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海贼有钱啊
陆景的要求让张阁老迷惑不解，那东瀛弹丸之地有何需要征服的？
以大虞之国力，想要覆灭东瀛弹丸之地不说轻而易举，但总归是没什么难度的。
而之所以不那么做，只是因为收支不平衡。
想大虞前朝，北方蒙蛮不仅打下了中洲大地，后来更是在一代天骄的带领下远征罗洲，幅员之大旷古绝今。
那时候的妖族和蛮族是何等的风光无限。
他们甚至觉得天地气运已经开始抛弃羸弱无能的人族，重新归入妖族蛮族头上。
可后来呢？
蒙蛮帝国的统治甚至没能超过两百年，这在拥有神通伟力的世界，是一个相当短命的国祚了。
而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蒙蛮帝国幅员太大，天骄大汗殡天之后，整个蒙蛮帝国就开始分崩离析，就连中洲都在其治理下民不聊生，最终天下百姓揭竿而起，才有了后面的大虞。
所以除去中洲之外，历朝历代开拓疆土最主要的目的是防范蛮夷入侵。
所以张阁老不理解陆景为什么要征服东瀛之地，意义何在？
张阁老劝道：“那东瀛我们之前也曾了解过，彼方之民畏威而不怀德，天生狼子野心。弹丸之地内如今却大名割据，相互战争。其中不少大名更是有着妖蛮血脉。”
“陆景啊，我实在想不通那里有什么征服的价值。”
确实没什么价值。
东瀛是一个资源相当贫瘠的国家。
而且处于地震多发地带，境内更是有着一座巨大的活火山。
这让东瀛倭人天生就有种紧迫感，以及对辽阔幅员近乎变态的向往。
可这样一个岛国，如果你不去治理，不去改变，那他终究会有发癫，拖着其他国家一起陪葬的时候。
最主要的是，根据这段时间陆景接触的情报来看，在他证就无上神通后，单凭陆景自己就能征服东瀛。
以极小的代价征服东瀛倭人，才能收获几倍的利益。
陆景把自己对东瀛倭人的见解都说出来后，张阁老听得若有所思。
陆景刚才说的那些张阁老也清楚。
甚至因为东南沿海倭患闹的有点凶，他还特地了解过倭国这个地方。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
这地方很恶心。
踹一脚都怕脏了自己鞋的那种恶心。
可偏偏他还跟牛皮糖一样难缠。
所以哪怕东南沿海倭患妖害闹的很像，大虞朝廷内外都没有想过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但陆景前世的记忆跟今生相互印证后，却觉得倭国是一个必须解决的祸害。
不然……
鬼知道将来要发生什么幺蛾子。
张阁老在听到陆景能以极小的代价征服东瀛后，就虚心求教道：“你说用极小的代价征服东瀛，那么这个代价是什么？”
陆景：“首先，我需要朝廷给我一份委任状，委任我为大虞东瀛总督，给予相应的官职与品秩。”
大虞身侧的倭国和高丽素来都对中洲朝廷俯首称臣，而且这是他们自愿奉上的。
所以大虞对周边许多小国具备天然合法的统治性。
只不过朝廷里很少有官员愿意去那等蛮夷之地做官，而且对当地语言，习俗全都不熟悉，去了跟坐牢没啥区别。
更何况，在中洲朝廷，让你去西北东北等苦寒之地当官，都属于贬谪；西南岭南等地更是相当于流放！要是被贬谪到南海等地……伱就等着哭吧！
更别说东瀛高丽等弹丸之地了。
真要有官员被委派到那里去，被委派的官员甚至能委屈的直接准备上吊。
所以中洲朝廷素来都是以蛮夷治蛮夷的手段，接受纳贡，臣服，但并不委任官员过去治理。
可如果大虞真要派遣，那是天经地义。
毕竟你上杆子喊爸爸，我不搭理你那是我的权利。
可我真要教训你，你还必须得受着。
有了这份委任状，那就相当于陆景有了合法的身份和权利。
东瀛大名就必须任他这个空降过去的总督。
而在陆景看来，这份委任状可不仅是一纸空文，那是合法的殖民许可书！有了这份文书，陆景能展开的操作那就多了去了。
张阁老笑道：“这个好说。”
这种差事没人会抢的。
张阁老继续问道：“你要真去，这些都是小问题。我想知道的是你要多少兵？多少银钱，多少辎重？”
这毕竟是远征一国，辎重钱财肯定是少不了的。
如果要的多，那朝廷国库还真不一定拿的出来。
朝廷要是有钱，何至于让胡玉宪到余杭省来搞钱？
但陆景却淡淡笑道：“不要银钱，不要辎重。兵马的话……我现在所统三千兵马足矣。”
“什么？！”
张阁老登时就惊了！
这小子莫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打仗哪有不花钱的？
就算你是无上神通者，你也不能点石成金吧？
再说了，用神通变化的金子可不算真钱，那种假金子被神通一破就会原形毕露。而且也没有神通者会做这么丢面儿的事儿。
所以张阁老顿时板起脸：“小子，你莫不是在跟我说笑？”
小子……
这个称呼从张阁老嘴里蹦出来，那可不一定是责怪的意思，反而显得有些亲昵。
所以陆景立马叫冤：“卑职哪儿敢啊！远征东瀛的钱财不需要朝廷出一分一毫，甚至等拿下东瀛，朝廷每年都还能有起码五百万两的白银收入。”
张阁老顿时顾不得形象了。
他扯了扯领子歪着头，左琢磨右琢磨，始终琢磨不明白陆景这么干图啥。
所以张阁老拉着陆景的手说道：“小子，你跟我交个底，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陆景笑道：“领了朝廷兵马，而我又是东瀛总督，那东瀛一切君军政大权都归我一人对吧？”
这个确实。
朝廷设立的总督职衔本就总揽地方军政，这个没啥好说的。
陆景摊手：“如此大权在握，赚钱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不管是当地的矿采，还是人力耕织，更甚至于……贩卖妖蛮，都是赚钱的好生意啊。”
张阁老：“……”
这……
似乎不太仁义吧？
不是不太仁义，简直是有背孔孟之道，玄门正道！是邪人妖魔所为！
张阁老的道德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就连守在张阁老身后的那位天象大佬都有些侧目……这小子，怪狠毒啊。
但陆景却理所当然道：“妖蛮诸夷压根没有道德可言，如此还跟他们讲什么仁义道德？圣人穷究道理，以仁义道德之说传世，是希冀天下人人如龙，人人皆是君子。可人性本恶，不可能人人都是君子。”
“大虞境内文华如此浓郁厚重，尚且处处小人。更何况蛮夷之地？”
“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不是仁义道理。”
而是物理。
有些人，只能用物理彻底打碎他们的脊梁骨，让他们乖乖做狗！他们才能安分守己，甚至心安理得。
听到陆景这么说，张阁老长吁一口气。
若是十年前，他少不得要跟陆景论道印证一番。
可当官这些年来，他早已看透了许多。
所以如今反而有些认可陆景的言行。
所以张阁老愈发满意的望着陆景：“好！反正朝廷对东瀛等地素来不管不问，随你怎么施为了。你要的，我都能给你搞定！除此之外，我还批给你三艘大虞水师宝船！以及随船的船工。此外还能给你劈下甲胄三百领，兵刃弓箭若干！”
陆景喜出望外：“多谢阁老！”
张阁老翻了个白眼：“你是代我大虞东征，太寒酸了那是折辱我大虞脸面！”
身为天朝上国，朝廷上上下下反正就一个字：
好面！
有时候他国纳贡，朝廷反而要给出远超他们贡品价值的回赠财宝。
搞得大虞开过后前几朝，周边海外诸国纷纷争着抢着前来纳贡，先帝朝之所以海禁，就是因为东瀛两伙纳贡使团为了争夺上贡名额直接当街上演全武行。
然后朝廷震怒，直接海禁。
可在陆景看来，这种浮夸的作为着实不可取。
我汉人朝廷的目标理应是星辰大海！
为了在这些蛮夷跟前装逼狂撒钱像什么话？
学学人家始皇帝！
把「长城」都建到世界之外去了！
批完物资，陆景才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对了，还得向张阁老您求取点东西。”
啊？
张阁老又愣了，你小子前面说那么豪迈我还以为你真胸怀惊天韬略，没想到爪子在后面呢？
但话都放出去了，张阁老只好瞪陆景一眼：“你说！”
陆景：“如果方便，还请张阁老批一些好用的笔将给我，我有大用。”
啊？
张阁老又愣住了。
他还以为陆景是想要辎重银钱，没想到还是要人……而且要的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笔将。
张阁老又扯了扯领子：“这是为何？”
陆景：“当然是「教化」当地倭人咯。”
张阁老：“……”
他实在好奇的紧，忍不住问道：“所以，你军饷从何而来？那可是远出海外，没有重金犒劳，就算是你如今麾下那群兵马，也不见得愿意跟你东征海外啊。”
陆景笑了：“谁有钱，找谁要呗。”
张阁老纳闷：“那谁有钱？”
总不能搜刮余杭当地吧？
那可是要出事的！
至于胡玉宪……他虽是余杭总督，可他管的钱都是朝廷，那不还是找朝廷要钱吗？
陆景笑了：“海贼有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