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姜嬷嬷的敲打

姜嬷嬷一招手，跟来的几人就进屋开始忙活了。

姜嬷嬷又对着程雅说:“恭喜芽芽姑娘了，昨儿你们来了三十个，今儿就剩一半了，芽芽姑娘有福，跟了咱们温文儒雅的文先生，以后可要好生伺候着，你的福气呀在后头呢！”

听到姜嬷嬷说昨日一起来姑娘就剩一半，程雅是心里真恨啊，这个信王千刀万剐都便宜了他。

面上程雅又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对着姜嬷嬷的态度更加诚惶诚恐。

姜嬷嬷看着程雅的脸色变化，很满意自己的这番敲打，又招了招手，过来两个小厮，手上各托着一个托盘，上面蒙着一层公布。

姜嬷嬷掀开一个托盘的红布说:“这是咱们府里给通房丫头的衣服，今儿先给你送两身，还有两身明儿送来。”

程雅一看，呵，一套深粉色，一套浅粉色，感情他们府里的通房丫头都是粉色的。

姜嬷嬷又掀开另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件首饰，姜嬷嬷拿起一根桃花簪子簪到程雅头上，退后一步打量了一下笑着说:“你看看，这样多好看，小姑娘家的就得打扮起来。这也是王爷的恩赐，因着你是文先生的人，这恩赐还多加了两成呢！”

程雅赶紧谢过王爷赏赐，还从首饰里挑了个值钱的塞到姜嬷嬷手里，言说:“一大早的辛苦嬷嬷奔波，这个就给嬷嬷戴着玩。”

姜嬷嬷在府里多年，很有些面子，哪会把这点小东西看在眼里，她要的就是个态度，不管是不是通房丫头，哪怕是成了妾都要敬着她。

很显然程雅的态度取悦了她，看着程雅的笑意多了几分真诚。

因为姜嬷嬷在这里，程雅只得低眉睡眼的站在文先生身旁伺候他吃早饭，待文先生吃完，程雅早已饿的饥肠辘辘。

程雅拿起桌上的小笼包小口咬着，咬下第一口程雅就皱了眉，面皮不够软，肉馅太咸，比起周家的包子差太多了。

程雅心里想着周家的包子把桌上的包子吃了个干净，还是没吃饱，算起来，她都好些天没吃过饱饭了。

无为收拾了盘碗送回大厨房，回来的时候手里食盒又装了两盘子点心，说是他们扶疏院添了新人，每日可以多领一盘点心。

听无为说完，程雅才知道这个院子叫扶疏院，看着光秃秃的院子，程雅心中好笑，该叫扶秃院。

姜嬷嬷带来的人手脚很快，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灰扑扑的西厢房就变成了高床软枕的姑娘香闺。

干净洁白的墙面，艳红的纱幔，大红的被褥，程雅一进去只觉的眼睛疼，不过不要紧，睡觉的时候眼睛一闭，啥都看不见，舒服就成。

又吃了盘子点心，程雅困意上头，实在撑不住了，把自己扔进西厢房，往床上一滚，裹上被子就睡了。

一觉睡到天昏地暗，程雅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绿油油的衣服皱成一团，随便拿了姜嬷嬷送来的粉色衣裙套在身上。

无为已经提来了晚饭，看见程雅出来，赶忙说道:“芽芽姑娘饿了吧，正好吃晚饭。”

一看无为还在，程雅抚了抚衣服，一路小碎步走到餐桌前对着文先生施礼道:“先生，让奴家伺候您用膳吧！”

文先生摆摆手说:“不必了，我一向随意惯了，你睡了一天，也饿了，坐下一起吃吧！”

程雅又福礼谢过文先生，听着程雅的小奶音，文先生只觉得头皮发麻，一阵阵的犯恶心。

程雅坐在文先生对面拿着筷子吃饭，无为就站在旁边，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心里喋喋不休，这丫头也是有福，听说跟她一块来的有一半都喂了兽园的老虎，就算活着的也大多半死不活，她还能跟先生坐一个桌上吃饭，还真是好运气。

一顿饭细嚼慢咽的，累的程雅牙疼也没吃饱，看着文先生放下了筷子，她也赶紧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筷子。

小厮无为上前收拾碗碟，文先生同他说道:“无为，一会儿你去送碗碟的时候带着芽芽，让她认认路，以后晚饭的碗碟就让她去送，你也好早点回家休息。”

听到以后晚上可以早些回家，无为很是开心，对着程雅还露出个笑脸说道:“芽芽姑娘，府里路多曲折，一会儿你跟紧了我，可别迷了路。”

无为提着食盒走在前面，程雅亦步亦趋的在后边跟着。

王府规矩，丫鬟小厮走路不能抬头，都的微低着头，程雅新来也不敢拧着府里规矩，只能在转弯或着有树的地方借着遮掩四处看看。

王府很大，路也曲折，若是普通人进来迷路是必然的。

程雅努力记着路线，观察着府里的侍卫安排，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到达厨房。

大厨房在王府的东南角，与文先生的扶疏院遥遥相对，中间还绕过了一个湖，大约就是文先生常去钓鱼的问心湖了。

大厨房里的厨子只留了两个当班的，其余的都下值了，还有一个看着像管事的嬷嬷嗑着瓜子在指挥着一群粗使丫头和婆子刷洗碗碟。

无为领着程雅进来的时候，管事嬷嬷只翻了一下眼皮看了眼无为，嗑瓜子的嘴都没停一下，可见文先生在府里的地位。

无为把碗碟放到没刷洗的那一堆里，走到管事嬷嬷跟前躬腰行了一礼说道:“方嬷嬷，这是文先生院子昨儿新来的丫头，以后晚上这顿的碗碟就由她来送，劳您费心了。”

听到是昨儿新来的丫头，院子里的人都抬起头看了程雅一眼，能活下来就是大幸，还能被分配差事的更是少见。

方嬷嬷吐出嘴里的瓜子皮，抬起眼皮看了眼程雅，程雅走上前见了礼细声细语的说道:“给嬷嬷请安，以后还请嬷嬷多关照。”

说着把手里的一个银镯子递到方嬷嬷手里，只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方嬷嬷掂了掂银镯子，看着程雅的眼神有了些明了，是个聪明的，怪不得能活下来。又对着无为点点头说道:“行了，知道了，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