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云家众嫡女
“来给祖母请安,怎么来得这般早。”云姝婵与云姝婉并肩而行,两人时不时交谈着。
“许久未见祖母了,想着今日来早些。仪堂姐不也来得早,怎么没有和婧堂姐一起来。”云姝婵跟云姝婧两人时常待一起,平日里鬼主意最多的云姝婵,总是拉着云姝婧胡闹。
云姝婵闻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婧堂姐近日里都未出府,烦心着呢。你听说了吧,二叔有个外室,还生了一个女儿。那女儿比婧堂姐还大上一岁,比我们大两岁了都未嫁人,你说为何。”
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认亲。云家显赫,云家的女儿嫁的非富即贵,想来是打的这个打算罢了。
但让云姝婵很不满的是,若是二叔不喜欢二婶,那一开始便不要娶她便是。
平白地让二婶受委屈。
云姝婉自然也知晓其中的算盘,其实从前也听有风声,但未得到实证,慢慢的便遗忘了这件事。
但如今都要把人带回来了,这消息传得自然是快。
大家族里的秘闻,都藏不住。除非真的没做,若是真的做了,不到半日便传遍了。
“总之,我就是替二婶感到委屈。二叔这样,不就是负了二婶。”云姝婵的父母恩爱得很,自小被教养的当然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曾以为,所有的夫妻都像她父母这般恩爱。
但不是的。
外头的人,但凡有钱有权的,那都是三妻四妾。
她不喜欢,也希望自己不要成为那种人。
“仪堂姐,这可不是我们这些小辈能插手的。但祖母不会接受这顾氏母女,无论是为了云家的名声,还是云家的规矩。”
好像也是,云姝婵点头:“祖母最是厌弃那些三妻四妾的人,祖父当年也是只有祖母一人。走了走了,晚了时辰祖母该说了。”
云姝婵跟云姝婉说说笑笑走了一路,到了慈安院门口,便已经有人在等着呢。
赵嬷嬷是云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只见她一脸笑意,看着两人急忙迎了上去。
“两位小姐来了,老夫人都等着呢。”云老夫人对这几个孙女都一样的疼爱,平日里什么好东西都会往她们院子里送。
而别说看着她们长大的赵嬷嬷了,这几位小姐各有千秋,风华绝代,知书达理谁见了不喜欢。
“赵嬷嬷等久了吧,几位姐妹都到了,该不会就我和婉儿来得最晚吧。”云姝婵笑着道,赵嬷嬷急忙引着两人入内。
“婧小姐跟妧小姐也刚到,两位小姐来得正好。”
云姝婉跟云姝婧一进去,走进屋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几张精致的脸庞。
她们身披华美的衣裳,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般,五官玲珑剔透。
这些女子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有的轻轻摆弄着手中的茶杯,眼神温柔如水;有的则轻轻抚弄着发丝,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还有的正手舞足蹈地讲述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引得其他女子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见是云姝婉跟云姝婵进来,正在谈笑的几个姑娘起身福了一礼,云姝婉跟云姝婵也回了一礼。
“仪堂姐跟婉堂妹可来晚了,我们方才在说着昭都近日发生的趣事呢。”一身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先开口,语气中带着轻快。
她是四房的云姝嬿,为人开朗活泼,平日里最是爱活蹦乱跳。
“是啊,两位堂妹可来晚了。”云姝婧附和道,她们几个堂姐妹的关系甚好,平日里聚一起便都是玩闹。
“来得也不晚,我们方才说到点上呢。”一紫色衣裙的云姝婳故作神秘开口,这让刚入门的云姝婉跟云姝婵也好奇了起来。
几个姑娘一起分两边坐着,饶有趣味地听云姝婳说。
云家这一辈共有八个嫡女,从姝字辈。大房长女云姝婵,二房长女云姝婧,次女云姝婳,三房长女云姝妍,次女云姝婉,四房长女云姝妗,云姝娢,次女云姝嬿。
八个里面,云姝妍跟云姝妗已经嫁作人妇,云姝婵跟云姝婧已经定了姻亲。
她们其实相差也大不了多少。
“中秋佳节正至,十四那日陈国公府的长宁郡主邀我们前往陈国公府一聚呢。那长宁郡主平日里这般嚣张跋扈,也不知真心还是假意。”云姝婳撇了撇嘴,这位长宁郡主陈敏柔的宴会,邀请的自然是世家贵女。
但陈敏柔平日里就十分嚣张,仗着自己是郡主加之国公府的名声,也不把她们看在眼里。
更何况,人家认定了自己能当上太子妃,对她们更是没有礼貌了。
“那就不去呗,十四太子殿下与尊王殿下回昭都之日,华锦公主为两位殿下接风洗尘,邀我们前去明日楼一聚呢。”
云姝嬿又说道,对于她们来说,得知这些消息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毕竟消息都是互通的。
“敢不敢和我打赌,陈敏柔一定会去华锦公主的宴会。”云姝婵来了兴趣,在昭都中,陈敏柔喜欢太子殿下,那是众所周知。
而太子不喜欢陈敏柔,也是众所周知。也是如此,陈敏柔对云姝婉也恨了起来。
“我敢赌,她一定去。”云姝娢也凑了这个热闹,越说她们越起劲。
“几个丫头聊什么这么高兴。”许久,云老夫人姗姗来迟,见着几个丫头有说有笑的,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她很是欣慰自己教出来的几个孙女个个都各有千秋,平日里端庄大气,知书达理。但是却又充满了爱意,不是不懂变通的,也不会针对自家姐妹。
这样的世家贵女,更加惹人喜爱。
见是云老夫人,几位姑娘起来行礼:“孙女给祖母请安。”
云老夫人乐呵呵地,看着她们几个,笑道:“快坐吧你们,今日来得这般早,聊什么这么高兴。”
“祖母,我们就是聊聊最近昭都发生的事呢。听闻祖母病了,孙女今日才来请安,实属不该,不知祖母身体如何了。”云姝嬿先开口,又询问着云老夫人的身体。
“劳你们有心惦记着我,一看见你们,祖母这病自然就好了。中秋将至,祖母请了绣娘为你们每人都制了两套衣裳,待会儿莫要忘了拿走。”
云老夫人欣慰地点点头,看着底下几个生机勃勃的丫头,真是什么病都没有了。
注意到云姝婉,云老夫人摆摆手,让她上前来:“婉儿,听你爹娘说,你去了一趟江南。路途遥远,你的身子骨不好,可有没有不适。”
因着云姝婉身体虚弱,又是早产出生,云老夫人也格外疼爱这个孙女。
但也并未说不疼其他几个,她一直都是公平的。
因此,几个丫头相处融洽,平日里也不会因为一样物件便争得不相上下。
“劳祖母挂心,孙女没事。倒是祖母,莫要伤了身体。”云姝婉指的,当然是云老夫人被气得病倒一事。
云老夫人点点头,又沉了脸色:“你们几个丫头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祖母也不瞒着你们了。想必你们都听说了,那顾氏母女之事。”
边说,云老夫人边看着云姝婧跟云姝婳:“二房的小姐就你们两个,不会有第三位小姐。祖母有你们八个孙女,就足够了。”
她的言外之意,是不认那顾氏母女。
也是,若是说要纳个妾,或许她还没有那么气。偏偏的不是,养个外室十几年,连外室生的女儿都十九了。
竟然比她的婧丫头还大上一岁。
“祖母放心,孙女都明白。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一个外室之女,还轮不到我们上心。”
云姝婧神色自若,并不为这个事忧心。她是二房嫡女,名正言顺的嫡女,一个外室之女,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她。
云老夫人见云姝婧如此通透,欣慰地点点头。
“那便好,你们几个还未用早膳吧,不多说了,快,和祖母一起去用早膳。”云老夫人满脸笑容,引着她们一起去用早膳。
…………………
太尉府
沈栖月回来之后,为沈氏瞧了病,开了药,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
她是在研究裴煜辰跟裴熠辰中的是什么毒。
研究了好几天,沈栖月却不知从何下手,丝毫无头绪。
翻看了这么多医书,却又没有任何记载,甚至跟这有关联的,都没有。
“奇怪了,这到底是什么毒。”沈栖月都快把书翻遍了,都没有一点头绪。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大小姐,老爷请您过去。”是紫衣的声音,沈栖月一股脑把所有的医书塞进了柜子里,应了一声净了手才去开门。
“走吧。”沈栖月也不用问因为什么,她前几日才给了秦姨娘一个下马威,那此事她的好父亲要见她,是为了什么事都心知肚明。
她倒要看看,她这个父亲要拿她怎么样。
“小姐,老爷是从秦姨娘院子里出来的,看着怒气冲冲。小姐要当心啊,老爷若是罚您的话,奴婢去请老夫人过来。”
紫衣还是担心的,怕沈栖月又受罚。
沈栖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家大小姐不同往日了,我倒要看看父亲能拿我怎么样。”
她一没犯错,二没忤逆长辈。哦,秦姨娘也不算是她的长辈。
毕竟,一个妾,还算不得是她这个主子的长辈。
刚踏进大厅,沈栖月差点被一个飞来的茶杯砸到,她灵活地闪开,阴阳怪气地开口:“父亲这是要砸死女儿不成,这茶杯若是砸到我脸上,指不定留多少血呢。”
沈栖月的一番话,让沈清舟更气了。
“给我跪下!”一声怒吼,身旁的下人急忙跪了下来,生怕迁怒到这里,唯有沈栖月身影笔直地站着,丝毫不被怒气吓着。
她该怕什么,做错的又不是她。
“敢问父亲,女儿为何要跪。”沈栖月眼神犀利,抬头那一刻,眼眸中是说不尽的深意:“父亲一大早便找女儿来兴师问罪,女儿乃府中嫡女,又无过错,为何要跪。”
说到这里,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样,抬头问:“还是说,父亲因为女儿向祖母拿了管家之权,秦姨娘和父亲说了点什么,父亲便来找女儿了。”
沈栖月的话,让沈清舟哑口无言。若是是吧,传出来,便是说他为了一个姨娘质问自己的女儿。
“利牙利齿,在外面疯够了才回来。你是嫡女,自然要有个嫡女的样子。秦姨娘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十四那天,华锦公主设宴为太子殿下和尊王接风洗尘,把你妹妹栖欣带上。”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沈栖月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原来,还另有目的。
“父亲倒是好算计,让我带沈栖欣去,若是惹了华锦公主不快,到头来怪罪的是谁。再说了,父亲也说,我是家中嫡女,秦姨娘只是一个妾,又如何算得上是我的长辈。”
沈栖月毫不留情地回怼道,她还真是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而那个人,还是她名义上的父亲。
沈清舟不会无缘无故管这些,那就是秦姨娘吹枕边风了。
“你就是这样跟你父亲讲话的,真不知道你平日的礼仪学哪去了。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出言顶撞父亲,不敬长辈。”
沈清舟气得咬牙。
沈栖月冷笑一声,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父亲这话说的,我哪里有半分不敬父亲。倒是您,我的母亲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为了一个妾而冷落她。您倒不如问问自己,做得对不对。我作为一个女儿,心疼自己的母亲有错吗?”
沈栖月也不怕他,讲道理嘛,她最在行了。
动口不动手的事情,她能说得人心服口服。
“父亲如今官拜太尉,想必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官场争斗吧。那后院争斗,跟官场争斗有何不同,无非都是靠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