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记住,什么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湾仔坐落本岛,是全港最早开发的地区,经济发达。
铜锣湾一线,更是着名的不夜城。
灯红酒绿,夜夜笙歌。
从普通上班族,到社团古惑仔,人人皆是晚睡晚起。
清晨时分,大街上空无一人。
两台车一路疾行,穿过油尖旺,过红磡隧道,经中环,一路往东南,上黄泥涌道。
这条路可热闹了。
路两旁,分别有回教坟场、天主教坟场、阿三教坟场、败火教坟场,最后是跑马地坟场。
形式不同的墓碑十字架,把肃杀之气演绎得淋漓尽致。
黑色奔驰商务车,在雷天佐的指点下,从路旁一个不起眼的小路拐进去,七扭八拐上了山。
不多时,清晨薄雾中,两台车拐到了一块山中坪地。
坪地上,有几间残破的楼房,看起来已经久无人住。
两台车远远停下,雷天佐带着长毛等人下车。
“长毛哥,我要抓的人,躲在中间那栋楼,二层,右手第一间。里面有一个女人,一个男人,没穿衣服,没有武器,注意留活口。”
“楼梯下面,有个储藏室,门没锁,一拉就开。你们上楼前,解决里面的三个男人,不用留手,直接做掉。床板下面有三把刀,一只大黑星,上了膛,关了保险。”
雷天佐面无表情,要做什么,该注意什么,已经讲得清清楚楚。
长毛听到大黑星,脸色一变。
“少爷,揸枪的?不是港岛社团?”
雷天佐吐了口唾沫。
“暹罗人。”
长毛点点头,没再多问,带着四个打仔,悄悄摸向那栋楼。
雷天佐斜靠着黑色奔驰,掏出一包万宝路,抽出一根扔给司机。
“啪!”
火机点火的声音,在清晨山中,显得那么刺耳。
“呼......”
烟气吐出,伴随蓝色烟雾消散的,是三个走粉的肮脏灵魂。
一支烟还没抽一半,司机的电话响起。
“少爷,长毛哥说事情办完了,他们把人带下来?还是你亲自上去看?”
“我亲自上去。”
说罢,雷天佐把烟头塞进车上的烟灰缸里。
“抽完烟别乱扔,爱护环境。”
“是,少爷!”司机连连点头,看着雷天佐的背影进入那栋楼。
长出一口气,司机摸了摸额头,已经满是汗水,喃喃道:
“少爷讲的话,跟大d哥一模一样啊,做事的时候别抽烟,抽烟也不要乱扔烟头,会被差人查到的......”
......
雷天佐顺着楼梯,走上二楼。
一个打仔站在走廊上放风,冲雷天佐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佐少径直走进右手第一间房。
房间内的三个角,各站着一个打仔,标准的控制站位。
长毛站在门边,同样冲雷天佐点点头,同样没有说话。
地上,一个男人浑身是血,双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向后耷拉着,跪在地上,低着头边哭边求饶。
床上,一个女人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雷天佐一笑,冲那个女人说道:
“怎么?坤哥不让你拍咸湿片,让你改行做三陪了?”
那个女人倒吸一口凉气,失声叫道:
“你...佐少?!”
说罢,也顾不上没穿衣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饶道:
“佐少,跟我没关系啊!我只知道坤哥让我陪这个人,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呜呜呜......”
雷天佐偏过头,不去看那个女人,摆手道:
“自己穿好衣服,跟我们走就行了。”
说罢,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
那个男人听到“佐少”两个字,猛然抬头,哭喊道:
“佐少,是我啊!吹水东啊!哎呀佐少都是误会啊!我昨天还给你送过鱼啊!雷太还给了我两万块赏钱呐......”
“嘘...”雷天佐比了个手势。
吹水东赶紧闭嘴。
“你放心,没误会。我抓的就是你,我杀的就是暹罗人。”
“你不用解释,有什么话,去鲤鱼门说吧。”
“鲤......”一听鲤鱼门三个字,吹水东体如筛糠,哭喊道:
“佐少,你不能这样啊!鲤鱼门会杀了我的!都是靓坤和暹罗人做的,跟我没关系啊!佐少你饶我一命吧,以后在荃湾走粉,我们还要打交道的......”
旁边的咸湿片女演员,正要拣地上的内裤。
一只皮鞋踩住了她的手。
“这件就别穿了,塞他嘴里。吹水东,真是嘈到死啊......”
“是......”女演员依言照做。
吹水东不敢反抗,他那张吵死人不偿命的臭嘴,终于被堵上。
雷天佐双手插兜,笑着说道:
“吹水东,靓坤给你的钱呢?”
嘴巴被堵,两只手臂都被折断。
吹水东只能用脸指向旁边的衣柜。
长毛立刻动手,从里面取出一沓港纸。
“少爷,大概两万块。”
雷天佐点点头,看向旁边的咸湿片女演员。
“你说,他还有没有藏钱?”
女演员看了一眼吹水东,摇头道:
“我不知道啊佐少,我真的不知道啊......”
“呵呵...”雷天佐笑了。
“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范琴丽,你出身深水埗贫民窟,十八岁嫁人,彩礼三金样样齐全,掏空了男人的家底,婚后你又嫌夫家没用,勾搭矮骡子大嘴强,唆使他谋杀亲夫,被捕后大嘴强入狱顶罪,你就跑到尖沙咀做舞女,骗光了几个码头做工的苦大力,又跑到湾仔拍咸湿片。”
“唉,”雷天佐叹了口气。
“这么年轻,却坑了不少男人。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这种女人,谁上你谁倒霉啊?当然,也包括靓坤......”
范琴丽满脸震惊,整个人都愣住了。
堂堂荃湾大少,怎么会对她的生平了如指掌?
难道说......佐少看上我了?
范琴丽心头一颤,跪在地上,伸手求饶道:
“佐少,佐少你看看我,我很不错的,活很好的,你收了我吧佐少,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雷天佐闪到一边,生怕被她弄脏了衣服。
抬脚一踢,把吹水东的皮鞋踢到她怀里。
“里面有鞋垫,自己抽出来塞进嘴里。”
“啊?”范琴丽有点懵。
雷天佐厌恶道:“我只说一次,不照做,我现在就弄死你!”
说罢,他看向一个荃湾打仔。
“手足,床垫里有十八万,劳你帮手取出来。”
“是,少爷!”
两个荃湾仔手起刀落,戳破床垫,果然找到一只透明自封口塑料袋,里面是一扎扎大金牛。
“少爷,真的有啊!”
看到这些钱被找到,两个嘴里塞了东西的狗男女,呜呜地哭起来。
“塞进后备箱,记得捆好手脚。”
“是,少爷!”
十分钟后,两台车重新驶上黄泥涌道。
长毛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头说道:
“少爷,你是不是真的会算命啊?”
雷天佐笑了。
“长毛哥,你是看着我长大的,讲话不用那么拘谨。”
长毛笑了,挠了挠头。
“少爷,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我总感觉你这一趟回来,身上多了一种气度。”
“气度?”
长毛点点头,“深不可测啊!”
雷天佐哑然失笑。
“你变了长毛哥,以前你只是有礼貌,现在你学会拍马屁了。”
长毛连连摆手。
“不是啊少爷!大d哥不喜欢别人赞他,也不喜欢别人讲他,所以荃湾没有马屁精、没有长舌头的!我讲的都是心里话呀!”
雷天佐点点头,指着长毛说道:
“我老豆确实很会调教人的!你带的这几个兄弟,个个都很老练,我上去的时候,一个人站在外面放风,三个人站在墙角,没有一个人同我打招呼,都只是点头,他们都知道做事的时候少讲话,不暴露身份,不错,都是好样的!”
长毛得了夸奖,显然很高兴,笑道:
“但我还是想不通,少爷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连那把大黑星上了膛,关了保险都知道?还有那个女人的生平,你昨天才刚下飞机,居然连一个咸湿片女演员都那么了解?”
雷天佐淡淡一笑。
“想跟我混,记住第一条,永远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记住,什么都瞒不过我的眼睛!”