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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奇怪的五公主

云姝婉还未踏进厅里,便听见里面传来哭声。

顾宛如站在中央,低着头抽泣道。

而坐在上首的,是云砚初跟萧韵寒,云老夫人一脸阴沉的坐在左侧,而云知槿跟云轩槿则在右侧。

“胡说八道,你说有歹人进了婉儿院子,你真当府里的侍卫是吃素的。”萧韵寒气得咬牙,这要是传了出去,云姝婉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更何况,今日乃中秋宴,丞相府守卫更是比平常多了一倍。

怎么顾宛如就偏偏看见了刺客,还是在云姝婉的院子里看见。

顾宛如弱弱地点头,语气间还带着些颤抖:“是,我瞧见了一个黑衣人往妹妹的院子里去了。宛如怕妹妹出事,这才喊了起来。”

她说得善解人意,似乎是真的一般,但低头故作抹眼泪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狡猾。

“你又知道,那是我妹妹的院子。”云知槿一句话,让顾宛如惊慌了起来。

丞相府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地形也复杂,院子比较多,毕竟主子住的,还有这么多下人住。

而顾宛如,今日才踏入丞相府,怎会知晓那是云姝婉的院子。

“今日父亲带宛如去过,父亲说,妹妹的院子是最漂亮的,还有一处邀月塔。”顾宛如急忙解释道,也幸亏她听云砚山说过。

“顾姑娘慎言,我们丞相府只有两位小姐。我也不记得,我何时又还有一位女儿。想必你母亲也教过你规矩的,你大晚上大喊大叫,毁我女儿清誉,我饶不了你。”萧韵寒很生气,若是真的有刺客也就罢。

但是若不是真的,她不会放过顾宛如。她还真不信,丞相府会无缘无故出现刺客。

而且还没有人看见,只有顾宛如一个人瞧见。

今晚这么热闹,到处灯光通明,哪哪都是人,哪里来的刺客。

更别说云姝婉的望月楼了。

顾宛如被萧韵寒冷着神色吓了一跳,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宛如所言千真万确,夫人要是不信,可以叫婉儿妹妹来问。若是所有人都未瞧见,说不定她瞧见了。若是婉儿妹妹没有出去,定是听见风声的。”

“我倒不知,今日这好日子,顾姑娘不去陪家人,反而关心起我这个外人来了。”云姝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她便站在了顾宛如的身旁。

云姝婉侧身瞥了一眼顾宛如,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

怪不得说她院子里出现刺客,原来是为了这个事。

顾宛如在街上看见了她和裴煜辰一起,便想到了这个方法。

未出阁与男子不清不楚,这要是传了出去,她百口莫辩。

只是可惜了,顾宛如想到这个方法确实很聪慧,但她不认识裴煜辰,可能以为是她和哪家的公子的关系见不得光。

“我在不在府里,顾姑娘难道不知吗?”

云姝婉的话,犹如利剑,刺在顾宛如的心间,令她无法反驳。

顾宛如到底还是少了些底气的,面对云姝婉时,她还是胆怯的。

“顾宛如,你搞这一出,莫不是贼喊捉贼。”云老夫人似乎已然有些生气,都点到这个份上了,她哪里还不明白。

刺客是假,顾宛如是在暗指云姝婉夜里还出府。

“本相倒不知,丞相府里还会有刺客。”沉默了许久的云砚初终于开口,他一脸阴沉,对于顾宛如的话很不满。

顾宛如慌乱跪下,支支吾吾的摇头:“不是,宛如不是这个意思。宛如只是忧心婉儿妹妹安危,而且,婉儿妹妹与一男子在街上闲逛,若是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顾宛如有些害怕,面对着云砚初阴沉的脸,她更是打心里的害怕。

“不劳顾小姐费心我的安危,顾小姐终究还是青州来的,不太懂得昭都的规矩。也不太明白丞相府的规矩,我的望月楼人来人往,刺客也不敢来。”

云姝婉一口一个顾小姐是在疏离,而顾宛如倒是一口一个妹妹喊得顺口。

她也不明白,见过一两次面的人,为何对她敌意这般大。

大到,敢毁她清誉。

夜里院子出现刺客,这若是传了出去,恐怕又是另外一个场面了。

“既然顾姑娘说有刺客,那要不,你带我们去看看。”

云轩槿一脸笑意的开口,但是他脸上挂着的笑意,却很渗人。

“可能是我看错了,是宛如不是。”思索了一会儿,顾宛如便立马改口。

她怕要是不改口,这样闹下去,她什么好处都拿不到。

云姝婉私通外男这件事,看来不能在这里说,她要传出去。

想到这里,她心里更是压不住那恨意。

自从看见云家的女儿之后,她心里的羡慕从来没有停止。

每一个人都可以活得这般肆意,而云老夫人也很宠爱她们,一个两个长相才华都极其出众。

而让她最是嫉妒的,那莫过于云姝婉了。

云姝婉的父亲,贵为丞相,却还是会陪着妻儿笑谈趣事。

最是羡慕的,她是看见了云姝婉的院子。望月楼,修缮豪华,还有一座高塔。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透露着用心。她很羡慕,羡慕云姝婉的出身,羡慕她有疼爱她的父母。

她在想,为何这个如此幸福美满的家庭,为何不能是她的。

“既然如此,那顾小姐以后便擦亮眼睛,昭都的规矩,还望顾小姐好好学着吧。”云姝婉一番话,倒是在说,她不计较今日这事。

顾宛如见有了台阶,哪里还敢多待。

…………

皇宫御书房内

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人静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的,是一本书,但是他的心思,却似乎不在这本书上。

他便是昭阳国的皇帝,安阳帝。

一个太监装扮的候在一旁,皇帝身边的红人,赵公公。

赵公公虽然是太监,但是后宫的嫔妃也得给他面子。

“赵信,你说,朕的太子,到底是如何打算的。”皇帝出言问道,赵公公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议论皇子,他哪里敢。

“奴才不敢议论皇子。”

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吧。更别说,在老子面前议论他的儿子,怕不是没活够。

赵公公抹了一把冷汗,那叫一个心慌。

见看到他这副模样,皇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便说道:“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叫你说你便直说罢。放心,既然是朕让你说的,自然不会责罚于你。”

听到这句话,赵公公松了一口气。能说出这一句话,那说明这还是能聊的。

于是,赵公公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陛下指的,是何意。”

“你平日自诩最了解朕,怎么这会就装糊涂。”皇帝此言一出,赵公公算是明白了他要听什么话,便开口。

“太子殿下是长情之人,对云二小姐那是情有独钟。只怕若是陛下不应允这婚事,太子殿下便终身不娶了。”

赵公公说的也不是假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裴煜辰心悦云姝婉,求赐婚圣旨都求了这么多回,哪里还不晓得。

“你以为诸君这么好当,能自己选择命运。他要当太子,就必须断了去七情六欲。朕才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如此这般儿女情长,只怕日后这江山都要改姓了。”

皇帝放下书卷,又拿起一道空白的明黄色圣旨,饶有趣味地举着。

“朕这个儿子从未和朕低过头,甚至他毒发的时候,都不愿意求朕半句。可为了一道赐婚圣旨,他竟然求了这么多回都不放弃 ”

他绝对不会允许裴煜辰娶云家的女儿,皇帝心里的坚决,那必然是从来不会改变的。

如今的丞相府,可谓是风头过了。虽然一家子都厉害得很,但是却只是空有名分罢了。

当初他下旨迎了云想容入宫,也是想要用她牵制云家。

毕竟云家无论是哪一辈,都宝贝着家里的女儿。

赵公公见着皇帝神色不变,这才敢顺着说下去:“陛下说得是,但太子殿下也从未有求于陛下,恕老奴多嘴。云二小姐温柔贤淑,端庄大方,与太子殿下也甚是相配。”

闻言,皇帝便变了神色。赵公公一惊,急忙跪了下来:“陛下恕罪,是老奴说错话了。”

瞧着皇帝神色越发冷,赵公公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起来吧,也没说怪罪你。”皇帝轻飘飘一句话,这才让赵公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你说得对,云相的两个女儿,各有千秋,风华绝代。这长女又成了侯爷夫人,这次女,确实是容貌倾城,才华横溢,是乃太子妃的最佳人选。”

“只可惜,她的家族太过于强大,你明白的,功高盖主。”

皇帝心里忌惮的,不就是怕云家谋反。他是皇帝,生在皇家,自然就是薄情寡义。

在他眼里,自然就是皇权最重要。

“陛下为太子选的太子妃人选,陈国公府的长宁郡主,说起来跟太子还是表兄妹。”

赵公公又提到了陈敏柔。

皇帝点点头,脸色又变了:“那不一样,陈国公府,是朕的人。再说了,德宁是朕的妹妹,自然与朕是一条心。那么长宁若是为太子储妃,陈国公府自当不会倒戈。”

“但太子不喜欢长宁,云相的千金,倒是福大命大。”

皇帝指的,是指那次刺杀无一人回来。

“孙统领亲自前去,都没能回来。只怕云二小姐身边,有高人相助。”赵公公忙说道,心里也是震惊的。

孙行远的武功高强,就连他都没有回来,那云姝婉身边,该是怎样的高手。

听到提起孙行远,皇帝怒拍案桌,说道:“好一个云姝婉,让朕损失了一位心腹。在江南没能杀了她,在昭都,易如反掌。”

他就不信了,还不能对付一个小姑娘。

赵公公见皇帝动怒,便缄默不语,肃立一侧。若再贸然进言,恐有受罚之虞。

………………

与此同时,毓秀宫内,一女子正襟危坐于铜镜前,凝视着自己的面容,面上竟浮现出令人心悸的笑容。

女子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双眼中,透露着无尽的恨。

女子正是五公主裴清欢。

裴清欢生母只是一个贵人,死之后才会被追封为妃。生母早逝的她,自幼便饱受宫人的欺压。

直到,她被养在了慧贵妃名下。

慧贵妃虽然说不是最得宠的那一个,但是好歹也是贵妃,又是陈国公府的女儿,谁也不敢欺负她。

而更别说养在慧贵妃名下的裴清欢了。

“公主这么晚了还不睡,可是有什么心事。”

裴清欢的宫女青黛,见裴清欢望着铜镜里的容颜入了神,她试探地叫了一声。

但她依旧小心翼翼的,自从前些时日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后,裴清欢整个人都变得不同了。

从前的裴清欢,眼神清澈,而如今,不知是不是青黛的错觉,她总觉得如今的裴清欢眼里,有着无尽的恨意。

自家公主何来如此深的恨意,她又恨的是谁。

裴清欢并未回答她的话,反而开口询问道:“让你打听的事,有眉目了。”

裴清欢的眼眸深处,宛如一片无垠的星空,充满着无尽的深邃和神秘。而且那眼神之中,似乎隐藏着岁月的痕迹,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看透世事的超然与淡定。

“是,云二小姐早些时日去了江南游玩,如今已经回昭都了。”青黛不明白自家公主是何意,从来不关注这些事的裴清欢,竟然问起了丞相府的嫡女。

不过她一个宫女也没权过问主子的事。

“回来便好,我受的苦,我定要让云姝婉也尝尝。”裴清欢的一番话,让青黛很疑惑。

疑惑的是,裴清欢和云姝婉何时有交集了。

裴清欢又受过什么苦。

裴清欢敏锐地捕捉到了青黛脸上浮现出的困惑之色,她心中一紧,连忙收敛起眼中那难以掩饰的愤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一些:“青黛啊,这里没什么事情,你先退下吧。我有些疲倦了,想歇息一会儿。”说罢,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青黛离开。

青黛离开,裴清欢只是念叨着云姝婉的名字,眼里的恨意,却掩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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