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一样的清河村
忙忙碌碌的一天过去了，燕昭然累的跟死猪一般躺在床上，一边还躺着两个妹妹。
燕家只有燕南笙有自己的房间，家里人怕打扰她读书，单独给她辟出一间屋子让她住。
白天的时候燕昭然带着三个妹妹跟着自家大人也去地里干活了。
总归燕家人不能心安理得的光让别人帮自家干活。
屋子里燕昭然睁开了眼，“归荑，清雾。”
姐妹俩听见长姐叫她们也都睁开眼。
“长姐。”
“长姐。”
燕昭然缓缓地坐起身，望向透着月光的窗户，双手抱着膝盖依靠在墙边。
“祖父说咱们燕家是京城的大家族，从小也给我们讲过一些家族的繁荣光景。”
“可是，我总感觉我们离着很遥远，好似那是别人家的事，就只当个故事听就罢。”
她揉了揉眼睛，“可是今天去地里时，我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笙儿。”
“那样的气场和心胸，我从未在咱们这里的人身上见到过。”
“以前我会因为母亲总是在我眼前将笙儿夸上天，嫉妒笙儿。”
“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我有多蠢，我该仰望笙儿。”
燕归荑和燕清雾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燕归荑开口道：“长姐，从笙儿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笙儿不一样。”
“笙儿还在襁褓时，母亲经常将她抱来给父亲看，那时我经常听到父亲对着笙儿说抱歉，声音甚是悲伤。”
“那时我还小，不懂得为何父亲没做错什么，却还要对着一个婴儿道歉。”
她将眼前的碎发拨到耳后轻轻道：“父亲说，笙儿是我们燕家的希望，让我们一定要守好她的秘密。”
“她这一生注定要当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能有小女孩的娇憨，不能穿女孩子的衣服，更不能像个正常女孩一样嫁人生子。”
“她这一生都要做一个男人！”
“一个撑起燕家的男人！”
燕清雾眯着小眼在心里想：妹妹好辛苦，明天我要把我的鸡蛋让给妹妹。母亲说动脑子最累了，妹妹要动脑子读书，一定很累。
然后他就睡过去了。
燕昭然和燕归荑姐妹俩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呼呼大睡的三妹，眼里都是无奈。
算了，这个也是妹妹，清雾性子软绵，好好陪着笙儿长大就行。
剩下的，就交给她们。
不能让笙儿孤军奋斗，她们这一辈，不能只靠着笙儿一人。
姐妹一心，其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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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官道上两匹马疾驰而来，溅起的尘土洋洒在空中，呛得路人直咳嗽。
马上的人已经远去，只在空气中留下声声的“对不住”
路人：这人还怪有礼貌的呢。
马上的徐知州徐彦昌眉头紧锁，这一把老骨头还要这样拼了老命的骑马，也真是为难自己了。
但是不为难自己不行呀，一个天大的功劳正在等着自己，要是能凭这个功劳一举登上高位，把燕家拉回京城不就指日可待了。
自己也算对得起姑母的厚爱和燕家侄孙的助力。
身后的另一匹马上徐彦昌的小厮徐生心里也是万分的着急，这清河村怎么这么远，自家老爷这身子骨都得颠碎了吧。
终是在天光大亮的时候赶到了清河村。
刚进村徐彦昌就觉察到了不对。
从府城到清水县一路上历经无数村子，越往北就越荒凉。
百姓的脸上也尽是麻木，形容枯槁。
而清河村却不一样。
远远望去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发。
两人停下马，牵着马走进村里。
村里热闹极了，街上到处都能看到孩童在跑跳嬉闹，村口的树下坐满了妇人在话家常。
有时会看到男人们扛着出头带着背篓结着伴去地里劳作。
见到两个陌生人牵着马进村，几个小童上前将人拦下。
“你们是何人？”
“来我们村有何事？”
村里面很少来陌生人，因为这地方穷，连货郎都很少来。
孩子们见到有陌生人进村除了害怕之外还有些新奇。
树下的妇人们也伸长了脖子看向这边。
“我们来走亲戚，请问燕家怎么走？”
听到是来找燕家的，树下一位妇人起身走到徐彦昌跟前。
先是上下打量一番，见此人好似与燕老爷子有些相像，这才开口。
“你是谁？找燕家人又何事？”
夫君说了，燕家是全村的恩人，有时流放到这里的，若是有生人进村询问，定要问清楚缘由。
徐生见村里人这般盘问，有些愤懑，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竟敢这么拦着。
刚想上前理论一番，就看见老爷不赞同的眼神，这才站了回去。
其实徐彦昌心里要好奇死了，这表弟是给村里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全村人都这么护着。
在这民风彪悍的北地，本地的村落是极其排外的，就像之前流放到这里人，从来没有像燕家这样受欢迎。
“在下是燕洵的表哥，住在隔壁府城，多年未见，甚是挂念，所以前来探望一番。”
听闻是燕老爷子的亲戚，妇人想了想，招呼一个小童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嘱咐一番。
那小童应了一声转身就跑。
跑到燕家大门口的时候急速刹住了脚步。带起了一阵尘土。
在门口徘徊了片刻，鼓起勇气双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燕爷爷！你哥哥来找你啦！”
院子里燕老爷子正在回想着前几天小孙女教自己的太极拳。
在快要想起来时忽的听见门口的呼喊声愣了一下。
哥哥？
什么哥哥？
哪家的哥哥？
我还有哥哥？
直到燕南笙推门从屋里出来，他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徐家表哥到了。
爷孙两人对视一眼，燕南笙去二房推上了二伯就抬步向外走去。
张老婆子也听到了，站在厨房向外望了一眼，转身朝着厨房里的老三媳妇说：“来客人了，你去准备准备中午待客的菜，我去村里换点肉。”
“好的娘，我这就去准备。”
张婆子顺路去了趟地里，跟老大媳妇他们打了声招呼，这才向着在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