生是什么东西，长的那么丑！”

赵兰靠在赵悦身上，深吸一口气说道，“不都说了吗，是鬣狗，不过这也跟狗不大像啊，哪有我们来福好看。”

赵悦深表同意，短短时日，来福于他们已经是家人，是朋友。

程霈走到程雅身边，问到:“它们今晚不会再来了吧？”

“应该不会了，它们今晚已经有吃的了。”

“你是说，它们会吃同类？”程霈很是惊讶。

“有什么可惊讶的，人不是还吃人吗！你又不是没见识过。”程雅冷笑一声回答道。

程雅转身对赵悦赵兰说，“你们睡一会吧，明早我们离开山林，还有很多路要走呢！”

程霈对程雅说:“你也去休息一会吧，我看着就行，它们反正也不会再来了。”

清早，依然是阳光明媚，自从落海醒来，程雅每天早上看到的都是一样的天气，若不是每天都有不同的事情发生，程雅都以为自己每天在重复昨天。

尽管山羊肉是烤熟的，但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肉也不能再要了，万一吃坏肚子，他们可没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